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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冷冷道,“我们还没有试探出这里的深浅。”话一出,春风就知道面前是个女人,她动了动,牵扯出全身伤口的抗议,倒吸一口凉气后:“冬霜?”的确是冬霜。“教主让你撑住。”春风苦笑:“我不是正在撑?”冬霜从周楚泽手中接过药,直接扔到了春风身边:“藏着,保命。”春风笑了笑,费力地伸出手,不过将两个小瓶藏入角落的茅草之中,已是冷汗覆额。她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情况,只道:“我被抓进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连个牢友都没见过……这里的人一个个打扮的一样,显然各自之间都在防范,就算抓人来问,恐怕也打听不了什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周楚泽和冬霜是怎么到这里的,春风心中倒是有数。身为异教的探子,她在追踪、做标记上很有一番手段,在程越的人动手之时,就已经悄悄在自己身上抹开了蓝蜂花露。对于蓝蜂,就算是周楚泽也不陌生,他初次上缚龙峰时,就在叶逐尘的手中见识过了,只需要一点若有似乎几乎不能被人所察觉的香气,一个月之内,蓝蜂可以锲而不舍地追踪目标近百里,算得上是魔教的标志性手段。从头到尾,春风都有机会逃跑,她不走,只是为了创造机会,让来救她的人可以好好试探一番程越的势力。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来人之中竟然会有周楚泽。冬霜简单地介绍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四部,天地玄黄,这里是黄部。”“同我猜的差不多。”春风想了想,“只是没想到陈王将自己的左膀右臂交给了五皇子……我低估了他。”冬霜皱眉:“低估?”“没想到陈王也是个痴情种。”春风眼中露出讥讽,“五皇子的母妃叫阡陌,相关情报我收集了不少,你可以找来看看,皇帝和王爷对她可都是一往情深呢……”关于程越的母妃,周楚泽也曾经听叶逐尘提起过,这时忽然道:“会不会你低估的人是程越?”春风坦然道:“当然有低估。我在拟安混迹了两年,也没看出五皇子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物。但是,归根结底,我最最不应该的还是看低了帝王家的一份情。”的确。爱屋及乌乃是人之常情,皇帝和陈王爱慕阡陌,自然会对程越宠爱有加。然而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谁能想到这份爱屋及乌之情,会让堂堂陈王拱手让出自己手中最大的一份权势呢?周楚泽想起程越那些甜言蜜语,拳拳深情,心下只觉得一片冷然。此时冬霜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下了消魂散,他们醒来会发现不对,等混乱,见机行事。”消魂散是异教迷药中最为顶级的一种,也正是靠着消魂散,他们现在才如入无人之境。春风疑惑:“你一个?”冬霜道:“公子很快就会走,他只是有些事情要确认。”春风哦了一声,也不是很意外。她识人的眼力自然还是有的,一看周楚泽的行为举止,就知道这不是他们同道中人。异教的人要不冷心冷面,要不笑里藏刀,哪有这样清绝出尘之人?周楚泽想了想,还是问:“奉则,我想知道这个人的弱点。”春风刚刚在心里赞美了一番周楚泽,没想到紧接着这位公子就提起了一个最受人鄙夷的老太监,也是一惊,看向冬霜,“怎么?”冬霜道:“你说便是。”春风也是一番思索,奉则其人,算得上是当世的一颗毒瘤,因为不要脸,所以坏得肆无忌惮。反正已经是为人不齿的太监了,估计也没想过要成为世人敬仰的英雄。奉则做过的坏事,总结起来,也就是收金敛财,诬陷忠良,搜刮美女进献圣上,弄得朝堂乌烟瘴气,只差通敌卖国一项罪状,就可以算得上坏事做尽了。当年周随云被拉下帅位,此人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一想到这个,春风顿时明白了周楚泽打探的用意。她叹气:“奉则很谨慎。”周楚泽道:“再谨慎的人也会有弱点。”春风沉默片刻:“公子同教主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她问的不仅是周楚泽,还是在问冬霜。“师兄弟。”周楚泽道。冬霜皱眉,认真道:“教主对公子,绝不仅仅是师兄弟之情。”周楚泽冷冷道:“师兄弟之情,已是我同他之间最大的情分。”他顿了顿,问春风,“你想说什么?”春风勉强笑了笑,“奉则很谨慎,或许他把自己保护得比皇帝更好……如果想要接近这个人,最方便的,恐怕是出卖色相。”周楚泽面沉如水。“太监也是人,在某些地方,也有需求,而且奉则在这方面的需求跟他在钱权上的需求没什么差别……他喜欢男色。”冬霜冷声道:“教主绝不会允许。”春风笑了笑:“所以我方才有此一问。”她对周楚泽其实颇有好感,亦是不想眼前这位去招惹什么奉则。没想到周楚泽却只是淡淡道一句:“……我去门口守着,你们继续。”转身便走。春风讶然地看着周楚泽的身影离去。冬霜冷冷道:“你不该说。”“我不过实话实说……如果关系真像你说的,教主应该会想办法保护这位吧?”“我不知道。”春风吃力地抬起头,又看向墙上的小小通气孔,湿润的水汽仍是不断地涌入进来,细微,却也分明。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在东凉宫,服侍年少的主子,赞许她温柔,隐忍,可以成得了大事。“春风啊春风,一夜化雨,润物无声,不是很好的名字吗?”也不过这样一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就让她心甘情愿卖命了这么久。一切都是为了主子。恍恍惚惚中,春风低声说:“没事的……冬霜……教主那样的人,总是有办法让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因为那是她信仰的神,异教无所不能的叶逐尘。第30章散漫行(二)全城宵禁,夜间唯有梆子声响。春风十里长街尽头正是宫门口,有三队士兵来回巡视。远处,一道黑影在街上倏忽闪过,巡街的更夫隐约听到风声,疑惑转身,见宽阔的街道上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也就继续摇头晃脑地走了。莫约半个时辰后,一路到底,远远便看见一处规模宏大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