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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用力。待他再展开右手的时候,掌心里只剩下一堆白色粉末了。何应欢看得两眼发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江勉亦不多言,只侧了侧手掌,任凭那白色粉末随风飘散开去,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直到此时,何应欢才终于回过神来,“哇”的大叫了一声,掉头冲出门去。他一路上跑得飞快,脑海里不断闪现从前与江勉相处时的片段,渐渐开始神智不清了起来。“呀,他果然不再喜欢我了!”“不,不对,他只是在生我的气而已,绝不可能当真这样狠心。”“勤之,勤之……”何应欢心中大痛,越是想下去,就越觉得呼吸困难,几乎支持不住。他本来早已内力全失,这会儿却好似突然恢复了武功,纵高跃低,全无阻碍。不多时,便已回到了临时歇脚的客栈。此时天色尚早,何应欢却一头倒在了床上,扯过被子大睡起来。原来他始终不相信江勉已经断绝了情义,只当自己还在做梦,以为一觉醒来,便能回到当初。他一心一意的逃避现实,果然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梦里依稀瞧见江勉慢悠悠的朝自己走过来,眉眼含笑,温柔似水。可是一转眼,就换成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微笑着捏碎了手中的骰子。何应欢想开口求他原谅,却完全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转了身,越行越远。紧接着,无边的黑暗从四周涌了过来,压得他几乎窒息。“勤之——”何应欢大叫一声,蓦地从那噩梦中惊醒过来,身上冷汗直流。窗外天色已暗,他回想起梦中的场景,禁不住瑟瑟发抖。梦境已然如此可怕,但他所面对的现实,却远比这残酷千百倍!他情愿江勉怨他恨他,也不愿像现在这般,被当成一个陌生人对待。江勉那温和的微笑、满不在乎的眼神,样样都暗示着同一个意思:他已经不再喜欢他了!饶是如此,何应欢却仍旧不肯死心。他自言自语的低喃一阵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溜回江府,即使不择手段,也要令江勉回心转意。心念电转间,手脚已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翻身下床。但刚迈出一步,双腿便软了软,直直扑倒在地。何应欢刚才还觉得浑身发冷,此时却忽然感到体内腾起了一股热意,四肢百骸全都灼热得厉害,仿佛快要烧起来一般。他精通武学,从前又吃过走火入魔的苦头,立刻知道情况不妙,连忙盘腿运气,将那热意压了下去。但身体刚有好转,一阵寒气便又袭了上来,激得他真气逆行,再无法镇定心神。整整一个晚上,何应欢就是在这种冷热交替的情形下度过的,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稍稍睡了片刻。待他再次清醒过来时,依旧感到忽冷忽热,全身无力。何应欢曾经因为逆练经脉而走火入魔,幸好吴笑杰及时封住了他的内力,才勉强逃过一劫。此时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却根本无法解救,而且因为心系江勉的关系,甚至连普通的运气功夫也做不好了。他每多想江勉一次,胸口的烦闷感便加深一分,到后来,全身上下都开始隐隐作疼,简直痛不欲生。“怎么办?难道我会死在这里?”他双手握拳,表情扭曲,模模糊糊的想,“不行!好歹也该再见勤之一面。”恍惚间,他似乎又瞧见江勉立在了面前,正笑盈盈的盯着自己看。何应欢心头一震,竟强行忍住了彻骨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步朝门口挪动。他身受走火入魔的痛苦,脑海里却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去到江勉身边。在这一信念的支撑下,他果然恢复了几分气力,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客栈。然而,何应欢刚刚踏上大街,就与迎面而来的某人撞成了一团。他顿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立稳了身形,抬眼望去,正对上一张恐怖如鬼的面具。“宋教主?!”“何少侠,本座找得你好苦啊。”宋玉声出手如电,一下就扣住了何应欢的脉门,笑道。何应欢心中一惊,实在料不到自己竟会遇上这个魔头,咬牙切齿的说:“原来宋教主还没有离开临安。”宋玉声勾了勾嘴角,轻笑出声,眸中却是波澜起伏,杀机凛然。“本座尚未领教过何少侠的绝世武功,哪里舍得就此离开?”第三十四章怎么又遇上这家伙了?他还真是阴魂不散!何应欢咬了咬牙,心中暗骂,面上却强装出笑容来,道:“我这点雕虫小技,哪里入得了宋教主的眼?你若要较量武艺的话,还是等我江叔叔来了,再跟他比上一场吧。”“呵,今日怎么不‘勤之’、‘勤之’叫得那般亲热了?”宋玉声哼了哼,纵声大笑起来,“你跟江勉的丑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了,你当他还会跑来救你吗?哈,哈哈!”这一番话虽然全是事实,但何应欢听了,却觉无比刺耳。他刚才妄动真气,本就已经走火入魔了,此刻更是感到气血翻腾,几乎站立不住。宋玉声的眼神何等尖利,一下就瞧出了何应欢并无反抗的气力,于是骈指一伸,轻轻巧巧的点住了他的xue道。原来他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还不愿在大街上惹出事来,因而打算先将人抓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再行折磨。何应欢本就已是经脉逆行了,被点中xue道之后,更觉呼吸不畅、浑身刺痛,立刻晕了过去。待他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一处破庙之中了。抬眼一望,只见宋玉声就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臂,唇角微扬,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此时何应欢的xue道早已解了,却因体内真气乱冲的关系,依旧动弹不得。他心里暗暗叫苦,却故意笑了一笑,道:“宋教主不是要跟我比试武功吗?怎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了?”“大街上人多嘴杂,不好动手,这里才更方便些。”说罢,长剑出鞘,直直朝何应欢的右手刺去,一下就挑断了他手腕上的筋脉。何应欢闷哼一声,额上冷汗直流,却仍是微微笑着,颤声道:“宋教主武功高强、名头响亮,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未免也太小气了些。”“本座是邪派中人,可不理会你们这些名门正道的规矩!你从前仗着有江勉撑腰,一再的戏弄于我,我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如何能消心头之恨?”说话间,银光一闪,又挑断了他左手的手筋。何应欢面色惨白,双手鲜血直流,终于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剩了。宋玉声却还不满意,又是唰唰两剑刺出,连他双脚的筋脉也一并割断了,冷笑道:“这么快就半死不活了?本座可还没听过你的惨叫呢。”何应欢强打起精神来,斜斜望他一眼,默不作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