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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就和他告白,要和他一起好好走下去,哪知道……”岑非慢慢坐直了身体,手抖得厉害,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眼镜戴上扶正,“我宁可他是个骗子,只是为了骗一点钱。如果是那样,我还能有机会让他多骗一点,骗光我也没关系。”时影紧紧抱着琴箱,依然一言不发。岑非侧过头看他,苦笑一声:“所以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我哥……我哥他不是骗子。”时影咬了咬牙,终于开了口,“我哥是学霸,他确实考上S大了。”岑非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家以前也很有钱,我爸是个商人,我妈是歌唱家,哥比我大两岁,他比我聪明得多读书也厉害,还考上了名校S大最难考的经管系,就你念的那个,可惜还没入学,家里就出事了。”“就经济危机那会儿,我爸投资失败破产……自杀了。法院查封了我家的资产,我们一家三口被赶到了大街上。”“我妈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没两天就跟着个男人跑了。原本要好的亲戚朋友像躲瘟神一样躲我和我哥。”“哥那时候才十八岁,他为了养家,也为了让我继续学琴,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这是第二次……小时候爸说家里必须要有一个人学商继承家业,哥为了让我能继续学琴已经放弃了绘画,他本来很有天赋……”“我当时想要不我别学琴了,我也可以去打工,但是哥他倔得很,为这事儿我们没少吵架。”“那时候他特别辛苦,早上去培训中心做助教,中午到咖啡馆打工,晚上回到家还要抽时间帮人攒书当枪手。”“生病的事,一开始他只是说头疼,我以为他是太累了,后来有一次他在店里晕倒,这才检查出脑肿瘤。”“你们的事我其实知道一些……他跟我说过你,很多次……这个,一直没能告诉你,我很抱歉……”岑非越听越揪心,呼吸都乱了节奏,满胀的情绪快要从胸口溢出来:“他不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也不来找我?啊?你们到底当我是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对,对不起……不过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好吗?岑非……哥。”时影一改平时的嚣张,变作乖乖顺顺的模样,“都过去了,你条件这么好,再找个合适的对象挺容易的,忘了他吧。”“你把银行账号给我。”岑非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掏出了手机,“从今天起,你的生活费由我负责。你现在住哪儿?环境好吗?”“不用了!搞什么呀你!”时影慌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哥手术那会儿我妈良心发现给了我们一大笔钱,我现在可有钱了,真的!”“行,既然这样,现在就还钱吧,连本带利二十万。”“你他妈……给小爷等着!我会还你的!”时影把可乐罐一摔,扭头就要走。“行了,别犟。”岑非拽着时影的手腕把人拉了回来,放缓语气,“音大的教学水平好吗?既然学了音乐,你想不想出国?你现在大几了?想去美国还是欧洲?”“不用……我都说不用了!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这些了!”时影心烦意燥地躲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哥都死了,我和你又没关系!”“你是小光的弟弟,就是我弟弟。”岑非的语气不容置疑,“放心,你就当我是在投资,他日你功成名就成为顶尖音乐家开个人演奏会的那天,记得谢幕时说一句感谢我就好。”“你……你有毛病吧岑非!我说不要就不要!”时影不再迟疑,抱起琴盒一鼓作气跑下了楼,“不许再找我!再见!”“等等!”岑非想追,刚冲出房门就跟另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双双摔坐在地上。“哎哟我说……”那人揉着胸口,惊魂未定地指了指时影跑远的方向,“刚小雅说人找到我还不信,是他吧?这是怎么回事?吵架了?”岑非没有回答,扶着墙站起来,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电话:“小杨,帮我查一个人……对,查一下他的联系方式、个人信息、经济状况和社会关系,嗯,其他不急慢慢来,先抓紧找到他的电话联系方式发给我,好的,辛苦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旁边那人等岑非挂掉了电话,忙不迭追问。岑非没有回答,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突然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精神瞬间塌陷了下去。他游魂似的飘回了休息室,瘫躺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照片直发呆。“人在哪儿找到的?人找到就好嘛,都这么多年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儿也别太在意了。吵架多伤感情。”“那不是他,是他弟弟。他……已经死了。”“死……死了?怎么就死了?”那人一噎,惊讶道,“你确定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大城,你出去把门带上行吗?让我静一下,太累了。”岑非说。06.时影逃亡般一口气冲出三个街区,直跑到眼冒金星。他撑着墙站在树荫下大喘气了好久,一摸满脸都是汗。时影卷起T恤下摆胡乱把汗擦了,怕自己会中暑也不敢再浪,看到旁边有一家便利店就走进去买了瓶水,抱着琴箱随地一坐,一面喝水一面吹冷气,忐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在想,如果世上能有后悔药,他一定不会去找岑非,甚至一开始就不该上那班地铁。这年头的有钱人是吃饱了撑着太闲了?还是钱太多了没处花了?怎么不去福利院助养他十个八个孤儿?排着队叫你哥信不信?时影嘀嘀咕咕着,旁边突然有人走过,吓得他一蹦,差点把货架都撞翻,以为是岑非追杀过来了。他拍了拍脑门,长长吐了一口气,又买了一瓶水一口气喝完,离开便利店往地铁站走去。冷静,冷静。时影对自己说。都是小场面,小case,我搞得定。从看到时光照片的那一刻起,时影就知道这事玩脱了。他不曾料到岑非对哥哥的感情会那么深。跑去找岑非还钱无非只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不再欠人情,岂料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碰上岑非这种“好为人兄”的,非要认他做弟弟。那个人连哥哥生病这种事都注意不到,之后也不来找他,不就是富家公子一时兴起玩弄个男孩子而已吗?明明就是哥哥一厢情愿喜欢他更多……那间工作室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纪念堂吗?啊呸!他岑非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仔细想想也不过是装个逼吧?艹什么深情人设呢?也不怕打脸?只要我不理他……他那么忙,可能明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不会穿帮的,不会的穿帮的……时影反复安慰自己。当天下午时影回了学校,在练习室拉了三个小时琴,到太阳落山门卫来锁门的时候,他终于淡定了。时影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哼着小曲儿收好装备,正打算去吃个饭,手机突然猛烈震动起来,一下就击垮了好不容易搭建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