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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有力的侍卫按在了地面上,他的身侧一位衣冠不整的宾妃,瘫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喊冤。上首的杨太夫人冷冰冰的道:“如今捉jian在床,人赃并获,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墨桥生咬着牙,他心知自己踏入了陷阱。今日在军营,有一个宫中的舍人找到他,说主公有事宣他提早回宫。墨桥生不疑有他,跟着回来,进了主公平日的寝殿,却见床上惊慌失措的滚下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子。随后,一队如狼似虎的宿卫军士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抓住二人,捆送到太夫人面前。墨桥生咬了咬牙,暗暗对自己说:我不能轻易认命,我一定要撑到主人回来为止。一名宫娥端来托盘,上置一壶酒,两个酒杯。杨太夫人抬了下下巴,“送他们上路,手脚干净点。”那叫玉妃的妃嫔惊声尖叫了起来,两名粗壮的宫人,毫不留情地掐开她的嘴,灌入毒酒。玉妃捂住喉咙,咯咯喊了几声,口中吐出白沫,在地上来回打挺了几下,渐渐抽缩着不再动弹。两名侍卫架起毫不反抗的墨桥生,正要灌酒,墨桥生突然将双腕一翻,从他们的钳制中脱离出来。他长腿一伸踢到一人,乘着众人吃惊的当口,翻身从殿中逃了出去。“反了,反了。”杨太夫人盛怒,一拍桌子道,“速将他押回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去?”殿外的庭院中不停的涌上手持兵器的武士,墨桥生赤手空拳,展开身法,像一匹受困的野兽,爆发出平生最为强劲的力量。十来名甲士围攻,竟然一时间也拿他不下。杨太夫人伸出一指,指着殿外,对着殿中的侍卫长陆獒道:“这就是你训练的士兵?这么多人连一个赤手空拳的奴隶都拿不下?我要你们有何用?”陆獒脸上肌rou一抖,眼中现出戾色,一转手腕,亲自跨出殿门,加入战团。混战中,墨桥生感到肩井xue被人重击了一下。他半边身子一麻,晃了一下,心知不妙,这是一位高手,认xue打xue之术既准又狠。然而情势不容他多想,数把兵刃迎风劈来。墨桥生勉强躲开,神阙xue又被猛的一击,他身体一软,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地去。被数名甲士押解回殿中,死死按在杨太夫人面前。杨太夫人指着地上的墨桥生,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东西,我果然早就该弄死你这个兴风作浪的畜生。”一名侍从上前,抬起墨桥生的脸,欲给他灌毒酒,墨桥生咬紧牙关,拼死抗拒。正闹腾着。殿门大开,一队着甲持枪的宿卫侍从蜂拥而入,这些人个个都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真刀真枪见过血,带着一身杀气,虎视眈眈地望着屋内,两侧排开。程千叶背着手,跨入殿门,默默看了半晌屋中的情形。轻轻开口:“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她说的声音不大,却让殿上众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顷刻间,哗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杨太夫人站起身来,面对着程千叶那冷漠的眼神,她感到一股无端的恐惧顺着颈椎一路爬上来。我在怕什么,他是我的亲儿子,不,亲闺女,她难道还能拿我怎么样?杨太夫人安慰自己道。她想起女儿小的时候,偷偷养了一只不知哪儿来的流浪狗,怕被自己发现,小心的藏着掖着。但宫中的事又有什么能逃过自己的眼睛呢?那只狗实在太脏太丑,有失公主的身份。所以虽然女儿哭着求自己,但自己还是毫不留情的命人把那土狗处理了。女儿也不过是和自己扭着哭闹了一阵,最后还是被自己轻轻松松便哄了回来?这次也是一样,女儿还是女儿,不会怎么样的。杨夫人镇定起来,开口道:“吾儿,此人和那玉妃……”“母亲。先屏退下人。”程千叶打断了她。不待杨太夫人回答,她一甩袖子,喝道,“都滚!”殿上的女官侍从,低头垂首,迅速的退出宫门。程千叶带来的甲士,走在最后。他们关上殿门,守在殿外。殿内仅余杨太夫人,程千叶,和躺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的墨桥生。“吾儿,你听为娘告知于你。”杨太夫人絮絮叨叨地解释起来。程千叶看着她那一开一合的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眼前这位年过半百,既狠毒,又愚蠢的妇人,是自己这副身躯的母亲。在自己根基不稳,又推行新政的关键时刻,她真的很不想和这个女人闹翻,让人扣上不孝的大帽子。我试一下,如果不能真正从心底改变她的想法。那即使是冒着大不韪之罪名,今日我也不能留着她的性命,省得天天在背后给我做妖。她一撩衣摆,跪在了墨桥生身边。“娘。”程千叶抬起头,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其实这些日子,我真的觉得很累,活得很累,装得也很累。”程千叶一边说,一边认真的观察着杨太夫人情绪颜色是否变化。“母亲,您不知道。一开始,我身边的那些人,不是看不起我,就是想谋害我,没有一个安着好心。”“这个人在后面说我坏话,那个人拿着毒酒想要害我,我整日整夜的战战兢兢,天天都怕得睡不着觉。”对一个思想僵化,脾气暴躁的中年妇女,和她对着干是很难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先示之以弱,再动之已情,有时候更容易实现目的。程千叶本来只是想演演戏,谁知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那段苦日子,自己也来了情绪,眼泪逼一逼挤了出来,看起来很有那么回事。“只有这个奴隶,我真心喜欢他,每当我压抑痛苦的时候。有他陪一赔我,我才能放松一点,不至于绷得那么紧。”程千叶悄悄抬起头来,她看着杨太夫人那本来充满愤恨的情绪颜色,正飞快地转变成象征着怜悯痛惜的色彩。于是她再接再厉,流着泪演一把狠的。她端起桌上的毒酒,“若是母亲,真的留不下他,那……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滋味,不若和他同饮此杯,了却余生,今后也再不用想那些烦难之事了。”一个身躯猛地撞了过来,把那杯酒撞翻在地。墨桥生撞倒了她手中的酒,和她一起摔在地上。他紧盯着程千叶,眼中交织着难以言诉的复杂情感,缓慢摇着头,“不可。不可。不可以!”此刻这块蔚蓝色的宝石,如同暴风雨下的海洋,汹涌起伏着强烈的波澜。一股浓郁的樱粉色同那冰川一般的湛蓝色来回交织替换着。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