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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不能让它就这么断了,”童晋微笑着安慰他道,“明日我去典籍室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到的。”景暮夕点了点头,看表情却是不抱多大希望。童晋又缠着他闲聊,多半是童晋在说,景暮夕在听,实在拗不过他,就应一两句。最终还是童晋见他确是没心思理会自己,才劝他早些睡下后便离开了。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的典籍室里,陈旧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童晋捡了个靠墙的地方坐着,惬意地看着面前整整五排的书柜。龙啸随意从上边抽出了一本书,灰尘跟着扑簌而下,呛得身旁的白泓澜一阵干咳,一拳便向着龙啸捶了过去。龙啸不躲不闪,给他一拳打在胸口,还笑嘻嘻地轻拍白泓澜的背,“小泓澜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白泓澜本没料想能打到他,愣了一愣,背转身去,“不许叫小泓澜。”“教主,”云翔从第一排书柜一直扫视到最后一排,“全要找?”童晋懒懒点头,“凡是与景家有关的,都找出来。”“不如唤些弟子来?”云翔还是觉得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他们做起事来杂乱无章,”童晋打了个呵欠,“而且废话还多。”凤青鸾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知他是要睡,“教主,一共五排,一起吧。”童晋挑了挑眉,笑道:“青鸾,只有你整日介见不得我安逸。”凤青鸾摇头否认,“明明是教主你整日嫌我们四个事少。”口上这么说着,却已经开始动手查找了。童晋微笑着闭目养神,“谁叫你们四个这般贴心呢。”手里捧着本泛黄书册的凤青鸾侧过头来看看他,也轻轻笑了。景暮夕来到典籍室时,正看到童晋手撑在桌上扶着头,眼睛是闭着的,也不知是睡是醒。四大护法见了他也只是点头微笑,没人做声。景暮夕于是也放轻了脚步,心想他若是累了,为何不回房去睡。“小景来这里做什么?”童晋突然开了口,眼睛却没睁开。景暮夕给他吓了一跳,“你没睡?”童晋将双眼张开两条缝,“醒了。”“我吵醒你了?”景暮夕不解,“你怎么知道是我?”童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脚步一轻一重,除了你还会有谁?”景暮夕这才省起,习武之人感官敏锐,童晋又是个中高手,哪有不知之理。不过就算是自己把他吵醒了,道歉的话也是不会说的,景暮夕将视线转向四大护法,“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童晋走到景暮夕身后,将他腰身圈在怀里,下颌抵在他肩上,“你快点把伤养好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喂……”景暮夕微微挣扎,一边还偷眼去看四大护法,其他三人不见有何反应,龙啸却是副忍笑的表情,景暮夕越发不自在了起来。童晋却将他环得更紧了些,“不许。”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景暮夕想起了那日与他交换的条件,千不愿万不愿也是自己亲口应下的,景暮夕身子僵了僵,终于不再动了。“小泓澜,”龙啸一边翻着自己这边的书籍一边靠向白泓澜,“你羡不羡慕啊?”白泓澜又往旁边闪了闪,“羡慕什么?”龙啸再凑过来,作势也想把白泓澜揽进怀里,“教主啊。”白泓澜见他又缠上来,右臂向后便扫,竟是用了内力,“我看你再胡扯!”“哇!”龙啸故作委屈地大叫,轻轻一跃,便跃上了书柜,“小泓澜好狠的心啊……”“啪”的一声,有什么自龙啸脚下掉落到了距童晋与景暮夕几步远的地方,众人齐齐低头去看。是一本书,书页大敞,颜色已呈暗黄,想来是已历了不短的时间。童晋看了几眼,突然放开景暮夕将书捡起,又再看了看,脸上浮起微笑,“龙啸,泓澜,你们两个干得好!”龙啸自书柜上跳下来,与白泓澜对望一眼,有些莫名。“是什么?”凤青鸾问着,与云翔也凑了过来。童晋将书合上,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祖师爷的手记。”景暮夕见他神情便知有了眉目,“那……”“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童晋转身向外走去,笑道,“所以说啊龙啸,你有时可以更大胆一点。”龙啸知他所指,向白泓澜挑了挑眉;白泓澜被他气得直瞪眼,抬手又要打来。龙啸哈哈笑着,追着纵容他的大教主跑了出去。灵教创教至今近三百年,前后共有六任教主,这第六任便是童晋。如今他手上拿的是第三任教主苏远峰的手记,上边于自己游走江湖的经历所记甚详。童晋坐在会客厅的中央翻看着那本手记,景暮夕与四大护法分坐两侧静候。半晌,童晋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祖师爷真是有个好习惯啊。”凤青鸾无语,这不是重点吧……“小景,”童晋将手记递给景暮夕,“这一页,你来念念。”景暮夕自他手中接过,开口念道:“七月廿三,余与竞天剑景洪川会于蕙江之畔。彼此慕名已久,均有一决高下之意。午时战至黄昏,终是余小胜。但余心知,若非得益于秘传内力,必难胜于竞天剑。其剑法之精,内力之纯,余生所未见,敬重非常,一战竟互引为知己。余询以剑法之道,却非有诀相依,乃铭于心。余深憾之,谓当传之于后世子孙。洪川之妻与子一对俱期之。余持玄铁匕首,言可将剑法镌于剑身之上,合而为一。洪川甚喜,将之誊于纸上,着余镌之,终成宝器。”“这么说,”白泓澜沉吟,“被拿走的是装着竞天剑的盒子了?”龙啸点头,“多半便是。”“这位景洪川老前辈武功修为这般高,为何景家后来竟弃武从商了?”云翔百思不得其解,其他人也是好奇。童晋自景暮夕手中接过手记,翻到后边又递给他,“再念念这页。”景暮夕看了看他,又继续念道:“世人皆贪,终铸大憾。竞天剑法名声胜显,宵小觊之,以洪川之妻相胁。洪川应之,其妻不允,宵小杀之。洪川悲恨,灭其族。余知之甚晚,众谓洪川魔障,欲诛之。洪川托余二子与竞天剑,嘱景氏子孙不得从武,自刎众前。余心怆然,念知己之情,封竞天,携景氏二子落于衡城,受庇于灵教。”这下众人终于了解了此中来去,景暮夕也是方知景家还有这样一段令人痛心的过往,虽是与真相更近了,心里却是更加难过。童晋起身,自他手中取过手记递给凤青鸾,“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不必太在意。”景暮夕点了点头,“总算有了进展。”“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时候未到罢了。”童晋将景暮夕拉起,“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