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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记者说:“我想请问殿下,殿下今天怎么没有戴婚戒呢?”他这话一出,记者们都愣了一下,随即陈醉便感觉到已经有不少记者举起了相机。他立即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秋华,秋华显然也愣了一下,脸色却依旧镇定,陈醉知道遮掩不过去,便直接伸出手来,对着相机张开五指,笑着说:“你不提醒我还没发现,今天出门忘了戴了。”可那记者依旧不依不饶:“可我记得殿下上次接受我们报社专访,说自从大婚以后,您手上的戒指就从未摘掉过。”他说着竟然拿起了手中的一份报纸,照着念道:“只要我一日是百花联邦的皇后,这戒指就一日不会从我手上摘下来,这枚婚戒代表我对陛下,对我们联邦帝国的忠诚,我日夜佩戴它,也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我作为一个皇后的责任。”这记者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是说过这种话,在里,大婚以后,新皇后邀请了一些重要报媒参观梅花宫,作者掉书袋,特意花了很长的篇幅来介绍皇后的珠宝。他还说过,一生一世都不会把这枚婚戒摘掉,要戴着它入坟墓,以此证明他对皇帝的爱。陈醉又笑了笑,笑容依旧好看,却有些僵硬。扭头看向于怀庸,却见于怀庸在笑眯眯地看好戏。“你是怀疑我对陛下的感情,还是怀疑我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呢?”陈醉问。那记者一点不见惊慌,他强烈怀疑这个记者就是里经常刁难新皇后的那几个记者之一。“没有,我只是好奇,殿下向来婚戒不离身,今日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手上的婚戒却不见了呢。今天这么多报媒过来,明日殿下的照片便会铺满十二州,总会有人发现这一反常,与其等不知情的民众私下揣测,不如皇后殿下做一个说明,咱们今天不就是在说谣言这件事么?我觉得要杜绝谣言,开诚布公,是最好的做法。”倒是很会说话的一个记者。如果依着他从前的少爷脾气,陈醉很想说,一枚戒指而已,老子愿意戴就戴,要你管!但他此刻是皇后,他知道他不能这样肆意妄为。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是萧文园。萧文园走到他们跟前,先朝他行了礼,他一身黑色正装,浑身都是死板的贵族范儿,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威严。他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在闪光灯中波澜不惊地说:“皇后殿下的婚戒,百花戒,是大师李文泽的杰作,相信大家对它都不陌生,戒指虽然小,但雕缀百花,做工繁琐,精细,极易受磨损,所以殿下的婚戒,会定时做修护保养,而我们也会尽量挑选殿下不用出席公众场合的时间来进行这一工作。只是这一次有关于大元帅的流言来的急,打乱了我们的安排,我们内宮厅也曾考虑到这件事,劝解殿下晚一日再公开亮相,但殿下说……”萧文园说着扭头看向于怀庸,眼神竟是毫不谄媚,甚至谈不上温和:“殿下说,于大元帅是国之栋梁,谣言中伤他,恐怕会引起时政混乱,殿下作为中宫,陛下又在病中,应该立即出席此次发布会,澄清流言,还于大元帅一个清白公道。”于怀庸嘴角咧开,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萧文园又转向了记者,说:“大家都知道,皇室的珠宝珍品,历来都是依代传承的,殿下大婚的时候,也承继了许多珍贵首饰,但在不久前,殿下将这些珠宝全数捐了出去,只留下家族传给他的一串蜜蜡手串,以及这枚大婚的戒指,所以殿下并没有找到可以替代的戒指。”陈醉在旁边听着都要感动了有没有,这是怎样一个爱国爱民的简朴皇后!“不过谢谢这位记者朋友的提问,帮我们杜绝了又一谣言的可能性,大家放心,下次殿下再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你们还会看到百花戒。”替他解了围,敲打了于怀庸,又顺便不着痕迹地替他做了一次宣传,最后还感谢了这个找茬的记者,萧文园这内宫总政官做的,牛啊!不过最牛的,还是顺便震慑了他这个皇后吧?他很难不去怀疑这是萧文园一手安排。发布会结束以后,在休息室,陈醉看着萧文园。“我以为内宮厅的人都很忙,没空管我的事。”“殿下这话的意思,就是怀疑我公报私仇,故意不给殿下安排得力的人员了?”萧文园伸出手来,陈醉立即后退了一步,萧文园愣了一下,又笑,他这样古板严肃的男人,笑的时候也给人恐吓的感觉。萧文园伸手替他挑了一根肩上的头发,说:“那殿下真是冤枉我了。陛下最近病情很不稳定,我们内宮厅虽然不愿意看到那一天,可也得赶紧把该预备的预备好了,是真的忙。殿下刚入宫的时候,我就跟殿下说过,内宮厅和皇室从来都不是对头,我们是命运共同体,也是利益共同体,皇后殿下出事,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陈醉忽然伸出手来,用一根手指头挑上了萧文园的下巴。萧文园吃了一惊,就见陈醉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他,问:“总政大人,你喜欢我么?”里没有写萧文园对陈醉有如何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不过读者抽丝剥茧,扒出过很多“疑似证据”。萧文园白皙的脸庞一下子就涨红了,后退了一步,看着他说:“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他说完立即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陈醉搓了一下手指,说:“我知道今天白天,我在你办公室说的那些话,让你有点不高兴。但是经过这次跳河的事,我也算是死里逃生,死过一次的人,突然就想通了。以后不要再试图掌控我,我是皇后,你是内宫官,我尽好我的职责,你做好你的工作,我们都时刻记得,自己是什么人,该站在哪个岗位上,你说呢,总政大人?”陈醉说着便从桌子上的水果盘上拿了颗樱桃填到嘴里,转身朝门口走去,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就被萧文园抓住了胳膊,然后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萧文园梳好的头发都有些乱了,刘海处有一绺耷拉下来,他伸手往上拂了一下,伸手推上了房门,再抬头,脸色已经变得格外张扬,阴戾。我靠,要露出他道貌岸然的本面目了。这里就要说一说萧文园这个人了。萧文园,往上扒三代,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萧文园的奶奶,就是赵氏皇族出来的。他们萧家算是老牌贵族了,从小接受的就是贵族教育,除了赵家的皇室成员,他能看在眼里的,不多。皇后陈醉,南部财阀的儿子,娇生惯养,就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见识和修养,又怎么能和他比。所以他对陈醉是很轻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