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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安格斯知道他的酒量,没想到醉成这个程度。他怔忪了片刻,搂着谢朝说:“骗你的,没有尾巴。”谢朝狐疑地看着他,眼里雾蒙蒙的,手伸到屁股后面抓了抓:“没了。”“就算没有尾巴,我也不嫌弃你。”安格斯笑眯眯的,像只大尾巴狼。谢朝很感动,抬眼望过去,睫毛颤了颤:“真的?”安格斯非常“真诚”地点头,肯定了这个意思。手头还有事没解决,他趁热打铁:“你还记得七年前么?”谢朝歪头思索了一会儿,眼里全是茫然,缓慢地摇了摇头,“不太记得。”“哎,你都忘记我了,肯定也不记得了。”安格斯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我帮你回忆回忆。”他搂过谢朝的腰,贴近他,嘴唇游移在赤裸的肌肤上,呼出来的气息灼热。“想起来了没有?”谢朝对此一无所知,懵懂地望着他。安格斯很想趁机重复那天的全过程,好好地帮他完全回忆一遍。可是,指不定谢朝清醒了就要生气,他可不不能火上浇油。“嗯,我必须得告诉你我的中文名字了。”安格斯清了清嗓子,吐字清晰,“沈、其、琛。”谢朝琢磨了会儿,虽说他现在醉着,安格斯还是有些紧张,怕他突然变脸。“好听啊。”谢朝扳着手指,“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诗经里头的句子。”安格斯苦着脸,说不出来是庆幸还是失落。看上去谢朝对沈其琛这个人毫无印象,听到这个名字毫无反应,还能想到诗经。也许现在他只是喝了酒,一时记不起来罢了。“呀,我好像有个朋友,和你这名字一样。”谢朝一本正经地回忆。安格斯喉结滚了滚:“我就是你这个朋友。”他打起精神,和谢朝对视,“你能原谅我么,刚开始没告诉我,我只是想等你回忆起来。”谢朝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他,绷着张脸。安格斯恍惚之间觉得他酒醒了,挺直了后背,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谢朝蠕动嘴唇,吐出一个字:“哦。”很冷漠的样子。安格斯霎时慌了,“哦”是个什么意思,表示他理解了,还是原谅了?他赶紧环住谢朝的肩膀,问道:“原谅我了?”安格斯可怜地控诉,“你都没想起我了,我伤心了好久。今天正好提到了这件事,不如就说说。”谢朝没什么大反应,黑水银般的瞳仁亮闪闪的,指着手里的橘黄色耳朵:“你说好要戴的,到现在也没戴。”安格斯胸口堵了一口气,深呼吸一口,说:“你原谅我,我就戴上它。”他自作聪明地加上一句,“你没能认出我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以后慢慢算账。”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秉承了“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谢朝现在就一根筋,脑子转不过弯来,居然觉得这个交易还成,他也不吃亏,干脆地点了点,大度地说:“原谅你了,快戴给我看,大猫咪,嘻嘻嘻。”还乐呵呵地笑了,大白牙软糯,看着精明,实则智商明显欠费。“大猫咪”本人这会儿特别乖巧,拿过发箍,赶紧套在头上,动作急匆匆的,生怕他反悔。第58章谢朝相当满意,扑进安格斯怀里,踮脚去够他发顶的猫耳。安格斯眼力劲儿十足,低头弯腰地给他摸。谢朝眼珠子一转,觉得这样不舒服,顺势带他进了自己房间,寻到大床,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一股脑儿把他脑袋拽过来。安格斯没准备,身子一歪,下意识地想稳住。停顿了三秒,径直歪头倒进谢朝臂弯里,蹭了蹭他的下巴。谢朝似乎对猫耳朵有着非同一般的热情,蹂躏了好久,才不去扯安格斯的头发。安格斯蒙在他胸口,余光尽是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谢朝起伏的胸膛。他耳朵贴在心口处,听他平缓的心跳声,蓬勃有力。谢朝不动了,安格斯以为他失去了兴致。眼前的风光又实在是让人心猿意马,他眯着眼睛,嘴唇沿着胸口一路往上,在锁骨处顿了顿,洁白的牙齿在上头磨了磨,不忍心咬下去,只摩挲出一点点红印子出来了。温热的唇挪到了修长的脖颈上,安格斯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谢朝这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呼吸绵长,心跳平缓。他抬眸看过去,目光一滞,谢朝歪着身子靠在床头,本人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鸦羽似的长睫毛刷在下眼睑上,眉眼恬静,鼻翼微微翕动,十分有规律。安格斯无奈,小心地伺候他躺下,帮人把鞋子外套一并脱了。谢朝窝进被子里,不大的脸埋在白鸭绒枕头中,不安分地动了动。床头壁上的小灯散着淡淡的光晕,柔和安详。安格斯拧掉开关,室内陷入一片昏暗。——一只非常活泼的大金毛拱着肩窝,它身上的毛一点也不软和,有些刺刺的,刺得谢朝肩膀处的皮肤痒。他伸手去推大金毛,却摸到了一手毛。手心里的皮大概厚实,竟然觉得那毛发摸起来柔软舒服,又摸了两把。大金毛兴奋得直喘粗气,热乎乎的大舌头舔着谢朝的下颌。谢朝笑了出来,抱着金毛的大脑袋,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乖,不要闹了。”大金毛闻言,善解人意地消停了会儿。然而安静不过半分钟,它又趴着谢朝胸口乱蹭,头还钻进了他衣服里头。谢朝困倦得很,脑子昏昏沉沉的,由着这狗折腾。这是朋友寄养在他家的狗,可爱归可爱,但是太磨人了,每天六点不到就想出去溜,鬼才理它。忽然之间,大金毛变大了,变成了个人样,四只狗爪子孔武有力,死死按住他,不让他动。谢朝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大金毛居然还有双深邃的湖蓝色眼睛。再仔细一看,长得还和安格斯如出一辙。他大惊失色,这个梦戛然而止。谢朝睁着眼睛,瞳仁没有焦距地看着吊顶的白色花纹。这什么垃圾梦,完全没有逻辑依据,偏偏醒来还记得一清二楚。他翻身找到手机,按亮屏幕,已经中午十一点了,看来这一觉睡得够久。等等,谢朝捂住头,安格斯昨天仿佛告诉了他一件事,什么事来着,好像是他的中文名。谢朝愣怔,抽了一口气,他想不起来安格斯的中文名了,真是尴尬,待会儿想法子不着痕迹地问问。昨晚上没洗澡,还好酒喝得不多,身上没味。谢朝冲了个温水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酒店里薄荷味的洗发水刺激得头皮一阵冰凉,谢朝多抹了点儿,感觉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