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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没有传来音讯,那里不在网络的覆盖范围之内。苗阳既然已经知道,马丁便如实交代情况,“其实我挺奇怪,在那么偏远的地方长大,杜恒的普通话谁教的?还有他师傅,带着闽南口音,不像土生土长大山里的人。”“你怀疑什么?”苗阳已经接受了杜恒离开的现实,此刻稍微平复下来。马丁观察着他的神色,见并不异样,这才放心的说:“我总觉得杜恒身上有秘密。”“是的,单纯的像个孩子。”这是苗阳最后一次提起杜恒,从那天之后,他安心的留在剧组拍戏,跟吴音一起修改剧本里不符合逻辑的情节。拍完他的戏份之后,苗阳没有急着离开,跟剧组请来的曲作者一起走访云南少数民族原著居民,录当地的民歌小调。跑完这些事情之后,剧组也要杀青了,吃完杀青饭之后,苗阳和马丁回家过年。当马丁把杜恒的资料摆在苗阳跟前时,他只是简单的翻了翻,完了之后下结论:“没什么特殊的。”马丁一口老血憋在胸中不吐不快,这还没什么特殊的,苗大影帝的眼睛出问题了吗?那片偏远的地区,是在全国人口普查时登记入户,杜恒的师傅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神汉子,几座山头的人家都知道这么一个人。他一直没有娶妻,不知从什么地方抱来杜恒,当成徒弟收养着。两人户口本上是收养关系,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杜恒是他师傅的义子。小杜恒一直靠他师傅替人跳大神养大,本地人以为,杜恒会继承他师傅的衣钵,成为下一代神汉。有一天,杜恒的师傅夜观天象,说杜恒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神汉,需要到外界去历练一番,于是告别当地人,领着杜恒出山了。至于他师傅什么时候出现在山寨里,当地年纪最长的人也说不上来,好像是天神降临一般,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出现,丝毫没有引起当地人的怀疑。不过,有另外的说法,说他师父不是人,而是山神,一直住在大山里,那是人到不了的地方,他的降临,是为了拯救受苦的人。杜恒跟他师傅一样,也是大山生出来的孩子。如果杜恒仍然留在苗阳身边,那马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现在杜恒已经不在,有半年没有露面,而苗阳也已经把杜恒放下,马丁觉得没有必要继续追查下去,就当杜恒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对杜恒的兴趣完全来自苗阳,苗阳不在乎,他更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走吧,我们回家过年,爸爸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早些过去。”苗阳已经合上杜恒的资料,站起来拍了拍马丁的肩膀,“这么多年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辛苦了。”拍在肩膀上的手沉甸甸的,压在马丁心里踏实的很,从小到大,他们一家都是跟苗阳一家一起过年,今年也不例外。苗阳的父亲以前还开玩笑,说马丁如果是个女孩,早就把他娶回家了。想到这里,马丁高兴的笑了笑,“明年继续努力!第三座斯里卡影帝的奖杯在向你招手。“往年,苗阳一定会得意的大笑几声,然后孩子气的说“斯里卡,我来了!”。今年,他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起身往门外走去。马丁看着苗阳的背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接下来的一年不会太顺利。他头疼的想,明年不过是苗阳的而立之年,还没到本命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坎坷吧,要不要给他买红裤头辟邪呢?一整个除夕夜,马丁紧紧的盯着苗阳,一直在考虑这件大事。除夕夜同样头疼的还有杜恒。从剧组的宾馆出来后,杜恒到了火车站,直接买了张去影视城的车票,直觉告诉他,师傅不会回老家,而他除了知道影视城和帝都之外,想不出去哪里。车窗外风景如画,杜恒无心欣赏,躺在上铺抱着爱拍得看动画片,直到爱拍得的电量耗光了,他才无所事事的睁大眼睛看着上铺的床底。杜恒起初没什么感觉,直到推着小车的乘务员过来贩卖地图,他买了张地图,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地名,迷茫起来。师傅在哪里?怎么样才能找到师傅?他记得很清楚,苗阳有个撞邪的体质,而他刚好有个会跳大神的师傅,在他眼中,师傅是万能的,能治好半夜爱啼哭的小孩,能赶走附体的鬼魂,甚至还会为山羊接生。苗阳身上的那点小问题,只要找到师傅,就可以迎刃而解。苗阳对他不错,除了师傅之外,没有人像苗阳那样关心他,虽然苗阳的眼光不好,饭做的也难吃,不过比师傅强多了,最起码能把面条煮熟。☆、第22章第二十二章夜已经深了,车窗外星星点点,咣当咣当的铁轨声有规律的响动着,偶尔一声长鸣声响起,提醒着夜晚还在赶路的人——你不是寂寞的,还有人跟你一样在路上奔波。杜恒就是在这样不算静谧的夜里悄然作出决定,从影视城开始找起,全国就那么多城市,总有能走完的那一天,总有能找到师傅的那一天。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杜恒揣着地图,开始了寻找师傅的漫漫旅程。杜恒先从国内四大影视城找起,每到一处,先到当地的工会登记,然后边当群众演员边留意找师傅,找不到之后再换一个地方继续找。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四大影视城到名不见经传的小影视基地,杜恒整整找了近半年,仍然没有找到他师傅。眼见着新年将近,杜恒便决定回老家看看。春运的车票不好买,杜恒辗转几次才从黄牛手中买了张高价票,还是无座的。他背着已经破旧不堪的旅行包,跟很多在外地讨生活的人一起,踏上了回乡的旅程。车厢内拥挤不堪,杜恒席地坐在两节车厢相连接的地上,背靠在车厢壁上休息。有人用力的踢了下他的脚,他习惯的把脚缩回去,给那人让地方,那人蹲了下来,拧着杜恒的耳朵,低声骂道:“臭小子,睡死过去了?”即便是刻意压低声音,杜恒仍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他觉得在做梦,找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杜恒怀疑出现了幻听,忽然睁开眼睛,又惊又喜的看着那个人,眼前猫着腰的这位,可不正是他师傅。杜恒的师傅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恨的咬了咬后槽牙,低声说:“还有五分钟到站,我们下车。”杜恒迷惑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根本没有天亮,按照时间,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