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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包里换了本。不知不觉,时光易逝。“荆河?”有人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循声望去,看到刘勉和一个他们系的女同学正从楼梯上下来。刘勉看到他很是诧异,还没走到他面前就开始发问:“你怎么还在这儿?”说着在他面前停下来,压下声音,“梁教授不在办公室?”“不是,见着了。挺顺利的。我是下午还有事,懒得回宿舍,就先在这儿看会儿书。”少荆河答。因为觉察到那个女生盯着他的目光,便朝她扫了一眼,那女生立刻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睛。刘勉随着他的眼神也扭头看了女生一眼,跟着笑起来:“这是我高中师妹,刚考到我们学校研究生,我带她去认认环境。”“哦,”少荆河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这会儿更没兴趣多打听,不置可否地应了声,“那你们去吧。”刘勉看着他笑,拿手朝外面比划了一下:“你也别坐着了。这都几点了?一起吃饭去吧。”说着嘴巴朝女生的方向努了努。少荆河别说不打算去吃饭,就算要去,也绝不会这时候跟他们一起。他特别不稀罕伺候刘勉这种逮到两个单身异性就想撮合一段的媒人习气,很干脆地摇了个头:“你们去吧,我晚点吃,有人请客。”“嚯,我说呢。”刘勉果然爽快地就此放弃,拍了下他的肩膀,“那行,下次啊。”少荆河笑笑,没接话。等他们走远了,他看看时间,又周围都看了看,尤其是确定楼上不会又下来个认识的人之后,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个面包和一瓶水。大学老师极少有坐班的,外语学院的老师又更忙,各种研讨会、交流会、翻译任务这这那那的导致要常常外出,老呆在教学楼里的更多的是行政人员。到了午饭时间,拿着饭盒三三两两去食堂,在刘勉下来之前都走得差不多了。其实刘勉他们下来时都快一点,就已经不早了。他们走之后,整个办公楼彻底进入午休时间,基本已是空空荡荡。少荆河三两口把面包吃完,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嘴里还混着面包和水,边嚼边拿着面包的包装袋走到垃圾桶边扔进去,扔完打算回去再吃一个,一转身,竟看到楼梯上不知什么时候又下来个人。他赶紧用手背一抹嘴,同时把嘴里东西囫囵咽下去,正好那人也抬了头看到他,眼睛里也和刘勉一样流露出诧异,但并没有说话。少荆河原地站直,恭敬地叫了声:“梁教授。”“嗯。”梁袈言比他刚才对刘勉的不置可否更淡漠,步子轻巧且快,转眼就到了他面前,转眼又从他面前飘过,只在这过程中轻飘飘地丢下句根本没打算要答案的随口一问,“你还没走啊?”“我被叫去给英语系办公室帮忙,刚忙完。”仿佛天赋一样,少荆河对各种应付式的社交谎言自小就能做到张口就来,根本无需过脑。边答着他边快步过去拿起自己的包,向着梁袈言的背影追上去。梁袈言没想到下个楼又会见到他,更没预到他还会跟上自己。他对少荆河为什么还在办公楼没有丝毫兴趣,反正这些当过学生干部的学生对学校的行政地方都熟得很,跟有些老师说不定比他还熟。那些事,他没兴趣。只是现在少荆河跟上了他,就像他下来得这么不巧,竟正好赶上少荆河帮完忙要走的时候。所以也不好说少荆河是跟着他,说不定人家只是顺路也去食堂而已。这就让他有点懊恼。因为一下就变成了要跟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搭话的局面,尤其是他已经不打算聘用这位仁兄的前提下。他有意走得飞快,希望少荆河能识趣地自动和他保持距离。奈何,也不知是这位同学不通人情世故,还是太想和他拉近关系,总之他走得再快,少荆河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边,害得他无法视而不见。心下叹了口气,他盘算着不然就这么顺便把少荆河已经落选的消息告诉他吧?然而话到嘴边,他又有点犹豫了。为什么用人单位对应聘者都是电话通知?就是因为当面怕面对落选者的情绪不好开口,隔着电话才好公事公办地拒绝得干净利落。甚至梁袈言本来连电话都不打算打。他本想直接发封邮件去到少荆河的信箱,管他什么时候看到,于双方都算万事大吉。所以要不要现在先当没事一样闲聊,等明天再发邮件,给对方留个面子,也算是老师的一份厚道?不过既然早晚都要知道已被拒绝,那少荆河即便是明天收到邮件,恐怕也体会不到他的厚道。只会回想起今天此刻,梁教授明明可以直言,却偏偏还在若无其事地与他闲聊,真是说不尽的虚伪龌蹉……梁袈言倏地站住!龌蹉--他的心脏急跳起来。怎么又想到这个词?明明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和这个词沾边,它怎么又总会不自觉地跳出来打他的脸?“梁教授?”少荆河本来跟着他的步速,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这会儿已经冲到了前面,连忙也跟着停下来。“呃,我想起还有点事。”梁袈言也不看他,只自己匆匆回了身,又快步往办公楼走。可没走两步,发现少荆河还跟着他。“你怎么……”他很惊讶,同时又确定了少荆河果然是有意跟着他。这个猜想一经证实,反而让他的心又沉重了几分--没想到少荆河这么看重这份工作……刚才他虽然走得快,但也依然瞟到了少荆河正扣在长椅上的书,正是他的老师聂齐铮教授所著的--看来他在办公室里所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的。可惜了,要不是有最后那句跑偏的插曲,这个人本该是最佳人选。“教授,”他不知道从跟上他少荆河就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现在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语带诚挚地说,“您有事的话就把饭盒给我吧,我去给您买饭,待会儿给您送过去。”梁袈言更惊讶了,棕色的瞳仁亮得能照见人影,明晃晃地晃进他的眼睛里。少荆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头到尾没露出过半个笑容,看起来反而更像个少有的正经人。梁袈言没遇过这样的人,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却给人一种认真得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他望进少荆河的眼睛,很快找到了这种感觉的根源--这人的眼神就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