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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打来一道光,“开始咯,最后一轮。”齐谐侧目,等谢宇的答案。“好。”谢宇说。“你做了最不利的选择。”齐谐说,“不怕夔婴附到你的身上么?”“这是最公平的选择。”谢宇说,“对于我们六个人,以及晴夜的表妹。”“那么你需要这个。”齐谐的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只三角符,“佩戴者可保两个时辰神鬼不侵,一百五,不二价。”谢宇没有理会。齐谐笑笑,收起那道符纸。大门缓缓关上。晚上十点,几人说笑着走出漆黑的游戏室,最后两位不发一言,一人凝重,一人信步。“是谁。”谢宇沉声问。“不是你就该庆幸了。”齐谐笑,“会有负罪感么。”“没有。”谢宇说。“即便如此你也不必知道。”齐谐说罢,睨向前方。四人间,一对利爪死死扣住了某双肩膀,那只连足白瞳的妖。☆、见北陵路,市井之地。这一片区显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遗留物。混凝土路面只七米多宽,坑坑洼洼,人车混行。夹道的二层小楼用红砖砌成,楼上住人,外墙挂满了残破的雨棚和型号不一的空调机,长长短短的铁质衣架已经生锈,风一吹,各色内外衣裤肆意招扬。楼下的门面房十分老旧,吃穿用倒是一应俱全,零星还散布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铺子,看相解梦、取名测字、书画花鸟、古董文玩。行人随意穿行其间,偶尔瞥见一部极窄的楼梯,循着好奇登上去,第一弯墙壁上悬着个木牌,名为“志怪斋”,再绕过两纵台阶,就看见一扇铁门敞着,敲开后面的木门,那便是一个堆满古怪事物的世界了。正是这条路,卫远扬少说走过十几回,于是今天刚上楼时就嗅到了一丝异样。“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木门敞开,两个男人围在桌前叫骂。桌后传来一个平静的笑音:“以往我和五老板都是合作愉快的,你们这样坐地起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说了这地方是我们强哥的,你还翻扯老五,看不起强哥吗!”“不敢。”齐老板说。“你们这、些个神棍还不是动、动嘴皮子钱就来了,就这几千块还废、废那么多话,再废话哥几个今晚上就烧、了你这店信不?”另一人有些磕巴。“信。”齐谐应着,取出一叠钞票搁在桌上,“最近手头有点紧,现金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三天内补齐,您看怎么样?”“可是你说的,三、天内!”对方抓过那叠钱,用手背掸了一下,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个人影。“你他妈谁啊!憋人背后连屁都不放一个!”“老齐,你这还有人收保护费?”卫远扬越过那二人,问。“算是吧。”齐谐说。“那就对不起了两位,现在把钱还回去。”卫远扬掏出警察证晃了晃。两人啐口吐沫:“算你走狗运。”下楼的脚步声渐远,齐谐关上门,卫远扬将手里的塑料袋丢到茶几上,拽了把椅子坐下:“你这是被讹了多久啊。”齐谐拿拖把拖着脚印:“一年多。”。“早告诉我啊,放着现成的人力资源不利用。”“无所谓,也没几个钱。”“刚才是谁说手头紧的还分期付款的。”卫远扬指指茶几。“太大方的话以后会被敲更多。”齐谐提起袋子,“哟,蒙顶甘露。好茶。”“这跟钱不钱的没关系,合着被人欺负你就不吭声?要多少就给多少?”“不然怎样。”“总归有点骨气吧!”齐谐放下拖把洗洗手,拆开一包茶叶:“没什么好生气的,那是他们的存在方式,我懒得改变也改变不了,一概欣然接受。”“他要是敲你几万你也接受?”“我会搬家。”卫远扬摇头:“没见过你这么怕事的。”“因为我是和平主义者。”“和平个屁,一看就是小时候被欺负惯了,才给自己找这些个破借口。”“就算找借口也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不高兴的。”齐谐笑笑,“难不成你也小时候被欺负了?”“胡扯,我这体格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齐谐递去一盏茶。“那些人要是再来直接打我电话。”卫远扬说。齐谐不置可否:“这几天玩得怎么样。”“挺好的。”对方哧溜喝口茶,“在成都转一圈,见了两个同学,之后一起爬了峨眉山,本来还想到九寨沟逛逛,火急火燎被局里召回来了。”齐谐拨着盖碗:“你一个交警有那么忙吗,又不是春运。”“我调进刑警队了。”“什么时候。”卫远扬想了想:“也就半个月前的事。”齐谐看着他的表情:“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有吗?”卫远扬挠挠鼻子,“其实我一直想当交巡警来着,就是骑个车巡逻巡逻交通,看到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一下,比如抓个贼啊,逮个猫啊,帮二大妈扛个煤气罐之类的。”“你这都什么志向。”“有困难找警察嘛。”“那为什么进刑警队。”“升职的机会比较大。”“你还考虑这些?”“怎么不考虑啊,我也老大不小了,一直在基层混着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混出头,再这么下去老婆都讨不着了。”齐谐一口茶差点笑呛住。“你要是有个每天催婚十八次的老娘就知道了!”卫远扬抱怨道,“上个月有回她一连给我排了三场相亲!三场!早中晚一气儿相完,快要了亲命了!”齐谐幸灾乐祸:“按照一般人的心理,刑警这种高危职业才更难被相上吧。”“反正先升了职再说。”“就怕你升职之前先殉职了。”“你能说点人话不?”“忠言逆耳。”手机震了震,卫远扬掏出来看了一眼:“不跟你贫了,我回大队报到了。”“等等。”齐谐喊住他,“那只盒子呢。”“盒子?”“别装傻。”“哦,你说那个啊。”卫远扬想起那只装着点头摇头鬼的乌木匣,“丢宿舍了,下次带来还给你。”“果然是你拿了。”齐谐哼一声,“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什么东西,还不就是只绿了巴叽的死猴子。”齐谐手中的茶盏微妙一滞,自言自语道:“你能看见。”卫远扬耳朵尖:“为什么看不见。”“谢宇也能看见?”“嗯,咋了。”他轻轻一笑:“没事的话你们还是少来这里吧。”“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