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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依赖了呢……这样的生活,似乎也并不算差。过了几天,一向冷清的玉缘店里,突然来了两位客人。这两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模样约莫二十六七,似乎男的还要小一些。那女客人生得一副世间罕有的绝美容颜,脂粉未施,一颦一笑却顾盼生姿,竟让简双珏这样情窦未开的男生都看得呆了。男客人见自己老婆被别人这样注视,顿时不乐意了,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道:“哎哎哎,看什么呢,我的老婆是你随便看的吗?”这语气到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意味,简双珏连忙称歉,把二人引进大厅,目光却忍不住还在那女子身上打量,发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有……她似乎生着一双小脚,鞋码估计只有三十四五的样子。冉玚已经站在柜台后了,黑白花猫在他脚边打着盹,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觉。“二位想看些什么?”他缓缓开口问道,脸上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他看着那对男女,眼眸深处透出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来。简双珏注意到了他这微妙的表情变化,更觉得这对小夫妻有些来头,便没有走开,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推销玉器。虽说他是老板唯一的员工,可时至今日,他还是个半瓶子醋……不,可能连四分之一瓶子都没有。店里的客人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来两个,他可不敢再给人家推销跑了。冉玚跟他们交谈了几句,那女客人却一下子就看上了柜台上摆放的玖镜,爱`抚不停,怎么都不舍得移开目光了。“这玉,可是不卖的。”听他这样说,她似乎有些失落,却也仅仅一瞬,又笑靥盎然,道:“我知道的,只是随便看看。你这里,还有类似的墨玉吗?”“有。”冉玚说着从柜台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精致包裹着两枚玉佩,皆是玖玉玉石所制。两块玉一块略大气,一块略灵秀,上面的图案可以拼合在一起,明显是一对。女子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它吸引去了,拿起来仔细端详,也明显爱不释手,转身就对男人说:“买嘛买嘛,就是它了。”男子对她百依百顺,立刻道:“好,老婆说买那咱们就买。老板,这玉多少钱?”冉玚挑了挑眉,唇边笑意扩大,“不要钱,赠与二位。”“不要钱?”男人顿时狐疑了,“这该不会是假货吧?”“玖玉,货真价实,二位若是不信,随便去找个鉴玉的地方鉴定一下即可。”那小夫妻低声细语些什么,简双珏一脸诧异地凑近冉玚,“老板,好不容易来一单生意,你怎么又要送玉?前两天拿汉玉跟校长交换就亏损了一笔,怎么又……”冉玚十分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你反倒替我担心起来了?放心吧,你老板我自有分寸,绝不至于到揭不开锅的那一天。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最后一碗饭也是留给你的。”“……”简双珏一时无语,面上不住地有些红了,老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相逢即是有缘,我玉缘店里,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这字就是千金也换不来。既然与二位有缘,送两块玉,又算得了什么呢?”冉玚说着,已将那对玖玉精细地包装好了,递给女子,“祝二位百年好合。”两人接过了玉,道了谢,又在店里转了转,便款款离去。冉玚看着他们的背影,唇边浮起一抹如释重负的轻笑。他之所以决定送玉给他们,是因为……他在那已经不能照人的玖镜里,看见了那位女子的容颜。玖镜,照不出任何人,却唯独照出她,是因为对她的记忆,已经刻进深处了么。一块玉,真的能记住人吗。这个问题……也许不需要解答了。玉缘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简双珏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的玻璃上数着里面的玉器,花猫卧在他膝上,眯着眼睛,享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老板冉玚,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总是不见踪影。每每发呆空想之时,总要移过手边的玖镜,看看能不能照出自己的影子。玖镜。你要何时才会恢复原本的样貌呢?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投我以琼玖,唯有报此生。玉兔(一)“老板,我出门了!”“知道了。”冉玚微笑着目送他,“早点回来,记得买月饼。”“放心吧,不会忘的!”简双珏朝他挥了挥手,兴冲冲便出了玉缘店门。这一日正是中秋,由于之前冉玚和校长商量好了,让简双珏不用参加军训,于是军训的这两周他都无所事事,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了,又赶上中秋放假,致使他一共歇了近二十天。这可让同学们羡慕坏了,对此简双珏还是有点小愧疚,便主动掏钱天天给他们买水喝,一买就是一整箱……反正老板给报销不是。他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冉玚为什么不让他参加军训,问他他也不答。只是在自己的记忆里,身体好像确实有点小毛病,一剧烈运动就容易流鼻血,可他也没当回事过,一直以为无伤大雅,军训这种事,他应该还不至于撑不住吧?“喂,想什么呢?”方晴雨戳了戳简双珏,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道:“没、没想什么……对了,你究竟要带我去哪玩啊?”——中秋放假,方晴雨跟他同城,自然不会错过约他出来玩的机会,何况闺蜜早跟男友卿卿我我去了,她不找个人陪,多无聊啊。“别问那么多嘛,”她说着抱住他的胳膊,“学姐肯定不会把你卖了的,跟着我走就是了。”简双珏一走,玉缘店里,立刻便冷清了下来。冉玚摆弄着茶具,将刚刚烹好的热茶倒入茶盏,嗅一嗅茶的清香,轻晃稍凉后,浅抿一口,让那沁心茶味在舌尖停留萦绕。他长长吐气,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余光扫见卧在桌脚的花猫,轻声道:“回风……你说我是叫你小喵呢,还是叫你回风呢?”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子,花猫便卧在阳光照到的地方,听见他的话,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抖了抖耳朵,又继续打盹。“你与我相识,已有两千余年了吧……”他缓缓叹着,语气里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怀念,“虽然那个时候,我还灵智未开。这两千年我可是被你害惨了,而你落得今天这般模样,你说,也是不是罪有应得?”他看向花猫,唇边有一丝戏谑的笑意。花猫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踩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他脚边,抬起头来,用碧绿的猫眼看他。“做什么?”冉玚有种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