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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果子粘上了灰色的泥土。汤鹿蹲下,右手捂着心窝,眉头紧蹙,额前全是汗,熟悉的疼痛感慢慢的弥漫而来。“汤鹿?”权翊心里一惊,摸着汤鹿的背有些慌乱地喊到。汤鹿仍然皱着眉,嘴里模糊地吐出一个“疼”字,他没料想到他每日吃药,冷水洗漱,吃的还清淡,尸蜈蚣还是会发作。权翊横抱起汤鹿,花倚风见状,立刻跑了过了,急道:“回客栈,冰水和草药浸泡身子,药应该在少宫主包袱里。”得到缓解汤鹿症状的方法后,权翊抱着汤鹿,脚底一蹬上了旁边的屋顶,几下便消失在花倚风视线里,路人不由赞叹,好厉害的轻功。而这时雁子南飞还在与街坊邻居唠家常,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怀里的汤鹿还是意识模糊,不停地喊着“疼”,在客栈前落了地之后,权翊对店小二道:“准备好冰水与沐浴的桶,敢耽搁我就宰了你。”说完,急急地上楼,踹门,进屋。店小二愣了一会,脚底抹油立马按吩咐办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看出应该是汤鹿身体有事。店小二奇怪,平常这两个人经常吵架,怎么权翊还会那么着急。把汤鹿轻放在床上,权翊就去找汤鹿每天都会翻的棕色包袱,果然,片刻之后就找到了花倚风说的药,一看到药权翊心里就是一沉。无骨叶,叶面已经干枯,但还是能看得出红色的叶面光滑平整没有一点荆蔓,此药带有剧毒,服用后不出三日必定七窍流血而死。这时店小二已经叫人把沐浴用的木桶搬了进来装好了冰水,漂浮在水面的冰块还有些大,看来是刚刚才凿的。店小二这时候也没管什么服务第一,他怕如果耽搁了时间就被权翊宰了,刚才权翊的眼神杀气腾腾,不经意间在店小二心里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就是这颗种子瞬间让他对权翊畏惧了起来。果然,平常含笑的才是老虎么。权翊将无骨叶撒了三成在木桶里,无骨叶褪出红色的毒素,整桶水都妖冶起来,恍若忘川河边倒影着的,曼珠沙华的掠影。汤鹿现在只穿了白色的里衣窝在权翊的怀里冒冷汗,权翊看不下去终于把汤鹿轻轻地放入木桶里。权翊正要去关门,汤鹿就拉住他的手,唤:“别走,齐……樊,等着……我回来。”权翊的身子僵住,看着鲜红的水把汤鹿一点一点浸湿,那名字他听得太真切。回过身来,权翊握住汤鹿纤细的手指,幽幽地道:“我不走。”闻言,汤鹿紧咬着的嘴唇才缓缓放开,毫无血色的唇被咬出牙印,权翊心一颤,伸出手轻抚而过。第七章:回忆汤鹿陷入黑暗时,灵魂像是与身子分离开来,他站在那,看着眼前一幕一幕幻灯片似的记忆飘过。第一幕,像是一间书房内,墙上挂了一幅又一幅的话,画的都是一个白衣人。对着大门的方向,一个蓝衣男子低着头执着笔,一笔笔地在画布上勾勒着,男子一头青丝铺了一肩,直至腰际,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上的动作,那双手也是好看至极的,骨骼分明,纤长,白皙。男子的对面的桌子上趴着一个少年,少年身材瘦瘦小小的,一身白衣被他穿出弱不禁风的感觉,相貌似女子一样精致,又似男子一样正气凛然,少年的眸子如潭水含星一般清澈见底,不容玷污。仔细看蓝衣男子所画的便是桌上趴着的少年,画布上的少年栩栩如生,着一身白衣坐在船头,脸上挂着笑容,好不动人。少年偏着头,小声地道:“齐樊,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啊?”被唤作齐樊的男子执笔的手一顿,慌乱着收了手,“不行的,不行的,这不和礼法。”说完,便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少年连忙追了上去,任性地说道:“有何不可?我喜欢你中意你就行了啊。”男子依然反复念着,“不合礼法,不合礼法。”二人一前一后走远了,汤鹿从一旁走了出来,那少年他好生熟悉,只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那男子他只是觉得给他的感觉太陌生,连模样也看不大清楚。眼前的场景又是一换,那孱弱的少年躲在夜空下的小巷子里,扶着墙一口鲜红的血从他嘴里流出。随着,少年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之中,少年扶着墙才把身子撑住没倒下,又过去了许久,少年的视力才慢慢恢复。“——”有人唤了少年一声,声音很急。少年赶紧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嘴里念叨着:“不能让齐樊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会担心的。”检查完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后,少年又恢复一副任性地模样,笑着应声寻去,只见巷子的入口处一个蓝衣男子正在寻他。男子看见少年后,先是责怪:“怎么乱跑啊,那么黑,要是我找不到你怎么办。”又是心疼,“衣服都脏了。”少年听完男子的唠叨,笑了笑,拉起男子的手,道:“下次不会了,我们回去吧,待会你给我画一幅我提着灯笼的画。”男子看着二人相握着的手,犹豫不决,少年又道:“现在街上人少,你就让我拉一小会吧。”男子摇了摇头,叹气,随后就紧了紧相握的手,拉着少年漫步在银色的夜里。掌心的温度相互缠绕着,少年开心得眼角都笑弯了。汤鹿看的有些傻了眼,他能感觉到少年生病了,恐怕是命不久矣。谁知,在身边的景物一换时,在床上闭着眼躺着的却是那男子,男子好看的头发铺满了枕头,清瘦了不少。院子里少年拿着一个蒲扇,小心翼翼地扇着火,他的脚边碎了一个药罐,黑色的药汁溅到少年白色的衣襟上,斑斑点点的。少年摇着蒲扇的手指红肿,像是烫伤了。倒了一小碗药出来,少年小心地端到床边,一勺一勺吹冷了送到男子的嘴里,男子咽下药没一小会又全都吐了出来,少年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男子擦嘴,以及药汁流过的脖子。少年急得要哭了,哽咽道:“我去找汤昃杳拿药,他可以救你的。”少年看见男子的睫毛一颤,男子听见他的话了,少年又接着说:“齐樊,等着我回来。”拜托了一个冷冰冰的女子照顾男子后,少年骑上了马,身影越来越远。那冷冰冰的女子竟是比现在还冷,汤鹿只觉。这时,少年跪着。正座上,生的清清淡淡的男子面带怒色,毅然决然地道:“不行!续命草是用来救你的命的,说什么也不能给了别人。”少年直直地跪在地上,道:“汤昃杳我这一生没求过你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求你救救齐樊,他……他生病了。”“救了他拿什么救你?傻孩子,爹爹这是为你好啊。”在听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