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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若柳……”清虞的眸光再度浑浊。想到记录上那个因发疯而性格大变、最终被诛杀的媚宗前辈,谢薇心中一沉,不再迟疑。她在清虞用双手十指朝着她再度抓来的这一刻,扶住清虞的双肩让清虞与自己对视。并在两人对视的瞬间神识探出,强行进入了清虞的识海。清虞的识海天地倒转乱七八糟,里面夹杂着清虞的怒吼与哀嚎。那些声音就像是俱有自我意识的寒风始终呼啸在人的耳边,往人的耳朵里钻,撞到人的鼓膜上还要穿透人的鼓膜继续深入人的脑袋,直至把人的脑髓搅碎。谢薇难受极了,她化为原形一直疾驰,终于在黏稠黑暗的漩涡底部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正是清虞,她呆滞地坐在一片泥泞里,口中喃喃“若柳、若柳……为什么、为什么……”,任由着周围的黑暗卷起她,将她吞没。脚上的rou垫几乎要被黏稠的黑暗吸住,谢薇一个加速,朝着清虞跃了过去。她穿过清虞的身体,进入了清虞识海的更深处。“这里就是新州!”进入新州地界上的海荆郡后,清虞双眼发亮只想直奔秘境龙陵墟。众姐妹见她这般模样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媚宗没有自己的飞舟,众姐妹是乘白家的飞舟抵达新州的。飞舟上空间有限,媚宗又没有财大气粗到为每一个姐妹都安排一个单间,这一行八人六个时辰就全挤在一个隔间里。这会儿好容易下了飞舟,清虞竟是没想着安排姐妹们休息一下,可见她脑子里只剩下龙陵墟了。龙陵墟之所以名叫“龙陵墟”就是因为传说有一条龙埋骨在了这里。然而龙陵墟既然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又可以平等向所有宗门开放的秘境,可想而知这里不仅天材地宝极少,还异常凶险——有价值的秘境几乎都被大势力把持,龙陵墟以前就归属于龙族。因为剩余价值所剩无几又渐渐地瘴气丛生,这才被龙族“慷慨大方”实则嫌处理麻烦地丢了出来,被当成了公共地界。近期有传闻说龙陵墟之所以在这几百年来横生瘴气,那是因为陨落在这里的万年巨龙的骨骼腐化,释出了毒瘴。任何修士,不管是肌肤血rou还是发丝指甲,只要用好了都能够作为灵材,更何况龙族天生金丹,万年巨龙的骸骨至少也是中级品质的灵材。不少修士都想去龙陵墟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挖到龙族骸骨什么的。媚宗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挖点腐土回来——龙陵墟的毒瘴具有致幻的作用,于其他宗门的修士而言只是障碍,于媚宗却很有用。若是能用龙陵墟的腐土炼制出加重幻觉的香甚至是可以入茶的药,媚宗女修就等于多了一样武器。双修时说不定也能更轻松些。清虞自认身负巨大使命,当然是恨不得马上就完成使命,回宗门给姐妹们带去好消息。众姐妹知她是好心,不愿苛责于她。可没做好准备就进入龙陵墟确实也是有勇无谋。若柳一向与清虞感情甚好。两人相处往往是连脑子都是肌rou的清虞跑在前头,温柔细致的若柳在后头充当清虞的刹车。这会儿清虞二话不说就准备开冲,若柳自然是看也不看便抓住清虞,把清虞拖回来后手指用力戳清虞的脑门儿:“清虞你倒是看看姐妹们的情况再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孔武有力,蜷缩上六个时辰还精力充沛的!”清虞被若柳这么一凶,这才回头看到了姐妹们讪讪的脸。——媚宗女修谁不想为宗门做上一番贡献呢?大家各有各的不幸,在进媚宗以前不是颠沛流离就是生不如死,甚至是九死一生。下定决心进了媚宗,看到成百上千与自己过往经历相似相同的姐妹,与姐妹们一起过上被人呵护在羽翼下的日子,谁又能不想去守护这世间唯一可以遮风挡雨的屋檐呢?只是,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有极限,有有心无力的时候。姐妹们并非是怕龙陵墟凶险这才踌躇不前,着实是大家都很累了。“这……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姐妹们见谅!”压抑住心中膨胀的热情与焦急,清虞朝着姐妹们低头道歉。姐妹们见清虞没生气,也都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在海荆郡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歇息一晚再继续朝着龙陵墟进发。清虞太过兴奋,死活睡不着。她翻窗出去,却见若柳已经在下头站着等她了。“我就知道。”若柳的话似嗔似怨,有着独属于女子的娇甜。她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装入了星海,有着令人迷醉的微光。清虞就像是只扑火的蛾子,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冲着那星海跳了下去。若柳提起手中酒坛,朝她挤挤眼睛:“来喝一杯?喝了你就睡得着了。”清虞爽朗一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好!喝!”若柳说得很对,清虞喝了这一杯,果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她呼吸着若柳身上淡淡的甜香入睡,睡得安心至极。也愚蠢至极。清虞是被人踹醒的。她咳嗽着,迟钝的脑子压根无法理解自己遭遇了什么。她试着动弹,可她马上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于是她又试着扯开自己手脚上的束缚,却被人一脚踢在了肚子上,内脏移位牵扯出强烈的痛感与恶心感。“噢噢!真的还活着!看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她死了呢。”有男人发出了愉快的笑声。“人家不都这么说了嘛!你不相信人家!”有女人戳着男人的胸口娇笑:“你要人家不杀她们,人家当然会照做呀!”清虞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若……柳……?”然而那个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女人,用清虞最熟悉的那张脸露出了清虞最陌生的表情。“别再用那个名字叫我!”若柳说着就朝清虞的脸踹去,清虞顿时嘴角裂开,口中铁腥四溢。染了清虞鲜血的绣花鞋缓缓地收了回去,若柳像是舒心了几分。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清虞,仿佛在那里的不是同门,不是姐妹,甚至不是一个人。那只是一只挨了打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了的畜生。“怎么?你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打你?”若柳冷笑连连,干脆放开了男人,转而蹲下.身来,拽住清虞的头发把清虞的脑袋提了起来。“那我让你明白。”啪——一个耳光打得清虞耳朵里嗡嗡作响。啪啪——第二个、第三个耳光打得清虞头昏脑涨,连眼睛都有些发花。“让你抢我男人!让你抢我男人!不过就是只母豪猪罢了!也敢抢我男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接二连三地抢我男人!”眼泪从清虞的眼眶里滑落出来,清虞却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