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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榻上,吴纠让子清弄了个小桌板,就放在榻上,连榻都不用下,就开始吃锅贴了。香喷喷的锅贴,上面的面皮软嫩筋道,下面的锅巴入口焦香酥脆,里面的rou馅弹牙鲜美,还有大个头的虾仁儿,吃起来简直一个爽字了得,咸香的锅贴,配上酸溜溜又有些鲜美的醋汁儿,还有一碗甜滋滋的米粥,咸甜搭配,解腻又开胃。小子推都一口气吃了十个大锅贴,更别说小重耳本就是大胃王了,齐侯和小重耳挣着吃锅贴,一个比一个动作快,塞得嘴巴鼓鼓的,吴纠一阵无奈,瞪了齐侯一眼,但是齐侯这个时候已经开启了屏蔽模式,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只有锅贴。吴纠觉得齐侯太丢人,跟小孩子抢吃的,尤其是在芈公主面前,芈公主还笑着夸赞齐侯是真性情,齐侯一脸的沾沾自喜。吴纠心想,也就是芈公主心地善良,再加上齐侯颜值不错,若是齐侯长得丑一点儿,可能就会被人认成是捡破烂儿的,八百年没吃过一顿饭,简直是饿死鬼投胎!吴纠不知,他想的没错,齐侯就是饿死鬼投胎……众人正分食着香喷喷的锅贴,结果子清就过来,低声说:“王上,令尹求见。”吴纠让他们继续吃锅贴,自己前去见彭仲爽,齐侯连忙擦了擦满是油的嘴巴,喝了口茶,又恢复了一贯优雅的帝王之相,也跟着吴纠走了,走之前还对着小重耳说:“别都吃了,小心撑着,给孤再留两个。”小重耳连忙将剩下的锅贴扒拉到自己面前,一手抓一个,全都塞在嘴里,抬起头来,用一张圆鼓鼓的包子脸看着齐侯,齐侯气的要死,心想着死小子,还霸主呢。齐侯腹诽小重耳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吴纠和齐侯到外室来见彭仲爽,彭仲爽已经再等了,连忙行礼,吴纠说:“令尹有什么要事儿么?”彭仲爽说:“王上……仲爽今日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私卒的事情。”吴纠听到“私卒”两个字,皱了皱眉,说:“怎么回事儿?具体说说。”彭仲爽今日在政事堂忙于公务,结果就听到了有人谈论私卒的事情,士大夫们流传着一种说法,楚王要削私卒了,而且还不给任何的补偿。贵族豪绅在拥有自己的私卒的时候,是向国家交税的,因此这样一来,私卒就是合情合理的,在礼法之中,完全不能诟病,如今吴纠想要收私卒,虽然彭仲爽已经开启了一个很好的先河,但是仍然需要用一些手段,比如是钱,来安抚这些贵族豪绅们。但是士大夫们之间有流言蜚语,说是吴纠打算明抢,一毛都不给,还说私卒是犯上作乱,要毁了老祖宗的规矩等等。这个说法一出,士大夫们有些惶恐了,虽然的确有人用私卒为虎作伥,例如斗廉那个表弟,但是楚国开国至今,私卒不知帮助国家打过多少胜仗,尤其是斗家的若敖六卒,这种事情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并不能说他们全都是犯上作乱。再者说了,私卒是合法的,也是交了钱的,若是不给补偿直接撤销,绝对会引起民怨,招至众怒的,因此吴纠顾虑到这些,才没有这么快下手。哪知道就有人开始说这些流言蜚语了。彭仲爽今日不知听到了多少这种流言蜚语,就连市井也有人开始传了,彭家上贡私卒才是刚刚的事情,市井就传遍了流言蜚语,彭仲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便来禀报了吴纠。彭仲爽拱手说:“王上,恐怕是有贼子故意传一些流言蜚语,想要重伤王上,分崩我楚国朝廷。”吴纠皱着眉,眯着眼睛,私卒的事情可大可小,斗家如今刚刚安定下来,还有屈家和蒍家,吴纠并不想让这些势力团体反了自己,如今却有人故意跟吴纠对着干。吴纠沉声说:“流言蜚语的来源,查清楚了么?”彭仲爽说:“仲爽已经着人去查,但是目前没有消息。”吴纠说:“查清楚,看看是谁在造谣生事儿。”“是,仲爽明白。”“还有……”吴纠想了想,说:“昨日学堂的事情,惊动了斗家和莫敖,莫敖和斗射师也是忙前忙后,令尹去替寡人犒劳一下斗家。”吴纠这么说,彭仲爽立刻就会意了,吴纠其实想要安抚一下斗家,毕竟流言蜚语的确会引导一些舆论,若是吴纠不作出打脸舆论的事情,恐怕贵族豪绅会跟着舆论走。彭仲爽刚要应声,吴纠却又说:“不,还是寡人亲自去罢,令尹准备一下,就明日罢。”吴纠亲自上斗家,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楚王大驾,的确需要准备一下,彭仲爽需要先行去通知斗家准备迎接王驾。彭仲爽应了一声,说:“是,仲爽这就去。”他说着,很快退出了小寝宫,吴纠皱着眉,说:“不知是谁在背地里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若是让寡人抓到他,定然让他知道,跟寡人面前斗手腕,他不过是个门外汉。”齐侯挑了挑眉,笑着说:“的确如此。”吴纠打算亲访斗家的事情,很快就传出来了,彭仲爽做事,吴纠是放心的,十分利索。嬴豫在驿馆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确切的说,他先听到的是关于吴纠想要明抢私卒的流言蜚语,驿馆里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使臣,今日也在讨论这个事情,还有昨日里学堂投毒的事情,全都在讨论。嬴豫心里有些着急,因为他知道,投毒和制造谣言的人,肯定都是凫须,若是这事儿查到底,凫须手脚很不够干净,肯定会牵连到江国,毕竟凫须现在可是江国的使臣。嬴豫坐在房中,越想越是心烦,凫须是晋侯诡诸派过来监视嬴豫的人,嬴豫有把柄在晋国手中,因此不敢跟晋国正面抗,再者说了,晋国强大,一根手指就能将江国碾平,因此嬴豫不敢真的惹急了晋国,才处处受那凫须的压制。但是嬴豫心中也有一杆秤,难道楚国就是好惹的么,到时候晋侯的事情没有完成,楚王又查到江国的头上,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还有学堂中的子弟,都是各国的豪绅贵族,江国弱小,一个也得罪不起,就怕群起而攻之。嬴豫脸色越来越难看,霍然站起来,推门走出房舍,如今天色已经黄昏,慢慢日落了,他一走出去,门口竟然有士兵站岗,还伸手拦住嬴豫。嬴豫脸色一寒,凫须慢慢晃过来,笑着说:“江公,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里啊?”嬴豫脸色难看的说:“你这是何意?难道孤去哪里,还需要与你一个奴隶禀报不成?”凫须笑着说:“小人是奴隶,不过是晋国的奴隶,我听说晋国的一个奴隶,都可以威胁江国的国君呢。”嬴豫呼吸一窒,说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