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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兴师动众的。”秦青进了门,“还有说什么?”“哦,还说了这两日他怕是不能过来了。”芦苇纳闷,“可是蒋公子以前日日过来么?”是她看得不够努力没逮到么?秦青尴尬,立时就又问道:“还有呢?”“还有一件,木通说,明日蒋府的贵客搬家,就搬到医馆对面,皆是怕是人有些多,若是扰着医馆生意,还请小姐勿怪。”“嗯,我晓得了。”没想到到底还是真的要搬过来,这屈南栖,也太好说话,这般馊主意,他也忍得,怕不是不晓得这城西每日去司吏监的路途有多远。本来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没曾想,蒋岑还真的没夸张。第二日这屈南栖搬家的架势,大得简直令人咂舌。这人何止是有点多,是非常多。芦苇出去打探了一下,不过是一些寻常摆件,都是每个人捧着一件,一个一个捧进去的。“谁人搬家不是想装几个箱子,能多节省就多节省着些人力,这屈南公子也忒不怕麻烦了些。”芦苇评论着,一行重新跪坐下去研墨。林九儿坐在边上背医书,赵怀在旁替秦青抄药方子,二人倒是认真,诊室里光是秦青停了笔抬首,浅淡笑了:“不怕麻烦的人,看来也不是他一个。不过也好。”“还好呢小姐?都快堵着巷口的路了。方才几个进来瞧病的都说不知道这家是什么来头,好些街坊都出来瞧热闹呢,以为是个什么达官显贵,原来不过是个刚准备上任的年轻人。”芦苇诉苦道,“他们来医馆,还是挤着瞧热闹的人过来的。”“放心吧,今日过后,这门口便就清静了。”“小姐这是何意?”“一劳永逸么。”难得,小姐还开了个文字玩笑,芦苇没听懂,便也就不吱声了,安心听秦青继续给两个学徒讲课。屈南栖是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才听得木通抹着汗进来禀报:“公子,城西宅子都收拾好了,东西也搬进去了,按着你交待的都摆好了。”“有劳了。”蒋岑从旁听着,拍了拍尘土,一手搭在了膝上,半蹲着遗憾道:“时间过得真快,屈兄往后不能陪我戳蚂蚁洞了?”“蒋兄若是觉得寂寞,来城西宅子里戳,也是一样的。”边上坐着的男子缓缓起身。“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屈南栖笑起来:“那宅子都是蒋兄的,还谈什么客气。”“啧,现下租给你了,便就是你的了。”“说到这里,还是谢过蒋兄了,毕竟这整个京城之中,还当真找不到第二家月收一钱的宅子了。”“好说好说!”蒋岑也站起来,拿染了灰的手往他肩上拍去,“我蒋岑租宅子,低价包搬,还包接送!童叟无欺啊!”“确实,在下感激。”“感激就不必了,对了,你还会不会其他乐器?”“蒋兄想学哪一样?”“哪样都好,你每日教我半个时辰!”想了想,蒋岑又道,“你也莫要太上心,我呢,就是怕日日送你回去,叫人说闲话去。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当被人背后指点。”“哦。”屈南栖了然点头,“蒋兄思虑周详,是在下疏忽了。”“不妨事。”“不过——”屈南栖又道,“蒋公子若是实在找不到借口,倒也可以去跟秦小姐学医术啊,岂非比这曲线救国的路子更好?”蒋岑啊了一声,当真是仔细想了想利害:“那不成,我这不得替太子殿下看着你?倘若你这钟灵大宝贝被其他人抢了去,可怎么成?”闻言屈南栖无奈:“今日蒋兄闹出那般阵仗,怕是真的有人想要寻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来吧。”“说得也是。”话虽如此,蒋岑却不在意道,“你且忍我些时日,待我把人娶回来,你也算是功成身退。”“……”如此,屈南栖便不再劝。“要不要我亲自送屈兄过去?”说话间,蒋岑耳郭一动,就地变了主意:“算了,往后送屈兄的日子多得是,祖母不准我出去呢,还是你自己去吧。”屈南栖不以为杵,兀自点了点头:“还得借用木通替在下驱车了。”“那不是一句话,木通!”“是,少爷!”庭院静下,团子还在边上按着蚂蚁一身的劲,蒋岑将手里的小木棍丢了下去,这才转身进了屋。屋中立着一道黑影,正是暗卫齐树,毫无废话,直接禀道:“三殿下归晋西以来,未曾行事。”“不重要,下一条。”“暗门重整基本成行,只暗门此前皆属江湖,与朝廷两不相干,门主若是要为朝廷将暗门重启,怕是需得说服众位。”“哪里不是江湖。”蒋岑停了一瞬,“不过如今尚不需要,便就先行清点人数,明确到各人。”“是!”齐树又一抬眼,“门主,晋西王身边,还有其他探子。”“可交过手?”“不曾。”齐树想了想,“不过看路数是来自宫里。”“见过?”“是太子身边的。”“不稀奇。”齐树点头:“门主提醒过的,属下明白。只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另一支。”“哦?”“是金胡人。”这一次,蒋岑却是肃了面容,重复了一句:“金胡?”“是!”齐树躬身,“属下不会瞧错的。”“太子的人手可知晓?”“暂时不知。”齐树回道,“金胡人隐藏颇深,若非上次门内兄弟偶然起疑,当不得发现。”见面前人没了声响,齐树担心:“可是不对?”“你回去继续盯着。”蒋岑皱眉,“若是当真如此——怕是一切都乱了。”“是!”齐树不是个多嘴的,这就打算退下。蒋岑忽而唤住他:“你先去一趟宫里。”七月初五,各司新人上任。逢着早朝,司监都不在司中,领着新人进去的乃是司吏监主事廉大人。“咱们虽都是京官,然则还是有别。”廉大人叮嘱道,“这早朝只有司监大人,侍郎大人,再有一个便就是我才得参加,今次是各司迎新,否则也是无人领你们了解。”“与你们说这些,便也是叫你们清楚着,虽是进了司吏监,并非是人人都能上书折子,所以,不管你们背景如何,都莫要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蒋岑与屈南栖一并站着,边上还坐着陈宴,这整个司吏监进了他们三人,提起背景,似乎就颇有些不明不白的味道了。好在这话也就一笔带过,廉主事缓了口气继续道:“自然,公事还是公办,只需得级级呈上罢了。你们刚来,这几日先行熟悉一下,待过些时日,再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