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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不冤。许是白天想到了以前的事,晚上秦无咎睡的不大安稳,迷迷糊糊中来到一处眼熟的所在。颠簸的喜轿,冷漠的人群,秦无咎皱眉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不是她穿过来第一天的情景吗?凉国公府门前,新娘子并没有奋起反抗,轿子里悄无声息,在方回诡异的视线中,被从侧门抬进了凉国公府。秦无咎眼睁睁的看着跟她有着同样容貌的新娘子成了方回的滕妾,在绝望了几日后,她认命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小心伺候夫主,侍奉主母,在凉国公府中处处伏低做小。她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死心,只想守着做妾的本分,用恭敬谦卑换几天安稳日子。可是等待她的是什么?是主母陈无忧无尽的羞辱、打骂,花样百出的惩罚,是下人的蔑视、欺侮,是被折磨变形的手指、跪废的双腿……秦无咎额角突突直跳,无尽的愤怒和恨意在心底蔓延,不受控制的情绪让她明白了自己是在旁观原身的一生。她看见醉醺醺的方回闯进原身的房间,一把把瑟瑟发抖的原身拖进内室;看到方回扯碎原身的衣服,皮鞭落到细白的肌肤上,带起一道道血痕,凄惨的哀鸣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和方回兴奋到通红的眼睛。突然,一件衣服半掩住血迹斑斑的胴体,方回狞笑着扑了上去……那是……秦无咎瞳孔骤缩,忽的从床上坐起,才恍然发觉原是南柯一梦。窗外天色微明,回想梦中最后所见,秦无咎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她匆忙穿上外袍,边往外走边唤何进,见到何进劈头就问:“凉国公府现在如何了?”何进回道:“凉国公狡诈,禁军晚了一步,让他逃出府去,现北衙禁军正在追捕。柏卫率带领卫率府会同金吾卫,已经围了凉国公府,全府抄家入罪。”秦无咎眼皮直跳,“赶紧备马,去凉国公府!”希望她还赶得及拦下那件事。第21章归妹卦送给姐夫做滕妾的嫡女21手持出入东宫的令牌,秦无咎被卫率府亲卫带进了凉国公府,就见金吾卫押着一众哭嚎狼狈的男女往外走,秦无咎仔细看了,里面并没有方回。她疾步往里走去,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柏擎苍,正急躁间,一队正在进行地毯式搜寻的亲卫中有人认识她,遥遥喊道:“谢探花?可是找咱们卫率?卫率正搜寻方回,这小子不知道躲哪儿了,卫率带人沿着东路往后院去了。”凉国公府分中、东、西三路七进,端的是轩敞阔朗,整个东路从前院到后院,都是世子方回底盘。秦无咎得了准信,便沿着东路寻了过去,直到走至府邸最深处,才看到卫率府和金吾卫把一个小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秦无咎一进去,就听见柏擎苍的声音,“这个位置,有机关密室。”接着另一个声音道:“我来!”屋里站着柏擎苍和刑部的几个大员,外面一圈亲卫们执刀戒备,一个身材雄壮的金吾卫将军正在转动挂在墙上的一枝铜灯,“咔咔咔”机关启动的声音想起,众人只觉脚下一阵颤动,东侧的整面墙壁徐徐向上升起。秦无咎高呼一声“柏卫率”,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一把拉住柏擎苍,“快!让这里人都出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柏擎苍一愣,正要说什么,那面墙已经完全打开了,一眼看过去,饶是柏擎苍也差点受不住这种冲击。不堪入耳,不堪入目,方回满脸疯狂邪恶的笑容,狠狠掐着身下之人的脖子,肆意动作着,那人被摆成屈辱至极的姿势,大睁的双眼中,只余空洞死寂。让包括柏擎苍在内的所有人心理饱受冲击的,不是方回变态无耻的行为,而是那张正对着众人的了无生意的脸。秦无咎一闭眼,豁然睁开,抬手自腰间抽出佩剑,在众人愣怔的当场冲了进去,一剑斩向方回的脖子,大声喝骂道:“下流无耻的贼子!竟敢辱我致此,今日谢某不取了你的性命,誓不为人!”电光火石间,柏擎苍迅速明白了秦无咎要做什么,口中说着“无咎别冲动”,身形一动却是挡住左右醒过神来要去拦下秦无咎的人。癫狂中的方回被众人震惊的神色激的浑身战栗,兴奋的不行,根本没想到秦无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取他性命。谋逆的重犯,是要不是负隅顽抗,一般都是抓捕后,由三法司审结罪行,再明正典刑,谁能想到秦无咎这个正在刑部观政的文官,敢动私刑提剑就砍。秦无咎来的太快,方回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一剑封喉,“噗!”猩红的血液溅了满床,血腥味弥漫开来,冲的当头的几个文官蹬蹬蹬后退了几步。秦无咎抬脚把方回踹到一边,眼明手快的拉了件衣服给那不知生死的青年盖在身上,回身一脚踩在方回的脸上,“畜生不如的东西!怪不得三番两次跟踪我,竟是怀了这般龌龊的心思,别以为死了就完了,等我把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只恨!”方回脖子里的血呼呼往外冒,口中嗬嗬有声,竟是还没咽气。秦无咎压低声音说道:“五年前,我就想用簪子划断你的喉咙,今朝终于得偿所愿,你也再碍不着我舅父一分半毫,是不是要死不瞑目呢?”方回蓦得睁大了眼睛,喉中咕噜一声,一口气没上来,果然如秦无咎所愿,死不瞑目。秦无咎倒退两步,手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身子一个趔斜,若不是柏擎苍扶了她一把,差点就摔在地上了。这倒不是装的,秦无咎是真的脱力了,说实在的,她就会抹脖子这一招,这还是在青云县的时候,乔翁教她的,说她文质彬彬不是那孔武有力的,碰上危险就得确保一招毙命。陇右之行,又被柏擎苍强化了一下,即便如此,她也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一剑杀了方回。刑部李尚书终于从接二连三的冲击下醒过神来,忙斥责道:“谢探花忒的冲动,便是方回心思丑恶,用这个与谢探花容貌相类的人……辱及谢探花的清誉,也是不该自己动手,方回谋逆反贼,自有国法处置,何必因为这样不堪之人连累了自己,还是太年轻,忒以的气盛!”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李尚书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就跟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太子是君,又是他女婿,如今被方回这般觊觎羞辱,若是走漏出去消息,太子的脸往哪儿搁?再者,在平王谋逆的关头,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利用,闹出什么事来。谢昌一剑让方回闭了嘴,不惜把污名揽到自己头上来,李尚书立刻明白了谢昌的用意,他得在人前把“方回折辱的是谢昌的替身”这件事坐实。李尚书以保护现场为由让左右人等退下,金吾卫将军见机的也快,一摆手金吾卫的人也退了个干净。屋子里只剩下了秦无咎、柏擎苍、李尚书和金吾卫将军几个人,柏擎苍走到近前,方回已经死的透透的,他又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