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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意外的并不感觉到恐怖,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股奇异的灵气从苏酒的体内飘出,眨眼没入秦朔月略显虚弱的三魂七魄之中,让他的真灵恢复了精神,而苏酒也慢慢清醒了过来。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苏酒竟没有惊恐,反而舒了口气,甚至有种坏事终于发生了的放松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位恐怖的存在附身的原因,苏酒这个时候的感觉相当敏锐,他看了一眼郭峻琰手中秦朔月的真灵,沉默了片刻,旋即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我们终于谁也不欠谁的。”苏酒看着秦朔月的真灵道,“但愿你我来生莫要再遇见,各自安好。”“师尊,再见。”秦朔月的真灵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在应和他这句话,苏酒见了,忍不住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然后充满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作者有话要说: 每当看到复习资料,贫道就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先见之明——全文存稿真是太省心了。第79章第79章苏酒去的比较突然,虽然他的衰老是个很明显的征兆,但是郭峻琰仍然没来得及留下苏酒的真灵。不是郭峻琰的反应太慢,而是发生在苏酒身上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在面对某些异常的景象时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其实郭峻琰见过很多死去的修士,有时候正好赶上,就能见到他们三魂七魄散去的情景,着实让人唏嘘不已。身死道消、身死道消,为什么修士总爱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死亡?因为他们死了就真的是死了,很少有人能有再转世重修的机会。修士都讲究一个性命双修,也就是说不论rou身还是灵魂,都被修士们归纳在应该锤炼的范围之内,利用天地灵气不断强化,渐渐地就与凡人区别越来越大。这对修士个体而言是好事,但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却是一种相当庞大的消耗,非常不环保。如果修士最终死去了还好,那些被他使用过的天地灵气最终会随着他灵魂的消亡而回归天地,但如果一个修士飞升了……那些天地灵气自然就再也不能回归修真界了。这就像是不可再生资源,越用只会越少。修真界会随着天地灵气的消耗而渐渐没落,从□□时代走向像法时代,最终进入末法时代,除非整个天地都发生了变动,那这个过程是确定无疑、无法逆转的。而到了天地灵气彻底消耗殆尽的时候,世界上也就不会再有修士存在,世界也无法再以修真为方向发展下去,只能转变方向或者彻底消失。大自然真的是非常值得人类敬畏的存在,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智慧。为了减缓这种消耗,就算它形成的规则看起来很简单,但没有人能否认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天地灵气的浓度影响出生婴儿拥有灵根的可能性、修士在整个成长的过程中要经历比凡人更加困难的重重考验、修士死亡之后灵魂比凡人更容易消散、三魂七魄不完整的修士无法投胎转世……这些规则将修士的数量限定在一个范围内,并最大限度地将修士使用的天地灵气还归天地。郭峻琰见过那样的场景,自然非常敬畏于天地,但作为一个人类,他旁观之时免不了会物伤其类。如果他不能成功飞升,那么最后的下场和这些身死道消的修士肯定是一样的——自身死的一刻灵魂消亡于天地之间,过不了多久连rou身也不复存在,除了几个走得更远的至交好友,再没有人能证明他来过这个世界。这很可悲,也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但是郭峻琰在看到苏酒的真灵时,却完全没有被引起共鸣。苏酒的真灵,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是完整的三魂七魄,在他咽气的第一瞬间就从身体离开,完全不需要任何指引,直接化作一个轮廓清晰的人形,飘浮在半空中。这和郭峻琰以前见过的情景完全不同,就算苏酒只有筑基期,但他已经是个踏上修炼道路的修士,三魂七魄根本不应该这么完整,郭峻琰自然就迟疑了一下才准备继续上前。但还没等郭峻琰动手,苏酒的三魂七魄就突然闪烁出青蒙蒙的光芒,而在这光芒的映衬之下,捆绑着他灵魂的红绳显得异常清晰,让郭峻琰毫不犹豫地停下了动作,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郭峻琰并不是个胆小的人,只是那些红绳上散发着曾附在苏酒身上、那个恐怖的存在独有的气息,让郭峻琰不敢轻举妄动。它应该是一个超越了修士的存在,一举一动都有着自己的深意,郭峻琰不知内情,自然不敢贸然打扰它。这个存在并没有伤害苏酒的意思,束缚着苏酒的红绳在闪烁着的青光当中一一散开,当光芒尽数敛去之时,苏酒的真灵竟然回归了一种初生婴儿的状态,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可以直接去投胎转世。那位存在似乎也不打算让苏酒等待,在苏酒的真灵稳定下来之后,就直接将他送走了。郭峻琰望着苏酒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后收敛了视线,将秦朔月的真灵保存好,冲着那位不知道到底身在何方的存在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向石函城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山谷之中的树林沙沙作响,深渊之中的魔气翻腾不已,从迷茫中醒悟过来的妖修和魔修重新开始赶路,在路过这片土地时,仿佛听到了一声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叹息。“真好。”它说。这声叹息又轻又细腻,等到修士们仔细听去时,却又只剩下树叶的响声和山涧的风声,直让他们自嘲一声神经过敏。风流云散,待到所有的声响消失,躺在泥土之上的苏酒尸身飞快腐朽,血rou零落成尘,竟连骨骼也不剩分毫。几名魔修从这里走过,又有几名妖修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所有事情静悄悄地发生着,却没有一人发现这里是另一个修士的埋骨处,就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苏酒”这个人存在过,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想罢了。这几乎是绝大多数修士都会迎来的命运,只是苏酒所经历的过程要比别人快得多。或许会有人为他唏嘘,但绝不会有人为他停下脚步。至少谢涸泽不会。“他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谢涸泽直白道,“我或许会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这种同情也不过是路人的一句叹息,而不是亲人对他死亡的悲痛。”郭峻琰显得很沉默,听了谢涸泽的话仅仅是点了点头,很久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谢涸泽的手顺着他的后颈向下抚摸,最后落在他的脊背上,轻柔的抚拍安慰就像是郭峻琰曾经为他做过的那样,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脉脉温情。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