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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成。”一桌人哈哈笑:“影成是什么东西!”齐谐摇起扇子:“自古明月对影成,诗仙都这么说。”老李不信:“李白什么时候说过了,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可得罚酒!”齐谐叩着扇骨:“太白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哈哈哈有意思!”老李一指四周,“你们这些没答上来的自觉一点啊!”剩下几人只得闷声灌酒,老李笑罢叫老唐继续出题。老唐没做多想:“那就按你上回说的,清风。”“朗日!”老李立刻接上。“正气。”丁隶也答。齐谐低声笑:“你这是反腐倡廉么。”丁隶有些心虚:“不对吗?”“对。”齐谐乐。“细雨。”“纤云。”“白露。”其他人纷纷说。老唐意外地看了看齐谐:“齐兄弟真是高风亮节,每回都让别人说完了才答。”齐谐摇摇头:“哪里,我只是一时想不出罢了。”“那现在想出了吗?”齐谐莞尔:“罗衣。”“哦?”老唐难得一笑,“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这不行!”老李反对,“那是女儿家盼情郎念的诗,你一个大男人拿来对对子像什么话,罚酒!”“哈哈,认罚!”齐谐爽快地连喝三杯。“你慢着点。”丁隶低声拽他。“我高兴!”齐谐一搁杯子,“继续!”老唐指他手里:“酒盏。”齐谐晃着脑袋:“花枝。”“不,酒盏该对马头。”“唐兄说得是:倾盖相逢汝水滨,须知见面过闻名。马头虽去无千里,酒盏才倾且百分。”齐谐弯起醉眼,“可惜我没那志向,能老死在花下酒间就算此生奢望了。”老李似有所察:“我看你正是有一番作为的年纪,这么消极可不好。”齐谐把玩着酒杯:“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此言差矣!就是看穿的人才不在乎村野和庙堂的区别,要我说啊,醉倒在山林间和红尘里一样痛快!”老李揽过身边的纤软腰肢,仰起头一杯干下去。齐谐笑笑:“李老板乃真豪杰,在下浅薄了!”老李哈哈两声:“我看着齐老弟是个相才,要是埋没掉就太可惜,这才出言点拨。”齐谐不以为意:“我哪是什么相才。”“我说是,那就是!你要是再妄自菲薄就是不给我面子!”“行,那就借您吉言!”“来来,都给我干了!”老李当桌一指。把酒相碰,饮尽红尘烦恼事,繁星当空,遍洒银辉照沧海。待到杯盏一片狼藉,各自朗笑着散场……齐谐一摇三晃地走向船舱,丁隶赶紧伸手去扶。“不用,我没醉!”齐谐口齿不清地挡开他。“好好你没醉,是今晚风大,船晃得厉害,你稳着点。”“我知道!”齐谐踉踉跄跄。“不是那边是这边!”丁隶拉住他。齐谐忽然停下看了看夜空:“今晚没有月亮。”“嗯,刚才转阴了。”丁隶说。“难得来一次海上怎么能没月亮,太扫兴了!”齐谐比起一个剑指。“你要干嘛?”“把云散了让月亮出来啊。”齐谐歪歪倒倒地说。丁隶笑:“你喝多了吧。”“你不信?看着!”齐谐说罢默念一句,伸出手在他们头顶扫过一个半圆,丁隶盯着夜空,忽然感到一阵凉风拂过,而后几片浓云竟穿插着移开,转瞬之间,一轮硕大的圆月现出来,银光照亮整个海面!“漂亮吗?”齐谐轻声问。“好美。”丁隶呆呆地答。齐谐醉眼迷蒙地望着他:“送给你。”丁隶的心跳一下乱了,赶紧咳了一声:“你别这样对我笑啊,我招架不住。”“是么……”齐谐笑眼更弯了三分。丁隶低骂一句该死移开了视线,半扶半拽把他弄回房间扔在床上。“我要喝水……”齐谐迷糊地嚷着。“你等等,我给你倒。”丁隶回身去找水壶,当他端着杯子过来,那人已经沉沉睡着了。丁隶走近几步看着他。眉宇舒展,睡脸安稳,呼吸均匀。等等,呼吸?他立刻扣上那手腕,脉搏的跳动缓慢却清晰。“酒精的作用吗。”丁隶自言自语地拉过被子替他盖好,静静在床边坐下,听着船体滤过一阵一阵的海浪。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齐谐动了动睡姿,睁开眼睛就见到丁隶坐在对面的床上。“酒醒了?”丁隶问。齐谐低嗯一声,又将脑袋埋在枕头里。“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我都替你买来了。”“头疼……”齐谐昏昏沉沉地说。丁隶失笑:“两瓶白酒都让你一个人喝了不头疼才有鬼。”“几点了……”“八点半。”“那么晚了。”齐谐揉揉太阳xue坐起来。“哪里晚,是你平时起得太早。”丁隶兑了一杯温水,“先把这个喝了,还困就再睡一会儿。”“不睡了。”齐谐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又往自己身上闻了闻,“我是不是一股酒味?”丁隶也凑过去闻闻:“有点。”“我去洗个澡。”齐谐爬起来拿了衣服,还没走到卫生间忽然听见敲门声,他抬手扣上保险,将门拉开一道缝,是钱思宁笑着站在对面。“有事吗。”齐谐毫不客气地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介意让我进去说吧?”“等一下。”齐谐关上了门。洗把脸稍微收拾一下,他将钱思宁放进来,她却转向了丁隶:“我和齐先生借一步说话,十分钟可以吗?”丁隶看向齐谐询问意见,见对方点过头,他会意出去带上房门。在甲板上晃掉一根烟的时间,丁隶往回走,刚拐进走廊正赶上钱思宁从房里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她竟得意地一笑扭身走了。丁隶顿时觉得不对劲,回房就见齐谐低着头坐在沙发里。“怎么了?”丁隶担心地问。“我出去一下。”齐谐沉声。丁隶低眼见他紧攥的右拳:“你去哪儿。”“不去哪,我想一个人呆会儿。”齐谐往外走。“阿静!”丁隶一把拉住他,“她和你说什么了。”“放手。”齐谐压着嗓子。“到底怎么了。”丁隶问。“我叫你放手!”齐谐重重地挥开他。丁隶愣住了,站在原地犹豫片刻:“那你冷静一下就回来,我……在这等你……”齐谐眼神发直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