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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倒凤之事?他微微喘了喘气,整个人僵在床上,手足冰冰凉凉的,情欲顿消。心里暗暗想道,应欢受了药物的影响,神思不明,而我却是清醒的,怎么可以跟着他胡来?我今日若一时糊涂,岂不是要害了他一生?思及此,连忙收敛心神,手上使劲,一把将何应欢推了开去。何应欢正自头昏脑热,嘴里哼哼两声,抓住江勉的手指舔了舔,胡言乱语道:“勤之,救救我……”他双颊晕红、黑眸蕴水,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流动人。江勉心中一动,气息又乱了起来,急忙在舌尖咬了一口,方才镇定心神,牢牢握住何应欢的手掌,语气轻柔的说道:“别怕,我这就帮你把毒逼出来。”话落,慢慢运起内功,将一股真气送进了何应欢体内。何应欢起先还动手动脚,用力反抗几下,到后来却逐渐定住不动了。待毒素化成汗水流出体外之后,他也跟着恢复了神志。江勉见他面上热意消退,才终于松了口气,喜道:“应欢,你总算缓过来了?身体好些了吗?”何应欢不答话,只呆呆盯着他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又赌输了一局。”“你说什么?”“没什么,”苦笑一下,道,“我还当自己做了一场梦,没想到……竟然醒得这样快……”江勉见他答非所问,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甚是怜惜。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扶着他在床边躺下了,柔声道:“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把今日之事给忘了吧。”“怎么忘?”何应欢把眼皮一翻,悠悠的说,“你明知我喜欢你的。”江勉想起刚才干下的荒唐事,面上不由得红了红,一阵尴尬。隔了许久,才叹一口气,道:“应欢,你年纪还小,不懂得情爱之事。将来,你定会喜欢上一个强过我千倍百倍的人。”嘴里这样说着,心中想到那个尚不存在的某人,却是莫名酸涩。何应欢并不清楚江勉的心思,见他面容平静,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当真是既生气又委屈。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看,怎么也挪不开视线,咬了咬牙,轻轻吐字:“江大侠,你又何曾懂过我的心思?”他一双眼眸清澈明亮,此刻却似蒙了一层雾气,如怨如慕,情深若水。江勉瞧得心惊不已,慌忙别开头去,胡乱交代了几句,便即站起身来,像前一次那样夺门而出。此时天色已晚,庭院里静悄悄的,月影朦胧。江勉整了整衣衫,一路前行,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平日练剑的那片竹林。他回思往事,虽然不愿承认,却也晓得自己早已对何应欢动了情。心头情潮起伏,明明想将那少年拥入怀中,偏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断了这一段孽缘。江勉闭了闭眼睛,忽的从腰间抽出佩剑,纵身狂舞起来,霎时间剑光万道,寒意逼人。然而他使完一套剑法之后,非但没能消解心中郁结,胸口反而闷得更加厉害了。他抬头望了望漫天落叶,刚一张嘴,便立即将手指塞进口中,狠狠咬下。血腥味泛了上来,他涩然一笑,心头隐隐作痛,却还是含糊不清的念出了那个名字:“……应欢。”第十八章经过那夜的一场闹剧之后,江勉终于狠下心来教训了江艳一顿,罚她闭门思过。但他自己却也为情所困,再没有胆子去看望何应欢了。江勉从第二日起就躲进了书房里,嘴里说着谁也不见,心中却隐隐期待某人的到来。每当门外响起脚步声,他便是一阵紧张,既希望来的人是何应欢,又害怕与他相对,时而欢喜,时而失落,受尽煎熬。如此恍恍惚惚的过了三、四天,何应欢才终于跑来敲响了房门。他虽然行动如常,面色却比从前苍白了许多,眼里光彩黯淡,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显然也是受尽了相思之苦。江勉一对上他的目光,便觉心头大震,懊悔不已。暗想,相见不如不见,自己果然应该避开他的。然而此刻都已开了门,怎么好再把人赶出去?只得侧了身,将他迎进屋里,勉强笑道:“应欢……咳,何贤侄,你的身体还好吧?”“已经痊愈了。”“艳儿那丫头太不像话,我已好好责罚过她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明白。江姑娘不过是一时贪玩罢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两个人只寒暄了几句话,便都静默下来,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视线交缠间,相继忆起了那夜的温柔缱绻,不由得一阵尴尬,急急转开头去,一个面白如纸,另一个则满脸通红。隔了好一会儿,何应欢才镇定心神,直直望了江勉一眼,道:“江大侠,我今日冒昧打搅,只不过是想问你一句话。”“什么?”“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原来何应欢虽被拒绝了两次,却仍不死心,非得再问个清楚,才肯罢休。江勉料不到他竟会问得如此直接,一时呆在了原地,怔怔的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既不愿意说谎骗人,又不能吐露真情,当真是进退两难。何应欢见他犹豫不决,忍不住催促道:“有或没有,一句话就够了,江大侠不必为难。”“……”江勉微微皱眉,面色变了又变,神情复杂。何应欢静静望了他许久,忽的叹一口气,悠悠的说:“江大侠,多谢你。”“啊?”“你是怕我伤心难过,所以才不说的吧?”何应欢慢慢垂下眼去,苦笑一下,道,“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从今往后,再不会缠着你不放了。”顿了顿,不待江勉应话,便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向江大侠辞行的。”“什么?”江勉呆了呆,身形一晃,哑声问,“你……要走了?”“不错。我跟师兄出门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你们打算何时动身?”“明天一早。”“这么快?”何应欢闭了闭眼睛,微微一笑,道:“纵使留了下来,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江勉无话可接,只得言不由衷的客套了两句,面上不动声色,胸口却好像扎了一根针似的,隐隐刺痛。他虽然不敢跟何应欢见面,却又舍不得他就此离开,恐怕明日一别,便再无相会之期了。然而两人情孽牵连,如何能够将他留住?罢了,罢了,还是到此为止吧。正想着,外头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江府的管家送来了一封拜帖。江勉接过帖子一看,先是蹙了蹙眉,随即轻笑两声,说了个好字。何应欢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江大侠有客人?”“不,是有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