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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除了朱边,其他人都是有儿有女,子孙满堂。”“有儿有女和养过孩子可不是一回事。你得知道,生孩子的是孩子他娘,养孩子的是奴婢和奶娘,至于他们自己,可曾喂过一次,带过一天?”欧阳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可以随便找人去问,看这些官员中有几个知道自家的孩子一顿饭能吃掉几两米,做一件衣裳又需要多少尺布!”“不用问了。”戚云恒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朕就不知道。”受到这个话题的影响,戚云恒和欧阳的心境虽不相同,心情却都有一些低落。戚云恒也没了带欧阳去泰华宫玩乐的兴致,直接在夏宫这边洗漱歇息。两人躺到床上,欧阳才想起自己今天为何没去大朝会,随口问道:“今天的大朝会闹的是这个,没因为王太傅的事吵架?”“没有。”戚云恒道,“许是王绩那老货终于想通了,或是被什么人给点醒,终于发现以他如今的身份,本就不适合当什么太傅,教什么皇子。”王绩的亲孙女可是当今皇后。皇后若是生下嫡子,他就是下一任皇帝的曾外祖父,理该避嫌让位;若是生不出来,他就算把别的皇子教得再好再出色,教出花来,到最后也只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得不偿失。怎么想,都是亲孙女生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皇帝更为靠谱,偏偏王绩却钻了牛角尖,根本就没把亲孙女的存在放在心上。当初看到一群官员上奏章举荐王绩的时候,戚云恒就觉得疑惑:给庶皇子当太傅,你这是认定自家孙女生不出孩子了吗?本以为王绩没这么蠢,肯定会主动请辞,戚云恒才顺水推舟地接受了举荐。没曾想,王绩那边竟然连自谦的话都没说上一句就接受了他的聘用,反倒把戚云恒这边闹得是进退两难——虽然他确实没有让王皇后生孩子的打算,至少目前还没有,但这样的事,他自己知道就好,哪能摆到明面上,让众人皆知啊?嫡庶有别,这是人世纲常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如皇帝陛下就应该高高在上,黎民百姓就应该俯首称臣。撼动了这个秩序,就等于撼动了皇帝的地位。皇后若是生不出孩子也就罢了,可一旦生了孩子,而且还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那么,即便是这个孩子不如其他兄弟聪明,也没有其他兄弟勇武,他也必然是更必须是无可争议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今的戚云恒并不需要这样一个无可争议的继承人存在,更不希望这个继承人的母族姓王。王家的女儿,做皇后是很不错的,但当太后……可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直白点说,皇后的家族,收拾也就收拾了;母后的家族,却不是想动手就能动手的。好在,他的那些熊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仅仅一个月,就折腾出一桩事情,给他制造了一个将王绩从宫中驱离的契机,使他在弄走这只老鼠的时候,不必伤及到王皇后这个玉瓶。“那老货兴许是当年被严永昌压得太狠,以至于压坏了脑壳。”听戚云恒这么一说,欧阳也随声附和了一句。王绩与严永昌相争的时候,戚云恒和欧阳的年纪虽小,却也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尽数看在眼中,对王绩一心想要胜过严永昌以雪前耻的心态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呢,理解归理解,他们又不是王绩的爹娘,哪来的义务去帮他得偿所愿,心想事成?!“严永昌确实是比王绩多了些远见卓识。”戚云恒评价道。第86章孤芳自赏严永昌与兴和帝虽有师徒之谊,但一看到成国的形势不好,前途无“亮”,他便早早为自己和家人安排了退路,把次子严之武送出去当了叛军,一家人也从成国朝堂的纷争中退了出来,只把当贵妃的女儿留在宫中做策应。后来,一发现戚云恒的东山军已经占尽优势,严永昌立刻又果断站队,让次子严之武投靠了东山军,并借此机会,在戚云恒的阵营中为长子严之文谋得了一个官位。现如今,严永昌本人虽然隐居在家,但两个儿子却在华国的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只要家中后辈足够争气,再出一个纵横新朝的权臣亦是指日可待。“对这二人的才华能力,我是不好评价,但说到养女儿,我认为还是王家更胜一筹,至少是更加靠谱。”欧阳冷笑一声,“过两年,你若还要选秀,可千万记得,别把严家的女儿选进宫来,省得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自知,万一喜当爹,给别人养了儿子,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这又是怎么一说?”戚云恒饶有兴趣地问道。“严太傅的小女儿,当年宠冠后宫的严贵妃,可是给兴和帝那家伙戴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欧阳看似直言不讳,实则有所保留,“她一边在皇宫里当着贵妃,一边和外面的表哥郎情妾意,偏偏兴和帝那傻子全未察觉,还总为她和皇后置气,闹得夫妻不和,后宫无序。”“这可真是个……”大八卦。戚云恒张了张嘴,终是没好意思多说什么。最后那两年,严家人还真是给他提供了不少消息,大到成国的兵力布置和粮草运输,小到京城里的朝堂纷争和权臣龌龊,为戚云恒顺利抵达京城提供了很大的便利。这也是戚云恒大方地将严之文提拔到吏部任右侍郎的原因所在。有功,自然要赏。但听欧阳今日这么一说,再一想他们的所作所为虽然对自己有利,可也确确实实是背叛了前朝,品德上亦有不堪,戚云恒对严家人的观感立刻恶劣了许多,心中更是暗下决定:绝对不能让严家的女儿进入宫廷,即便是给他当儿媳妇都不行!虽然猜到王绩被免职一事为何会忽然间没了声音,但戚云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第二日就把掌管金刀卫的都督潘五春叫进宫来,让他去调查此事的幕后因由。没过两天,潘五春便送回了结果。如戚云恒曾经预想到的,王绩本人是不想对此事善罢甘休的,早在大朝会之前,就已经联络了一众门人弟子,让他们寻找关系,在三月十五的大朝会上向皇帝陛下发难。但就在他们这群人闭门协商的时候,一个名叫常安的弟子却站了出来,直白地质问王绩:您老人家若是想做太傅,想教皇子,当初干嘛还把自家孙女扶上皇后的宝座?您不知道权臣和国戚是不能兼职的吗?历史上唯一一个肩挑过两职的那位可是实实在在地谋了权篡了位的!有这一位做先例,皇帝陛下他是脑子进了水了,还是被驴给踢了,才会把第二次这么干的机会送到您的手中?您是不是以为皇帝陛下是傻子啊?被这个名叫常安的弟子如此一问,其他人顿时也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