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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是也。欧阳并没有砸了个盘子出去便就此罢手。跳出之后,欧阳三两步就越过了挡在中间的戚云恒,来到云太后的面前,一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的上半身拽了出来,另一只手抄起放在桌案上当摆设的黄金酒樽,照着云太后的嘴巴就砸了下去,边砸边骂。“不会讲人话就不要学人开口,不知道人言可畏,恶语如刀?张嘴就说自己儿子的男人和女人有私情,你这嘴巴可真是够好使的啊!莫不是还想一口咬死哪个,甚至把陛下也给活活气死,你好扶持幼主上位,做那垂帘听政、母仪天下的太皇太后?告诉你,别他娘的做美梦了!”欧阳动作凶猛,每一次砸下去都会敲掉云太后的几颗牙齿,偏偏一开始说话的语气却如谆谆善诱一般,很是温柔平和,直到后来才渐渐开始凶恶,手下的力道也随着语气的加重而越来越大。下面的皇后和三妃以及戚雨澈之外的三个皇子皇女都快被吓昏了。然而端坐在上面的戚云恒却没有出手阻止——甚至都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只面无表情地在一边冷眼看着。于是乎,无论皇后还是三妃,即便有心劝阻,也不敢轻举妄动,既怕弄巧成拙,把马屁拍到马腿上,更怕如云太后一般惹来皇夫九千岁的暴打,那可真的是面子里子全没有了,丢人更伤身!眼见着云太后的牙齿都已经被欧阳砸光了,戚云恒才轻咳一声,开口道:“重檐,差不多就行了。”欧阳立刻停了动作,哼了一声,把酒樽丢到一边,转身回了自己位置。戚云恒没有说他半句不是,只叫来几名身强力壮的宫人,让她们把云太后背回慈安宫诊治。“陛下!”云太后并未昏厥,强忍着满头满脸的剧痛,张开漏风的嘴巴,“哀家被一个孽障如此羞辱,你竟然不闻不问,包庇纵容?!你……你简直枉为人子!”听到云太后的话,戚云恒冷冷一笑,反问道:“那母后的意思是,朕应该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知道,母后你被一个‘男人’羞辱?或者说,朕还应该把‘过程’和‘细节’宣扬得更加清楚一些,让天下人知道,羞辱你的人乃是朕之皇夫,羞辱的过程中,母后还与朕的皇夫有了‘体肤之触’?若是朕这么做了,母后又可愿全了礼数,用那毒酒白绫给自己一个了断?”“你——”云太后听得目瞪口呆,愣愕之后便是肝胆俱裂,正欲破口大骂,却在戚云恒利刃一般的目光注视下猛然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一些她以为无人知晓,更不可能被戚云恒知晓的隐秘之事。难道……云太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到口的话顿时被忘得干干净净,只下意识地试探道:“陛下……到底在说什么?”第70章心结难解戚云恒没有回答,只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然后便摆了摆手,让宫人将云太后送走。“叫胡太医过去看看,莫要让她真的出了事情。”戚云恒对身边的心腹宫女青桐低声吩咐了一句,并让她也跟去慈安宫,盯紧太后。青桐领命而去,戚云恒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下面的宫妃儿女,淡淡道:“回去管好身边人的嘴巴,华国初建,朕还不想这么早就大开杀戒。”“臣妾明白!”王皇后不是头一遭看到欧阳大发神威,更血腥的场面也曾见过,惊愕之后就回过神来,率先躬身应诺。其他三妃也跟着惊醒过来,赶忙接连出声,向戚云恒表明忠心。二皇女戚雨霖这会儿还站在大殿中央,一双眼睛亮得像在放光,脸上亦挂着十分明显的潮红。大皇女戚雨露和二皇子戚雨溟却已经被彻底地吓傻了。不仅因为御父暴打了皇祖母,更因为他们的父皇——皇祖母的亲儿子——不仅冷眼旁观,最后还竟然偏袒了自己的皇夫而非生母!二人身旁的母妃都已经清醒过来,配合着皇帝陛下文过饰非,他们两个却还脸色发白,身体僵硬,没能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脱离。但这会儿也没人会去在意他们。“雨霖回去坐着吧!”见二皇女还在原地站着,戚云恒便点了她的名字,“你的寿礼,朕很喜欢,莫要因为旁人的胡言乱语就妄自菲薄。”——皇祖母是旁人吗?!另外的一儿一女愈发地瞠目结舌。戚雨霖却没有多言,应诺一声便退回了自己座位,只是脸上的潮红还未消退,情绪也明显没有平静下来。戚云恒这一次没再因为一桩意外而提前结束寿宴,只叫人把太后的位置撤了下去,顺便把地上的菜汤和血迹清理干净,然后又叫王皇后将自己的桌案往中间移动了一些,接着便打了个手势,示意魏公公让早已安排好的乐师和舞姬入场表演。如今已经不是戚家人刚刚住进皇宫的时候了,如今的皇宫虽不敢说真的如铁通一样,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得进来,却也不是谁想捎带点消息进出就能递得出去,送得进来的。即便是宫妃乃至皇后想给家中人送信,这封信也要先经过禁卫那边的查验才能送得出去,与此同时,宫人里还混进了不少金刀卫的眼线,时刻注视着宫中之人的各种动向,决不让任何人能够私下串联,有机可乘。但戚云恒之所以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纵容欧阳,之后又只下达了封口令而不是杀人灭口,主要还是因为他这皇夫十年如一日地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想靠杀人灭口来杜绝流言蜚语是行不通的。真要那么做的话,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让皇宫之中再也无人可用。如今这种时候,地主家没有余粮,皇帝家也没有闲人,什么东西都是能省则省,人手也不例外。戚云恒之所以让云氏活着,主要也是因为给她办丧事、建陵寝都需要大笔开销,戚云恒拿不出这笔钱,更舍不得去花。若不是因为这一点,戚云恒早就一条白绫送母亲去地底下向父亲忏悔了。在除族过继这件事上,云氏虽然一直以自己是为了维系戚家的传承才不得已而为之,但戚云恒却忘不了自己曾经亲眼看到的那一幕。那时候,戚云恒刚刚嫁给欧阳不久,好不容易定下心来整理手中“嫁妆”,却发现很多自己常用的物件都没有随着嫁妆一起被送到欧府。但因着三朝回门的那天,欧阳狠狠扇了云氏一个巴掌,云氏已经给戚云恒撂下狠话,让他嫁出去就别再回来,即便回来,她也绝不会给他开门。戚云恒不想和母亲置气,也不想让欧阳知道后心生嫌隙,便决定悄悄潜回卫国公府,把自己的那些东西搬运出来。要带走的东西很多,进出卫国公府的时候也需要人来接应,戚云恒便把高名等随扈还有陪嫁到欧府的管事戚秀全都带了过去。那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