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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严峻的一轮抽打几乎是痉挛着的自己平复过来,然后伸出了右手,“师叔,是我欠考虑了。”顾勤看他,“怎么?觉得刚才挨的,不够疼。”王钺息只是更加伸直了手。顾勤没动。王钺息在空中伸着手,想了一会儿,用不高但是很清楚的声音道,“那里挨的,总是隔着。手上,手上比较——”他说着,就红了脸。顾勤带着一点点的疑惑打量了他一眼,右手握着藤条虚空着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意识到自己真的犯了个很危险的错误,想特别直接地疼一次。”王钺息脸更红了。顾勤道,“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很尊敬的人吧。”王钺息点头,轻轻轻轻地嗯了一声。顾勤看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想来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就是你爸。”王钺息没再贸然接话。顾勤像是想起了什么,先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而后才道,“你知道你爸怎么打我吗?”王钺息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尤其是,这种似乎没有必要的时候。顾勤道,“意外?”王钺息摇头,那倒也没有。“我跟你都想得到的事吧。所以,也没什么好回避不提的。当年的我,年少轻狂,根本没有你现在一半优秀。”“顾老师——”顾勤要他不要说话,“我不是天生沉稳的人,所以,最初知道你是师兄的儿子,我甚至会想,师兄的儿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当年的我,可能真的很让他不满意吧。”“我爸非常喜欢您——”“插嘴。”顾勤轻轻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要是我跟着你爸那时候,早都一巴掌从墙头甩到墙尾了。”然后,顾勤就笑了,“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师兄对我的好。”其实,王钺息是真的有些不放心,哪怕认识顾勤的日子并不久,可是,只看父亲和师叔的相处,就知道他们的感情一定非常深,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络过。他看得出,老师很尊敬父亲,所以,更不想他难过。顾勤看他,“我那时候经常犯错,也经常犯浑。大概师兄那时候也正是当打之年,挨揍几乎是家常便饭。”他用了个很诡异的成语,王钺息居然觉得一点也不违和。顾勤看着王钺息的脸,又似乎没有看他,“有一次,其实我已经忘了是什么事,大概跟我弟弟有关系吧。师兄特别生气——”王钺息似乎都能从他眼神里看出当时的情绪来,顾勤看他,“你知道你爸那时候怎么打我吗?”他其实也并没有要王钺息回答,只是伸出手指,从他胸膛处滑了一下,“也是我太犟了,半天不肯认错。师兄要我把衣服脱了——”他用手比划,“这么宽的武装带,折起来就这样抽。”王钺息现在就抽了一下。他爸从没打过他,可就算是他也完全能够想象到,父亲的手劲是什么样子。顾勤的手继续往下,停在他臀上,“你应该也想得到,你爸很少会揍这里。”王钺息脸红了。顾勤轻轻拍了拍他屁股,“可只要是打,都会让我把裤子脱了。”王钺息呆住了。顾勤看他,“很难想象吧。我跟着他的时候,才七、八岁的样子,在他眼里,就跟他儿子差不多。但大概是早熟吧,我比一般的男孩子都成长的快一点,那时候,就已经很要面子了。”就算不要面子,也不能被扒掉裤子打屁股吧,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吧。更何况,只是个球队的师兄。顾勤看他眼神就明白他想什么,“所以,对你居然从来没挨过打,我还真有点嫉妒。不过,你爸也不是要羞辱我——”他用手比着自己当时的身高,“一点点的小孩子,也想不到那许多吧。虽然师兄每次动手都很有分寸,但小孩子毕竟不一样,我又很能怄人。有一次,的确是被打坏了。所以,以后打屁股,都会被他扒了裤子,按在腿上,像个孩子一样的挨巴掌。”他说到这里又笑了,“其实,本来也就是孩子。”他看王钺息,“那时候,觉得好丢脸,现在想想,还觉得挺有意思的。”顾勤看他,“大概因为被那样的打过,所以,我很明白在自己真的觉得做了一件不能原谅的事的时候会去渴望那种特别直接的,就触碰到rou体的实实在在的疼痛。”他说到这里,目光却是静了下来,“可是,我不会给你。”顾勤的态度极为认真,“王钺息,你不是八、九岁,也不是小孩子。”他扬了扬手中的藤条,“我用这个东西教训你,就是教训而已,让你知道疼。不是给你任何的承担、逃避、或者自以为是的什么东西。藤条不是后果,你的人生给你的那些东西,才是后果。明白吗?”他说得很慢,王钺息一字一字,也听得很清楚,“是。我觉得明白,我下去,会再慢慢想。”顾勤点头,对他的态度像是很满意,“那好。这个问题到此为止,说你的下一个错误。”大概是刚才听过了顾勤的挨打经历,王钺息在心理上的亲密感和他更多了些,此刻的陈述也不那么板着了,“在班里的时候,太高调了。”顾勤扬起了藤条,“我不罚你高调,我罚你,明明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感情,还放任它滋长在别人的眼光里。”他手上挽了个旋儿,示意王钺息转身,“三下。趴好。小惩大诫。”趴着,自己撑好了去等待挨打和刚才站着,又不一样。王钺息只是刚刚摆好姿势,就觉得心都绷起来,顾勤没有任何犹疑,从上到下,一檩一檩地打下来,他打得很慢,每一下,都让王钺息尝够了滋味。“你太自信了。徐萍和冯京飞还会为怎么躲避班主任想想办法,你是纯粹的有恃无恐。”“啪!”紧跟着三下藤条的,是一巴掌。王钺息一滴冷汗砸在床单上。顾勤重新坐下,王钺息稳着脚再度转身。“还有吗?”王钺息站好,“滕洋目前的所有失误,由我来负责。”顾勤声音很冷静,“这的确是你的问题,但这并不能成为我惩罚你的理由。”然后王钺息想了想,将另外两条关于滕洋的事咽下去,摇头。在顾勤开口之前,特别谦卑地说,“暂时只想到这么多。请师叔——提示。”他说提示的时候,自己的声音都在抖,似乎师叔的任何一个提示都是用藤条换来的一样。顾勤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样子,“目前为止,除了我是你师叔,你可以挑衅我之外,还算控制的不错。”王钺息完全不敢把这当成是褒奖,“侄儿恃宠生骄,辜负了师叔的信任,请您重罚。”顾勤站了起来,王钺息几乎要转过身去接着挨打了,顾勤却只是拍了拍他肩膀,“既然你说了是信任,让着你一点又何妨。自己的侄儿,骄了就骄了,只是以后骄的时候有点策略,别触着逆鳞上,也就算了。”王钺息如蒙大赦。顾勤看他,“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