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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已经安装完毕,绝不有误。”王皙阳咬紧嘴唇想了一会:“那东西也准备好了?”洛无风面上现出迟疑之色:“陛下要……要春药做什么?”王皙阳的脸腾地红了一层:“朕只问你准备好了没有?”他跟洛无风说话一向并不端主子的架势,现在突然冒出这样的姿态,洛无风便知不能再问,只有点点头。王皙阳还不放心,红着脸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有效?”洛无风心想有没有效难道你洞房之夜还不知道?但自然不能问,只有再点点头。王皙阳低着头,握着拳又想了半天,然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来:“东西送到寝宫,再放消息,就说朕的病愈发重了,务必让他回来!”洛无风自从他提出要春药就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担忧,鼓足了勇气道:“陛下,这,这春药,陛下要来何用?”王皙阳呆呆出了一会神,低声道:“无风,有些事我何必瞒你?虽然南祁此次暂时收兵,无非是要除掉外戚之患。可是过几年此事平定,他们必然再起战事。就是他们不出兵,北骁也是虎视眈眈。我们夹在二国之间,除非真如从前一般与南祁真正结盟,否则便难自保。可是你我都知道,这已经与南祁翻脸,再想重修旧好谈何容易,就是南祁此次主动示好,我们难道就敢轻信?我不是用兵之才,你也不是,国中虽有几个将军,但都不甚出色……除了他,我,我想不出还能倚靠谁?”洛无风心里发凉:“但是皇上你……摄政王他毕竟不是东平之人……”王皙阳握拳:“我知道,所以我必得要他负责!”洛无风心里一震,一直担忧的事终于摆到了眼前:“可是——可是皇上,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如今南祁既然要来示好,说明时日方长,皇上可以另想办法。”王皙阳恼怒地瞪他:“另想什么办法?你还有什么法子能拉得住他?”洛无风哑然,半晌道:“但,但可以从长计议……”王皙阳狠狠握拳:“来不及了,若是南祁当真让卫清平来议和……总之,必得抢在他们见面之前……”第116章阴差阳错皇上病情加重,当真是闹得碧丘百官人心惶惶,可是大家谁也进不了宫去探视问安,于是各种各样的谣传就纷纷而起。如今唯一能出入皇上寝宫的只有洛无风。他现在并无什么高官显爵在身,只是在工部挂一个侍中的职名,但人人都知道他是皇上的近臣,目前统领皇宫侍卫,为皇上打探一切明暗消息;自然的,皇上的一切消息也就是他最清楚。所以有人观察到他的面色近日十分沉重,可是沉重之中又还有点别的什么,就推测皇上虽是病重,却未必有性命之忧。洛无风确实是心事重重,尤其是他每晚进宫的时候都看见自家皇上的衣着,心里就更是矛盾。因此今天带来的这消息,连他自己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陛下,杨一幸失踪了。”王皙阳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有水汽,松松地挽着,身上穿了件宽宽松松的白袍,光着脚正往床上爬,闻言猛地回头:“什么!”洛无风低下头:“杨一幸走了。”自从李越出现,王皙阳就料到杨一幸必然会重新跟随他,知道只有想方设法留下李越,才能继续让杨一幸为东平所用。而现在杨一幸突然消失,其中意义不言自明——李越已经离开东平了。王皙阳被水汽蒸得绯红的脸突然发了白,缓缓反身在床上坐了下来。他身边放着件红色纱衣,轻,薄,满是镂空的花纹,会隐隐约约地露出肌肤,引人遐思。王皙阳的手紧紧攥住衣角,微硬的刺绣花纹磨在掌心里,有点疼痛:“什么时候走的?”洛无风头垂得更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谁也不知。大约是昨夜。连着殿下带来的那个侍卫,一起不见了。”王皙阳低低哦了一声,半晌,轻轻挥了挥手:“知道了。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洛无风不忍离去:“陛下——”王皙阳的目光不知在看哪里:“去吧。明早就说我病势大愈,三日后上朝。洛家的动静,你给我盯紧了。”洛无风听他说到这些,反而松了口气。此时还能想得如此周到通透,至少说明皇上并不十分失望,这总是好事。他本来就不觉得南祁的摄政王真会为东平出什么力,倒是极怕皇上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此人身上,万一事情不成,给皇上的打击太大。何况皇帝虽然年轻,一向指挥若定,有超出年龄的成熟,唯有在摄政王面前总是畏缩得像小兔子一般,实是反常。现在看皇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倒是心中大慰,其他的事情反而暂时抛到了脑后,垂手应声,告退出去了。这几天因为皇上病中不喜喧闹,侍侯的宫女内监已经减到最少,而且不奉呼唤不得入内,连守卫的侍卫都离寝殿远远的站岗,因此洛无风一退出去,偌大的寝殿顿时死寂无声。王皙阳呆呆的坐在床上,直坐到浑身都凉透了,才猛地打了个冷战,突然抓起床上的纱衣用力撕扯起来!纱衣又轻又薄,被他下大力扯了几下顿时变成了几根烂纱条。王皙阳眼圈红红的,跳下床又抓起桌角上的银酒壶用力摔出去。酒壶砸在地上,清脆地响了一声,流出晶莹的酒液,在空气中散发着微带辛辣的芳香。王皙阳还不解气,追过去又踢了一脚,把酒壶踢得直飞到门上,咣地一声。门外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内监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皇上?”王皙阳怒冲冲地大喝一声:“都滚下去!”张内监被吓了一跳,不敢再说半个字,连忙拉着听到动静过来侍侯的宫女内监们退得远远的。王皙阳喊了这一声,气突然xiele,一头扎到床上,把脸埋在了被子里。眼眶酸涨,他咧了咧嘴,想笑,可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真是可笑啊,他枉费心机,在宫里准备了这样那样的机关,绞尽脑汁地想要算计人家,而那人呢,却没半点声息地就走了。病重?嘿,病不病重,在那人眼里恐怕也没有什么两样吧?是他自己太过自信,那人肯回来帮他,就真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还算有些份量,其实他回来只不过是为了杨一幸吧,还真是不自量力……撕碎的红纱条摊在床上,有一条yingying的磨着他的脸。王皙阳突然坐起来,抓起布条恶狠狠扔到地上,又跳下去用脚踩。刚刚踩了两下,就听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在背后响起来:“你这是折腾什么呢?”王皙阳猛然回头,心心想念的那个人一身黑衣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