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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时偷偷带出来的,可见弥足珍贵。俞夏生闻了闻热乎乎的蜂蜜水,整个人都被这股甜味融化了。再小心打量货车上的尼格霍格。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一双有灵气的水眸却暴露了尼格霍格的小心思——他想喝。俞夏生突然想起尼格霍格说话时干涸嘶哑的声音,很难想象是一个美人的声线,俞夏生难免有些心疼了。再看看尼格霍格,他已经收起了渴求的情绪,埋头撕着rou干。如果尼格霍格再稍微求求自己,俞夏生肯定会乐意与他分享这杯蜂蜜水。思想斗争了好一会,俞夏生下定决心走到了尼格霍格身边。“只能喝一口。”蜂蜜多少有些润喉的作用,至少能让尼格霍格说起话来不那么难受吧。俞夏生为自己的行动做着辩解。尼格霍格错愕的抬起头,没多想,伸出头一口咬在了杯子边缘,仰起头,咕噜噜的将蜂蜜水喝了下去。“喂——我说了只有一口!”见尼格霍格一口气喝完一大半,俞夏生气得冒烟,然而尼格霍格没有丝毫愧疚,冷漠的目光重新移回到了rou干上,回味的舔了舔嘴唇,苍白的脸上也泛出点点红润。被彻底无视,俞夏生的火气也xiele,他拿出干面包撕成条沾着蜂蜜水吃。面对尼格霍格有意无意飘过来的目光,俞夏生还时好心的将沾上蜂蜜水的面包条喂给了尼格霍格。看着尼格霍格瘦骨嶙峋的样子,俞夏生想:如果身体能变得匀称起来,肯定是个不得了的大美人吧。妄想集中在脑袋散不去,俞夏生仰望着野外的明月,思绪越飘越远。两人吃过了晚饭,俞夏生熄灭了篝火,与尼格霍格各占货车的一头睡了过去。到了深夜,浅眠的俞夏生被细微的动静惊醒,货车的另一头看不到尼格霍格的影子,惊得俞夏生跳了起来。尼格霍格逃跑了?!俞夏生紧张的环顾四周,很快,俞夏生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声音,似水的流动、浇淋和泼洒。俞夏生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拨开草丛,那里是一块天然的野外湖泊。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映着明月,被带起的水反射出银色的月光,如同星点落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尼格霍格伫立在湖泊的浅岸附近,水恰好没过腰际,露出性感的人鱼线。乌黑的长发紧贴皮肤一路垂落到腰际,四散在水中,他仰起头,映着月光,如同午夜的精灵一样闪闪动人。枷锁上的锁链晃动发出沉重的金属声,尼格霍格尽可能的小心不然锁链吵到熟睡的俞夏生,一边用手捧起水,一点点浇淋在身上,洗去污垢。过分优美虚幻的画面让俞夏生几乎认为这是梦境。俞夏生静静的观望,尼格霍格就像上天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让人移不开视线。此时,俞夏生才恍然明白过来,公爵把尼格霍格幽禁在商会,并用眼罩遮挡了他的半张脸,是担心尼格霍格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惦记上。沉溺于月下美人沐浴之景的俞夏生放开了紧张感,却不慎触碰了脚下零散的石块,一下子惊动了尼格霍格。尼格霍格扭过头,目光牢牢盯着躲藏在一侧偷窥他的色狼,眼中满是显而易见不悦。接着,尼格霍格伸出手想要拿起岸边的麻布衣,却被俞夏生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盯着俞夏生的眼神,更嫌恶了。“别误会,”俞夏生抓着这个烫手的麻布衣,觉得自己还有洗白的机会,“你先等一会。”说完,俞夏生讪讪的跑回货车,从行李包里翻出自己唯一一套备用的衣服,拿到湖边,朝尼格霍格招招手,为他解开了手上的锁链,以方便他穿衣服。尼格霍格盯着俞夏生,目光充满了不信任,但还是很快接过衣服,慌慌张穿到了身上。衣服是崭新的,料子也很舒适。因为尼格霍格明显过瘦,衣服挂在他的身上格外宽松。尼格霍格打量自己的模样,小松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担心衣服布料稀少而走光了。就在尼格霍格欣欣然时,俞夏生已经回到了货车边重新点燃篝火,等尼格霍格过来,便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让他坐下,“我们聊聊吧。”尼格霍格选择在距离俞夏生最远的位置坐下,两人就这么隔着篝火对视。俞夏生突然有了一种联谊时,被心仪的对象拒绝的感觉。但很快,他甩了甩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轻咳了两声,打破尴尬的气氛,“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尼格霍格’是你的名字吗?”尼格霍格点点头。“这个名字是父亲给你起的?”尼格霍格摇头。俞夏生有些吃惊,“你……真的是龙?”尼格霍格又一次点点头,然后缓慢转过身,用嘶哑的声音慢慢说:“背后。”他是在让自己摸他的后背?俞夏生爬到尼格霍格身旁,手放在了他的背脊上,尼格霍格微微一僵,身子绷得紧紧的。俞夏生动作尽量的轻,通过指尖感觉到尼格霍格胸骨两侧有两块异样的突起,“这个是……?”“翅根。”尼格霍格解释完,便逃开俞夏生的触摸。“不能变回龙的样子吗?”单凭一双翅根,还不足以说服俞夏生。尼格霍格断然拒绝。没能看到决定性的证据,俞夏生的怀疑始终不减。但俞夏生不打算强迫尼格霍格,至少了解到尼格霍格是非人生物。“那你为什么会被父亲关在商会里三年?你没想过逃跑吗?还是,逃不掉?”尼格霍格垂下眸,若有所思。俞夏生耐心的等了会,尼格霍格才回答:“约……定。”“仅此而已?”俞夏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尼格霍格,只见尼格霍格眼中堆满了复杂的情绪,让他看不明白。尼格霍格张了张嘴,认真的询问:“你会……放我走……吗?”“不会。”俞夏生不假思索的回答。尼格霍格明显不悦的撇过头,不对俞夏生抱任何希望。“你是父亲给我的遗物,是我现在为数不多的财产之一。真的不想留下来,我不会强求你,但现在不行。”说完,俞夏生替尼格霍格解开了腿上枷锁的锁链,然后打量着他的手脚上四个重重的铁环。因为长期的佩戴让尼格霍格腕上磨出了伤口,伤口愈合后,新生的rou与铁环黏在了一块,俞夏生没有伤药和纱布,盲目取下会导致受伤感染。俞夏生放下他的手,说:“铁环暂时不取下。”尼格霍格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但明白俞夏生的用意,也没反对。“你想走?”俞夏生觉得尼格霍格很不开心,继续追问:“和我父亲的约定呢?”“后……悔了。”尼格霍格毫不掩饰自己沮丧的心情,头垂得低低的,“儿……子,不可爱。”俞夏生的眼角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