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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向远瞥看两眼短时内别想消去的清晰齿印,默默为两人整理好衣衫,心情愉快地走出幽暗小巷。而一直沉浸在疑惑不解中的衍墨,自也就没能发现不对之处。直到走进宁远王府,被陆闻盯着看了数眼,才后知后觉抬起手摸索几下……“王爷。”浩玉略微阴冷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陆闻闻言立刻收敛起视线,不再放肆。“……去园子里坐罢。”路上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暗恼的,高兴的,看热闹得,警告人的,种种种种……待一行人从正厅走去流水潺潺,亭台高低的精美花园,此番登门目的才真正得以展开。关于早晨拜访时说及的答案,万俟向远进门时便与陆闻以眼神交流过了。是以等府里下人布完香茗、小点,陆闻便直入正题,开始说道起来。“浩玉已将事情前因后果告之本王,还望万俟公子莫要介怀。”自认做戏功夫不低于人下,万俟向远故作一顿,才慢慢回言:“自然不会。”“赐婚一事,依本王看……并不可行。”极其为难地看眼浩玉,陆闻甚是无奈地继续下去:“眼下乃是多事之秋,倘若因此乱了朝中权势制衡,难保南方战事一起,不会有人借机作乱。”微微挑着眉毛与衍墨交换个眼神,万俟向远有些后悔早上“串通”尚浅,以致这会儿不知眼前人葫芦里还藏着什么药。“那依王爷看……?”这时,浩玉□话。但口气略微诡异,不是不满,可也绝对称不上满意。显然这出是意料之外的,或者该说,是陆王爷临时变卦的。“并非本王不想帮忙,只是……今日早朝过后本王与皇上商议此事,皇上虽未为难,却否了赐婚主意。”陆闻低头用茶盏盖子拨拨杯中浮起的几点绿,低叹着说道:“近些年,本王久不在京,朝中真心辅佐皇上之人寥寥无几,而我朝又久安武衰,皇上顾虑并非杞人忧天。”七分假,三分真。衍墨与万俟向远默默看着,同是在心中叫了声好。“王爷可有别的办法?”面上表情稍稍恢复,浩玉顺话问下去。无奈兼之痛苦,陆闻苦涩不减地凝视浩玉片刻,方才将视线投回到万俟向远身上,如下了某种决定般艰难开口:“本王这些年游走在外,一直有与皇上互通书信,但外人自不可能知晓。而这次回京,为了与罗宰相幺子罗祁里应外合出将宰相一党势力连根拔起,也算经常出入罗相。罗宰相千金,也是见过数回……若是本王有所暗示,想必罗宰相权衡过后必会毫不犹豫应下。毕竟……本王手中握有兵权,且于身份上,容不得他有拒绝意思。”“此事王爷恐怕还是与皇上商议过后,再拿主意为好。”把喝了没几口的清茗放回桌上,浩玉起身找个理由抽身,“王爷今早还言道要留万俟公子在府中过夜,现下我去看看住处收拾得如何了。”凭空捏造的话语乍一结束,浩玉就朝在座另两人点一点头,离开了。瞥着杯中翠绿的茶叶几沉几浮,万俟向远略带调笑地感慨道:“王爷如此,只怕今后……”穿帮之日不好过罢。“万俟公子这是不在其中,不知其苦,取笑本王。”似乎从方才浩玉不悦中确认了什么,陆闻眼里此刻尽是喜气与雀跃,“莫不是只许他算计本王,就不许本王算计回去?有来无往,非礼也。”“有些事情,明着说开未尝不好。”之前路上那会儿深有感触,万俟向远不禁好意提醒。“本王明白。但这其中,还碍着许多别旁的……”言语间亢奋神采略下几分,陆闻赶紧将之打住:“本王难得今日高兴,不说这些。”倒是,至少中间碍着个爱弟如命的皇上。想着昨日命钟衡查回的消息,万俟向远抿口香气醉人的清茗,但笑不语。“不知王爷早上所说的脱身之法是……?”没有二人言左言右的闲情逸致,衍墨问得十分直接。至少,早些知道早些安心。视线在两人间暧昧扫几来回,素来沉稳的王爷显然有些高兴过了头,甚至口无遮拦起来:“你这是……担心了?”“王爷。”对着实在让人生不起厌烦心思的人,万俟向远深感一阵无奈。只怕日后“得了手”,足够另一人为难的。“办法自然是有。”陆闻轻轻把茶盏一放,说道尾字简直就要笑起来,“你只管与罗宰相千金见面,那日本王会恰巧出现在罗府,又恰巧将婚娶一事听去。然后与你定下以狩猎比试,赢者可娶罗宰相千金过门的约定。”“王爷之意……”从前到后都未听出其中玄机,万俟向远不禁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否被高兴冲昏头脑,开始胡说八道。“不必心急。”声音多少恢复成平时模样,陆闻望着园中美景幽幽开口:“今晨本王已邀京城中众位世家子弟与官宦之子七日后围场狩猎。而狩猎前为了安全必然要清查围守,到时倘若本王遇刺昏迷不醒,皇上震怒下令人将所有前去者关押至刺客查出,应也说得过去。”番外3雷声渐浅,雨声渐轻,滚了整整一夜的轰隆暗响终于生出微薄倦意。挥挥洒洒,带着漫天阴沉暴雨悄然归去。江南绵延不绝的群山中,一个幽翠竹屋安然隐藏。若说是隐居之地,却又不见农桑迹象?若说是游玩目的,怎会盖起精致竹屋?真正,令人费解……“吱呀——”清晨——或者该说尚未明起的清晨,一个随意着了中衣,未披外衫的男子悄悄推开竹屋小门,一路往山中竹林走去。若能上前几步,便可看清男子俊朗的眉目,刀削的薄唇。此人,正是在江湖传言中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寒炤阁阁主——万俟向远。若再碰到几个有幸目睹过围剿寒烟教一战的知情人士,便可告诉你——那竹屋里面定还住着另一人。一个面冷言寡,武功同样不凡,却出手狠辣的男人……好雨知时节,立春前的一晚,许是知了竹屋主人所需,这金贵酥润的春雨便飘了一整夜。带出零星内力避开轻飘坠落的雨丝,万俟向远提着手中暂且窃来的寒星剑,悠闲在林中寻找新生出的嫩笋与野菇。挖挖斩斩,一炷香的时间刚过,那浴过血,夺过魂的利剑上就穿了十数根雨后新笋,和几个清香野菇。时间,是精细算过的。因此万俟向远不再耽搁,沿着原路返回。那微微抿起的唇上,慢慢扬起一个弧度,轻得辨识困难,却又忽略不易。约莫,是想起什么喜欢之人,与喜欢之事……空地上大竹屋的旁侧,还盖有间小竹屋,相较略略简陋,不外乎是火房之类。带着一直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