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晏琢这些时日又有些古怪。 虽说他多年不出千岛湖一步,但最近连乐楼酒肆都不去了,整日沉着一张脸,首当其冲的就成了杨沛。 “最近没看到沈大哥。” 沈兰摧在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好,但好些时候没看到人,便对比出如今的水深火热来。 晏琢不避着他,有时候他也会故意喊两声师娘,沈兰摧从来不和他计较。晏琢低头瞧他,嘴角抿着一丝笑,眼神却是冷的,看得杨沛后颈发凉。 “你很关心他?” 杨沛立刻摇头:“随便问问。” “他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是出了什么急事?他不可避免地联想起来,一抬眼看到晏琢冷冰冰地看着他,自觉僭越,低着头当做没有问过。 晏琢在擦琴。 他的这把琴,琴弦皆为特制,能够当做弓弦来用,也不影响平日弹奏,余声渺远空灵,如凤鸣之声。 无论擦多少遍,他总觉得上头的血迹难以拭去,融进了琴弦里,他的,敌人的,同门的。随后他又开始擦那把剑,很少有人见过还活着,这些年他少与同门来往,只有沈兰摧见过他拔剑。 “阿沛。” 杨沛端端正正地跪好,等着他下文,晏琢半垂着眼睛,却只问他的年纪。 “……过十四了。” 不知晏琢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总不会与他拉家常,杨沛低着头,继续等待,果然晏琢嗯了一声,静了许久才又开口。 却是问他杀过人不曾。 杨沛心口一跳,掌心都沁出些汗来,回话说没有。他这些年都跟在晏琢身边,头两年小,有什么宵小,晏琢自行就解决了,倒是有好几次撞见有人处理尸首。 他那会吓得不轻,又不敢去找晏琢,迷迷糊糊还病了一回,晏琢知道之后,安慰自然是没有的,只告诉他见多了自然就不怕了。 “去吧。” 杨沛刚坐起身,面前忽地飞来一物,他先是要避,待看清是什么之后,立刻伸手去接,抱着凤鸣秋梧跪在晏琢面前。 “……师父?” “一年后,你若能活着回来将它交给我,为师自会送你一张更好的。” 他用这把琴纯属习惯使然,早年在外收集了不少天材地宝,随时能够打造一把不亚于凤鸣秋梧的好琴。 长歌门弟子满十五后,都要外出游历,每人的目标不同,但都不是什么能够敷衍的事。晏琢这一脉早不参与内务,又凋零的只剩他和杨沛,但是规矩还是要守。 杨沛出身主家,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但晏琢此时提起,总让他有些心虚。 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要去见沈兰摧一面。 当初他拉拢游说沈兰摧,想要与他联手打败晏琢换得出师,被沈兰摧回绝后,他还是留下了一枚联络用的讯香。 与寻常焰火信号不同,这枚信号只需要捏碎,不会有任何响动火光,而是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气。这本是为了在外遇险时,用来联络家人指引方向用的,他在长歌门里用不到,就给了沈兰摧,若不是发觉养的迅鹰躁动,他早就忘了这回事。 沈兰摧既然会动用这枚讯香,应当就在附近,甚至就在长歌门,无法联络别人,万般无奈之下,才做下这样的决定。 他不讨厌沈兰摧。 迅鹰就在晏琢的小楼旁打转,杨沛将它召回来,锁回房间,才有了先前那看似不经意的一问。晏琢的眼神,就像已经看穿了他全部的伎俩,杨沛几乎已经能够确定,这件事与晏琢有关。 若是别人,他或许会权衡之下再做决定,但这一次他要面对的人是晏琢,这让他在紧张之余又多了一丝兴奋。 如果他带走沈兰摧,这样算不算晏琢败了? 年轻人在打败自己的师长上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执着,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会想去试一试,从而忘记将要面对的危险。 “他猜的不错,你确实在我这里。” 晏琢缓缓抚摸着沈兰摧的脖颈,月余不见天日,沈兰摧看起来好像单薄了一些,但只要有一丝放松,他就会立刻用行动证明这不过是个错觉。 “倒是我小看了你。” 沈兰摧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话,他的唇齿间含着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让他只能发出哼叫和呜咽。听到晏琢说话,他也只是偏了偏头,双眼蒙着黑色绸带,只能感觉到有光在靠近。 烛泪滴落时刺痛让他全身紧绷,四周都是锁链被拉扯的声音,在这一刻他对光也生出了抗拒。呼吸愈发急促,无法合拢的双唇让吞咽也变得困难,随着喘息,他的嘴角下颌都被打湿。 “为什么不听话呢。” 晏琢的手指落在他的脸侧,轻柔的抚摸着,又去抚弄他胸前被烫的发红的软rou。 淡色的蕊珠因为刺激和疼痛,肿胀鲜红,被他用指尖掐住,压进rou晕中碾动。 “你说,阿沛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想?” 沈兰摧依旧没有反应,晏琢总是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不想我这样对你? 那你喜欢谁,杨青月?不是,我知道了,是赵宫商,也不是? 无所谓了,既然不是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手上没轻没重,沈兰摧闭着眼,胸口刺痛麻痒混在一起,随后又传来温热滑腻的触感,吮吸和舔咬,他忍不住向后缩,又被晏琢按着肩动弹不得。 “放……唔……” 他的话都被堵了回去,舌尖徒劳地抵在那颗珠子上,胸口又热又涨,让他生出已经鼓出两团胸乳的错觉。 晏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呢?留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不好? 他取下沈兰摧口中的阻碍,用手帕给他擦脸,他的动作温柔舒缓,却时刻戒备着沈兰摧发难。 “我这样对你,你心中必然恨极了我吧。” 他叹气一般自语,揉了揉沈兰摧的唇角,沈兰摧咳了两声之后,慢慢摇了摇头。 “你……不要、这样。” 下颌的酸麻让他说话都变得迟缓,但他看起来情绪没什么太大的波动。晏琢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轻笑了一声,低头吻他的眉心。 “谁让你没有爱上我呢。” 沈兰摧想要推开他,手抬到一半就被攥住,压到头顶,晏琢身上零零碎碎的装饰,冷冰冰的,刮在皮肤上,生出一点刺刺的痒和痛。 “你……” “嘘,别出声,他来了。”晏琢手指挡在沈兰摧唇上,笑了一笑。“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吧?” 沈兰摧想瞪他,未遂,又被晏琢一把拉下床帘,连光都感觉不到了。 “……沈大哥?” 杨沛的声音很轻,试探着靠近,床上传来一点窸窣的声响,双眼的遮蔽被解开了。 “出去。” 想要借杨沛求援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晏琢自是明白,手掌在他后腰掐了一把,沈兰摧闷哼了一声。 杨沛的脚步顿住了。 沈兰摧的声音一向是有些冷淡的,但是刚才的哼声,却无端让人听了脸红。 “你、你没事吧?” “出去!” 沈兰摧有些急了,晏琢就在这里,一副等着看戏的态度,杨沛却鬼迷心窍似的,还在靠近。 就在他的手要掀开帘子的时候,一股内劲让他向后跌去,想要起身却发现xue位已然被锁,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跪在地上。 “……师父?!” 他后悔了,不该这样莽撞地冲进来,他以为顶多是扑个空,却没有想到晏琢就在这里请君入瓮。 “很关心他?” 杨沛立刻摇头,却下意识看向沈兰摧,松竹一般挺拔的青年,此刻被晏琢搂在怀里,那双漂亮的手,搭在晏琢肩头,让人想到一些旖旎又下流的场面。 “兰摧,你要和他走吗?” 沈兰摧下颌被捏着,半垂着眼看向杨沛,毫无起伏地回道:“让他走吧。” “急什么呢……” 他笑了两声,见杨沛面上惊惧不解迷茫交织,忽然一拂袖,杨沛立时动弹不得,只能僵着脖子盯着他们看。 “阿沛今年十五了,马上就要出门历练,我这个做师父的,还有一课要教。” “这么大了,该通晓人事了,对不对?” 他看似在同杨沛说话,却尽是在问沈兰摧,沈兰摧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惊愕地看向他,摇了摇头。 “别怕,想哪去了,我怎么会让别人碰你。”他咬了一口沈兰摧的耳垂,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将他双腿一分,下身便敞在外面。 “看好了……” 晏琢的手指已经插进去,从里头抽出一根两指粗细,沾满粘液的玉势,随手一丢,就滚到了杨沛面前。 杨沛呆呆跪在那里,屏着呼吸,脑子忽地一片空白,他不是一无所知,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脸涨的通红。 沈兰摧咬着嘴唇,被晏琢进入身体时难以自禁地喘息。 杨沛这才如梦初醒,慌忙闭上了眼。 晏琢见状冷哼一声,掐着他的腰,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