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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教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店小二怕了他们那些魔头,你日间询问之时,他才不敢理会。”景暮夕微微点头,心中却道,店小二的确是怕,只不过不是怕灵教,是怕与灵教扯上关系,免不了要受这些个武林正派纠缠吧。想到这里又不禁心中一凛,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竟不知不觉想着为灵教开脱了?自己不也该是武功正派的一员才对么……“暮夕,暮夕!”郑航见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竟失了神,便出声唤他。“嗯?”景暮夕这才回过神,抱歉地颔了颔首。郑航只道自己的话让他想起受制于童晋的日子,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有我在必不能叫你再落入那个大魔头手中。”景暮夕无奈,童晋若想,片刻便能将这青江派夷为平地,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在他背后得意罢了。“景公子,”郑兴目光射过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景暮夕,“你与童晋那大魔头有不共戴天之仇,现下你已逃出灵教不再受他所困,正是细细筹划报仇之事的时候了。”这事与你们父子没有半分关系,偏偏都这么热心,心中虽是不满,景暮夕还是答应着:“晚辈好不容易出来,暂没有回去的打算,而且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自己并非受制于童晋又从他手中逃出,仇人是谁也还没有着落,这中间的事还不能细细说与他们听,景暮夕只得这样草草带过。“嗯,”郑兴点了点头,“对付童晋却是一件难事,的确要计划周详才行。”景暮夕实在是哭笑不得,他真地不是那个意思;这对父子相貌颇异,思路却一致得出奇。“暮夕,这事不难办。”郑航轻拍着景暮夕的手背,“我辈正道中人以惩恶扬善为己任,童晋血洗景家之事已惹得江湖上人人愤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差个带头的了。你是景家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若是你登高一呼,旁有我青江派立时响应,各大门派定是纷纷前来助阵。那时我们一齐攻上灵峰,你又对那里熟悉得紧,还怕跑了那个大魔头不成?”景暮夕看了看郑航又再看了看郑兴,这两人是太过相信流言还是太过相信自己?郑航瞧着自己的目光中还带着期许,郑兴的眼中已是多了几分阴郁。景暮夕想,无论如何,青江派是留不得了。郑航见他不答话,又再追问:“你还顾忌什么,说出来我帮你解决。”景暮夕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这些事还得我回了师门,禀过师父,再请他老人家定夺。”“是啊!”郑航拍了拍额头,“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了,暮夕你莫见怪。”说着唤一众弟子举杯,好不热闹。景暮夕举杯应着,一餐下来也是食不知味,总能感受到郑兴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弄得自己背脊发凉,也不知他是何用意。明日一早便辞行吧,景暮夕想着,喝干了杯中的酒。☆、汝中金鼎十八·汝中金鼎第二日一早景暮夕便向郑兴父子辞行,二人想要再留他一段时日,景暮夕称此处距灵峰太近,恐旁生枝节;且自己急着回师门拜见师父。再三推辞也还是又被留了三天,郑兴父子一得空便来询问他童晋与四大护法的情况,不然就是推敲竞天剑被童晋藏在了何处,还说要帮景暮夕取回。景暮夕实在不明白,这种无利可图的举动,他们怎会如此热心。送景暮夕离开青江派之时,郑航塞了两张银票给他,倒是帮他解决了大问题。又叮嘱景暮夕说,若他日群雄并起反抗魔教,可别忘了与他郑航携手抗敌。景暮夕虽有些无奈,但想起自己与他相识不过几日,他待自己却也算得不错,于是颔首道了声谢,继续骑马北行。夜间寻客栈住了,白日里便外出打探,遇上小城镇留个一两日,大城镇便逗留两三日。如此沿路打探,竟是半月也探不出半点消息。所有人都只当是灵教所为,青江派又传他为灵教所迫,现下逃出灵教,反倒教他不好问旁人了。这日午时,景暮夕进得汝中城来,腹中饥饿,便找了间酒楼想要填饱肚子。店小二引着他上了二楼,景暮夕环视了一圈,见空位已经不多,客人大都做江湖打扮,看来这汝中城中武林人士倒是不少。景暮夕靠窗坐了,将剑放在桌边,跟店小二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店小二答应着便噔噔噔跑下楼去。上楼之时便察觉到楼上许多人的目光聚在自己身上,此时更甚,叫景暮夕颇为不快地皱了皱眉,将脸转向窗外。邻桌一人似是看不惯景暮夕这副样子,“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晃到了景暮夕对面坐下。同桌的二人跟了过来,站在那人身后。“小白脸,以前没见过你啊,你不是汝中人吧?”那人一脚踏在椅上,痞声痞气地问道。景暮夕看了他一眼,见他衣衫不俗,口中却衔着根不知哪里弄来的草杆,眼神轻佻,举止庄重全失,显是哪家不成器的公子哥。“怎么,”景暮夕目光中泄露出几分不屑,“不是汝中人便不能到这酒楼吃饭么?”“哟!”那人拽了拽身后二人的衣袖,“瞧瞧他瞧瞧他,这模样更俊俏了啊。”身后二人笑着应声,景暮夕一时心中火起。“你我同是男人,你怎么就长了这么白嫩的一张面皮呢?”那人一边说一边抬手,想要碰碰景暮夕的脸,“真是让我又喜欢又嫉妒啊……”景暮夕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人的脸,心想若是他真敢碰自己,在那之前自己定要出剑削断了他的腕。手已不知不觉握住剑柄,正要施力,耳听得旁边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已至近前。“哎呦!”对面的人跳起来握住手腕,“是谁,暗算老子的是谁!”角落里一位黄衫公子站起身朝这边走来,“在下江守白,竹筷不小心脱手伤了阁下,切勿见怪。”“金鼎堡的大弟子?”那人看了看地下的竹筷,揉了揉兀自发疼的手腕,恨恨向景暮夕道:“好命的小白脸有金鼎堡护着,以后可别落了单,叫老子碰见了有你好看!”说完领着身后随从吵吵嚷嚷地离去。见那些人下了楼,景暮夕起身抱拳,“多谢兄台出手解围。”江守白摆了摆手,笑道:“不介意我与你同坐吧?”“请。”景暮夕请他入了座,自己也再坐了。“那人叫娄大,他父亲在汝中有权有势,请了不少江湖人士给他做打手,整日作威作福。”江守白身材高挑,面容风俊,谈吐温润,举止儒雅,颇有名门之风。店小二见寻事之人走远了才敢将酒菜送上来,又给江守白新添了碗筷。江守白为景暮夕斟了杯酒,提杯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景暮夕面露难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