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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他一直秉持着一个理念,他所有的侧写和推断都只是辅助破案的佐证,找证据、抓犯人这些事情都是警察的职责。“就算是同学,也不代表会一起虐杀吧。”卓阳提出了问题,其实傅亓也很想问。司徒巽解释道:“食人魔的案件中,警方取得了一张黑胶唱盘,我相信卓队长应该知道吧。”卓阳点了点头,他听说过那张黑胶唱盘,虽然他没有听过里面的内容,但局里有不少传闻,里边的声音是药剂师实施虐杀的录音,然后方惟还因为这事儿情绪崩溃等等。“在那张唱盘里面保存了Pharmacist虐杀被害人的录音,里面大多是惨叫声和求救声,另外还有金属摩擦声、撞击声,骨头折断的闷响。”司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划重点似的重复了一句,“撞击声,骨头折断的闷响。……在四十多起虐杀现场,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导致人体骨折的钝器,那尸检报告和录音里的骨折和撞击声从何而来?尸体上的手术伤口又从何而来?留下作案时使用的工具和药物,把现场布置的更有艺术性,这是Pharmacist的特性,因为他一个以虐杀为乐的人,这样的人更喜欢调戏警察的智商。而我们在现场没有找手术刀和钝器,也就是说有另一个带走所有作案工具的凶手同时存在。”卓阳和傅亓皱起了眉头,司徒巽被严术活解时的影像涌入了脑海。“RipperandPharmacist,他们追求的目的不同,但他们需要的被害人却相同。虐待、毒素、活体解剖,组团不是可以节约资源吗。”之后的半个小时,专案组和FBI方面都开始了对疑犯格伦的搜捕,解救方惟和抓捕药剂师的行动正式开始。乔处向卓阳传递了一个眼神后走出了会议室。他是作为专案组的负责人出现在这里的,现在他已经清楚了疑犯的身份,剩下的事情他只需要等待卓阳他们的后续汇报便足够了。乔处长也是一个极为精明老练的刑警,有些事情他早就已经洞悉,同时,他也很清楚那些事情与案子有关但又无关,所涉及到的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所以他不想参与。视讯通话另一边的拉里则让身旁的探员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在他没有决定参与之前,他选择做一名旁听者。“接下来我要说的很可你们都无法接受,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很正重的告诉各位,一切都不是假设也不是侧写,而是事实真相。”司徒放下了手中的ipad,活动了一下还没有康复的右胳臂,坐了下来。“我认识朗冼是因为一张公开课的传单。因为那场公开课,我知道了行为学这个概念。进大学第一年,我暑假的时候去了一趟麻省,把一本笔记交给了朗冼。一份我设计的,关于人格摧毁和重塑的实施计划。”司徒巽轻描淡写的说着,可光是最后那一串难以让我理解的句子,已经卓阳和拉里震惊不已。傅亓在之前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可是现在听到这些细节,他任然难以平静。而许放则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雀跃。整个计划被朗冼否定了,而那本笔记也被他没收了。“人格是存在于内心的灵魂,比生命更加需要被尊重。我们可以去矫正别人的行为,但不应该去摧毁一个人的人格,这只不过是一个科学假设,是不可能实现也不应该去实现的,你最好彻彻底底的打消这个极端的想法。”这是朗冼当时对司徒巽义正言辞的斥责。人格是人类独有的,由先天获得的遗传素质与后天环境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与他人相区别的独特而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他是独立并且稳定的。当时朗冼无比激动的训诉了司徒巽,就像当头一盆冰水浇灭了他的冲动和兴奋,在那之后朗冼便绝决了司徒巽所有的联络和到访。直到6年后,司徒巽收到了朗冼的一封电邮,得知他患了脑癌,医院那次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事情本该就此结束,可是原来那已经是开始。在告诉众人事情的脉络之前,司徒巽已经把时间线整理的很清,从每个人物的出场时间来看,整件事情的开端就是在黛弥生的案子被上报到FBI总部的时候。那个时候,朗冼认识了方惟,他们相识于同一家医院。在匡提科受训期间,方惟曾因一次意外腿部骨折,住进了州立医院,那时的朗冼也在弗吉尼亚州立医院接受治疗。司徒巽不确定他们是因何相遇,但可以肯定他们相遇了。因为癌细胞的扩散,朗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一生追求的学术将会变成陌生的东西,绝望可想而知。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方惟,一个充满正义、性格温顺却自我意识薄弱的年青人,他激起了朗冼一个欲望,司徒巽设计的那个剧本,那个让他兴奋却又让他恐惧的计划。死亡总会让人绝望,绝望之中灵光闪现的冲动往往让人丧失理智。于是朗冼决定,他要在死前完善那个可怕却又极具吸引力的计划。“那个非常中二的计划里面,最难的是原料,也就是载体。”司徒巽没有情绪起伏的继续说了下去。世界上不存在没有人格杂质的人,谁也不是圣人,而在司徒巽的计划里,没有纯粹的白,也就不会有纯粹的黑,但是朗冼却把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如果没有绝对,那么相对也是一种绝对。正直,自律,感性,道德观念高于一般人,相信绝对的正义,这样的人就成了相对的完美的原料,而这个相对完美的原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我否定。司徒巽惋惜的撇了撇嘴,“很可惜,方警官就是朗冼眼前所能抓住的唯一希望。”第44章【四十四】杂质会令人格产生分裂,那么最终只会出现一个多重人格的精神病人,而不是一个绝对独一无二的人格取代原有的人格,这两者有着天壤之别。在司徒那个很中二的计划里,摧毁目标人自身人格的方式就像移植,刨去内心才能往里面填充新的人格。如同挖出原有的根系,才能往土壤里种上新的植物,然后不停的修剪矫正,最终一株新的植物成为了这个载体的主人。“在行为学上,自我否定就如同精神上的自杀。死亡并不只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死亡才更彻底。”司徒巽如实的陈述着。黛弥生曾经是朗冼的病人,或者说是秘密的病人,她父亲是当地的检查官和朗冼是旧交,他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女人患有精神病,甚至他也为她隐瞒了她最初杀死保姆的罪案。黛弥生爱上了和他父亲一般年纪的朗冼,因为他给予她关怀,因为她渴望被关怀。而冷颉作为朗冼最得意的学生,自然就顺理成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