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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冷。这任家已经够冷了。二郎君的习武天资毁掉之后,小姐安心许多。但好景不长,大郎君渐渐长大之后,对父亲极为崇拜。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有哪个孩子不崇拜父亲呢?何况这个父亲,还是那般耀眼。李嬷嬷不怪大郎君崇拜父亲,可他太不自量力,竟将任天泽作为目标。人若是心太高,就难免命不好。大郎将自己逼得太甚,偏偏又心性浅薄,不能承受巨大压力。大郎逼迫自己,伤到的却是小姐。要叫天资平庸的大郎君一步步达成目标,而不会因为身边人太优秀而给自己太大压力,小姐不知道费尽了多少脑汁。自家兄弟的天资被毁,还有旁支兄弟。小姐让出许多利益,才让任家旁支将出色些的弟子留在豫州,将同样天资平平的送来邑京家学。旁支来的全是平庸之辈,等入了白鹿山,还有其他世家子弟。小姐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不动声色的将大郎君身边的天才赶走,赶不走的就引诱他堕落。好在大郎君天资不够,努力却足,总不至于是个人便能将他比下去。但饶是如此,小姐也得罪了一大批世家。能顶个世家的名号,哪一个是笨的?被小姐下手的,全是和大郎君年龄仿佛的天才,这样的天才本也是各个世家的未来。一家两家查不出来,当京城半数世家一起查时,就算小姐再厉害,也掩不住了。要不是姑爷厉害,或许任家和崔家都要犯众怒了吧。不……现在已经犯众怒了,世家们不过碍于姑爷一手掌控朝政,不敢发作罢了。甚至连崔家都因此埋怨小姐……可在大雍称得上一手遮天的姑爷,竟仿佛丝毫不知……李嬷嬷打了个激灵,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不能想了,想了就会恨,恨崔家,恨姑爷,甚至恨大郎君,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罢了,也不过一条道走到黑,总有她这个老家伙陪着小姐。李嬷嬷思绪漫漫,就听崔氏咬牙道:“嬷嬷说得对,我不能动,动了便容易打草惊蛇!只要等到那一天谋划成功,将那贱种一击必杀,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翻身。到时候这不孝的罪名,还不是随我心意扣!”崔氏下定决心,初红却有些不能肯定。她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问道:“小姐,若是三郎君通过了白鹿山考核,那件事还能轻易成功吗?到时候只要白鹿山的先生们随便站出来一个为三郎君说句话,他便有机会将那件事揭过。从前不是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先帝时一位官员被人设计诬陷贪污灾银,证据确凿,已经被先帝下旨判了秋后斩,可他在白鹿山进学时的几位先生突然联名发声,说相信自己的弟子人品。先帝派人严加追查,果然查出疑点,后来找到真凶,那位官员被放出来,反而成就美名……小姐,不如我们将计划提前吧,提前到白鹿山考核之前。”崔氏冷笑:“怕什么?我就是要他先通过白鹿山入门考核。”见贴身婢女不懂,崔氏给她解惑:“你还是见识少,只知道白鹿山的先生们对弟子极为爱护,却不知道这种爱护,是建立在双方成为师徒,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后,师父对徒弟人品的了解上。你只看到那前朝官员有老师相护,却没看到白鹿山有多少人因品德不过关被逐下山。”“白鹿山的先生们若是知道任星河是荒唐好色之辈,就算他过了入门考核,也一样进不去山门!”“天资纵横又如何?”崔氏总结道:“我就是要他先有希望,再将他狠狠摔落地上,才知道痛!”晚上任天泽又没回家吃饭,于是星河得以叫厨房送了单独的饭菜过来,在自己的小院吃饭。饭菜样式有些简单,但仆人们只要不给他吃别人剩下的饭菜,星河对美食没有特殊追求,自然也就不介意。吃过饭又看了一会儿医书。虽说是诸子百家四千卷,但这四千卷只是“诸子”的著作,世间全部书籍,当然不止四千卷。别的不说,“诸子”的学生们也会出书立传,对“诸子”的学问做出阐明和补充。医家的“子”是先代一位知名到甚至被神化的圣手,据说是天心谷医仙的祖师爷,也是天心谷开创者。他的著作在战乱时代失传许多,留下来的大部分又是医家秘典,不好随意外传,因此四千卷里收录的,只是作为总纲的医典,虽然也有对医道的介绍,但毕竟概括且量少,而且缺少基础知识。基础部分要到白鹿山才能学,而更高深的知识,要看你能不能入先生的眼。至于最高深的那一部分,就要看机缘了。除了医道世家祖祖辈辈口耳相传,就只有去天心谷拜师学艺……唔……星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里不离身的毛笔。快些到年尾吧……白鹿山啊,真是令人向往的地方第45章百姓天气日渐寒凉,邑京城中的气氛反而渐渐火热起来。快过年了。因年节将近,无论世家贵子还是平民百姓,都开始换上新衣新帽,街道上买年货的摊位和店铺日渐增多,火红的福字春联年画都要早早备好,鸡鸭鱼rou也要买齐。因为家家买得起等过年必备菜系,甚至咬一咬牙也能买到冬日里极少见的,蔬菜这样的“奢侈品”。吃得饱穿得暖,不怕在严寒的冬日里饿冻而死,在还记得十数年前惨状的老人们带动下,民间称颂任天泽——甚至烧香供起任相画像——的百姓越来越多。内城虽然不许百姓随意进出,但也只是审查的比较严格,因此任府门前今日里总有百姓送来菜rou鲜花荷包等物,即便见不到任天泽本人,也要对着任府大门恭恭敬敬磕上几个头。虽然百姓都被门子一一劝走,东西也没能留下,但也给自从在云楼见了任天泽一面后,就始终对他心存偏见的星河造成极大冲击。这是他第一次直观认识到,原来任天泽在百姓心中地位如此之高。虽然他早早知道任天泽对民生有一手,要不然也不会在初穿越时,怀疑任天泽是穿越前辈。但自从真正见到任天泽本人,之前因民间传闻而来的好感就荡然无存。喜怒不形于色是政治家该有的面具,但当这张面具应对的是你本人的时候,就没人觉得高兴了。被迫喜当儿已经很不爽了,到了任家之后还被放生,放生也就罢了,你倒是管管你家里的那群被害妄想症啊!总有刁民觉得真要害她!在任家的几次恶件是星河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