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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传递信息,召唤援军。嵬名山想道,这样看来此地拦住我的人不多,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人。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突围,不让敌人形成合围之势。他此次带出了五千精锐骑兵,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亲信。他想要一举突破重围,从他地辗转搬来救兵。再从外围想方设法,对围城的部队来个各个击破。希望能同留守在城内的一万多大军一起,里应外合击溃晋军。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战术,留守在城内的都罗尾和没藏元奇更是让他十分的不放心。对抗庸碌无为的对手,嵬名山喜欢奇兵突袭。但面对墨桥生这样的劲敌,他觉得应该用最稳妥的方式谋求胜利。可惜如今,他的君王已经不留给他稳扎稳打的机会。他只能孤注一掷,寄希望于险中求胜。但他刚出城,就像对方早已看破一切似的,让他一脚就踏入了埋伏圈。嵬名山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他稳住自己纷乱的思绪,看着那腾空而起的浓烟,果断振臂一呼:“换锥形阵,备套马索,突围!”昏暗的夜色中,墨桥生率军驻守在一处高地,他驾着马,站在那小山岗的顶部。看见暗沉的大地上终于亮起了一处火光。狼烟蒸腾,冲天而上。随即那火光的周围一处接一处的亮起明亮的火焰。就像在浓黑的大地上,点亮了一串璀璨的明珠。是杨盛驻守的营地。终于来了。墨桥生掏出挂在脖颈上的一条挂坠,把那深褐色的甲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随后抽出腰刀,破空一挥:“传令全军,随我出击,包围敌军!”杨陆厚深蹲着弓步,他手中紧紧握住一只特制的长矛,这支矛的矛身分外的长且粗大。他将柄端紧紧抵在地下的土地里,雪亮的矛尖直指着不远处的犬戎骑兵。他的身侧有无数支这样的长矛,身前是持着盾牌护住他的身体的战友,厚实的盾牌为他挡住敌人射来的利箭。犬戎的铁骑凶猛无畏地夹着乎乎的风声,迎面冲了过来。马蹄踏在了他们事先撒在地上的铁蒺藜上,战马嘶鸣倒地,把马上的骑士摔下地来。杨厚照身后的士兵立刻探出长长的搭钩,搭住敌人的身体,把落马的犬戎士兵拖了过来,无数短刀手抽出短刃,顷刻间收割了一条生命。但敌人的骑兵依旧悍不畏死的冲锋,战马和犬戎人的尸体,填平了他们事先设下的障碍。那些善于马战的游牧民族,手中呼呼地甩着套马索。长长的绳索丢过来,立刻有数名身边的战友被拖出阵地,敌人打马回撤一路将人拖走。敌人的攻势太猛,方阵顿时乱了起来。“收紧阵型,别乱,别乱。”杨陆厚拼命喊道。如今的他,已经是一个什长,负责一个十人小队。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队中的一个兄弟被敌人的套索套走,那具身躯一路挣扎着被拖行在敌军的马后,敌人数支长枪来回扎了几下。那位刚刚还紧紧靠在自己身边的兄弟,就不再动弹了。“都别慌,给老子守好,墨将军马上就到。”杨盛的吼声响彻在附近。杨陆厚紧张的收拢自己的十人小队,突然双臂一紧,他失去了平衡。他被一个绳套紧紧勒住了上半身,猝不及防的从队友中被拖了出去。他拼命蹬腿,身体在混杂了血污和尸体的土地上身不由己的被飞速拖着走。完了,我完了。杨陆厚心中一片惊恐。他仿佛看见了无数敌人的长矛来回在他身体穿刺,把他扎成浑身冒血的一具尸体。一个身影从晋军方阵中疾冲而出,刀光一闪砍断了栓住杨陆厚的绳索。那人就地一滚,来到杨陆厚身前,举起手中盾牌挡住了数支利箭。“快走!”那人抽出腰刀架开敌人的长枪。“盛,盛哥。”杨陆厚涕泪直下,不顾浑身伤痛,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方阵。嵬名山冷静的看着前方的战况,火光之中,他看见了敌方战阵中冲出了一个人。此人的特征十分明显,面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横跨了半张面孔,连耳朵都缺了一个口子。这个人在汴州的时候就和自己对过招,是一名猛将。想必就是这只队伍的领军。“拿下此人!”嵬名山下了令,他亲自带着人马冲上阵去。杨盛想退回自己的阵地,但缠着他的敌人越来越多。他身上多处负了伤,行动已经开始迟缓。他抹了一把脸,在血液的间隙间回眼望去,身后己方的阵地早经乱了套。杨盛打了这么多场的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敌人。他辛苦布下的防线,既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了溃散的迹象。也许敌人下一次冲锋,就要从这里突围了。杨盛手中的腰刀浸透了敌人血,黏腻的几乎已经握不住了。他甩掉手中的刀,翻身从犬戎的尸体上捡起一把弯刀,架在身前。“老子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你们过!”一柄黑沉沉的铁槊夹着风声袭来,杨盛举刀一架。那铁槊的力道太大,把身负重伤的他带翻在地。杨盛就地一滚,欲翻身而起。数柄闪着寒芒的枪尖已经抵在他的眼前。犬戎大将军嵬名山,骑在雄健的战马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开口:“捆起来,绑在阵前,一举突围!”此刻的营地周边亮起leq星星点点的火光,顷刻之间汇聚得越来越多。无数举着火把士兵出现在周围的高地之上,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这里。火光摇曳处,人马分开,拥出一名黑袍将军,正是墨桥生。“嵬将军,久仰了。”墨桥生开口。嵬名山红着眼,抬头看着站在高处的敌人。他绷紧下颚,咬肌抖动。他知道这场战,自己已经败了。即使自己还能够冲出重围,身边的这五千士兵也无法剩下几人。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架上了杨盛的脖颈。拼死冲阵之前,他要用这个敌人的血祭旗。“且慢动手,嵬将军你这一刀没下去,你我之间就还留有余地。若是你动了手。我们,就只剩生死相搏。”那立马在高岗之上的黑色身影,开口说出冷冰冰的话语。嵬名山冷笑一声:“你让开一条路,我就放了他。”“我即便放开一条路,你也已经没有了可去之处。”墨桥生不紧不慢说话。他在说话,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