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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单身汉,梁教授的生活习惯还是很好的。简单、干净,各处都打扫得很整洁,连厕所都光亮洁净毫无异味。--实在是很符合少荆河的取向。两间房间一间用作卧室,还有一间,少荆河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嗯,书房。他进去瞄了一眼梁教授的书柜,果然布满了各种语言的书籍。有是原文或语言期刊之类,还有一些则是中文版的外语入门,看得出梁教授对于语言研究是充满了兴趣。他随手抽出几本翻了一下,没有一本是干干净净的,全都写写划划,贴满了各种颜色的摘要标签。少荆河转着头把书柜大致扫了一遍,又不知不觉在心里给梁教授加了分。梁教授的书是真不少,而且绝大部分都有书页标签,可见没有一本是拿来摆的,都认真看过。--太符合他的取向了。他也是买了书就得看的人。摆着不看何必买。回到客厅,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如常。他走到卧室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梁教授连姿势都没变过,睡得很熟,没有发酒疯,也没有酒后吐,除了大哭一场大念了一通诗,梁教授堪称史上最不会被人讨厌的酒醉类型。确定他不会因醉出事,例如被呕吐物噎死之类,少荆河叹了口气,过去给他拉开被子,盖盖好。然后背好自己的书包,不留一丝痕迹地离开了。梁教授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他不能多呆,得赶紧走。第13章第13章那天之后,少荆河强装若无其事,度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包含了销假开学、桑筠筠回来、少琳莉的电话质询,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学校事务……没有人发现少荆河多了什么不同。就和以往一样,他的心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一样的上课下课,和桑筠筠约会,陪她逛街,给她买饭,一样的打球跑步,参加学生会会议,为老师跑腿……和平时没有两样。只是,在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紧紧抱着他的怀抱。那个热度,那种触感,耳边细密的呼吸,沙哑粗粝又温柔的话语……他就会浑身发热,不能自已。可这又并不难受,反而始终舒适的,让人心生向往的感觉。就像一个从来不吃rou的人,突然有一天吃到了个rou包子,那种充盈甜美,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极度新鲜的口感和气味,就会让他陷入一种循环的无限回味中。他会一直在那种美好的记忆里沉溺,一直一直……然后又会为了挖掘更深层次,更清晰的口感,而愈加地去回忆。像磨着一把刀,会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磨,直到把它磨到光滑发亮,亮得反射出的光芒刺眼,几乎无法直视,他才会恋恋不舍地把它收起来,否则无法善罢甘休。而少荆河就处在这样的阶段。他把那车里短短几十分钟发生的事反反复复地拿出来咀嚼回味,又一遍一遍地去深挖细节--因为梁袈言说的很多话他都听不懂,所以他甚至开始去回忆那些都是什么,都怎么发音,会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又心知肚明这些都是无用功。因为就算他知道那些话的意思,那也不是对他说的。他无非是找到了些梁袈言有多爱另一个人的证据罢了。到了10月10日,研究生考试的正式报名阶段开始。辅导员找到他,让他通知要更改志愿的同学注意报名时间。少荆河领命在系上口头告知了一声,又提醒班长在系群里发了通知。“哎呀,我想改志愿。”有人开始瞎嚷嚷。“改呗。竞争者少一个是一个,我们欢迎!”另一个笑嘻嘻地答。他们系八成的人都要考研,这年头的大学生都信奉有杀错无放过,各种证和考试,能报的都报上,万一过了呢,对吧?又有人好奇:“你要改哪儿?”瞎嚷嚷那位本来就是瞎嚷嚷,一看有人捧场,立马来了精神:“B大!哎,同志们,最新消息,B大葡语系的系花也考他们学校。怎么样,有没有想跟我一起冲的呀?”结果还真有人当了真:“哼!B大?你省省吧。你连我们学校都够呛,B大那种龙潭虎xue,你联络过哪怕一个他们教授吗就去冲?就安心考你的E大吧。”“就是,”另一个也跟着搭腔,“说得跟你一考就能上,一上就能跟系花有关系似的。你以为你是我们少会长?”“哎哟哟,还‘我们少会长’,‘我们少会长’已经有桑校花好几个月了,你还不能面对现实吗?”然而少会长本人,这会儿看着手机屏幕上“B大”那两个字,眼里心里都被点起了一把火,那火在胸腔里熊熊地烧,烧得他坐立难安。B大……此刻像两个有魔力的字眼,牢牢地吸引着他的视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去想:如果去B大,去B大不就……可以……他踌躇不定起来。这个念头忽然变成了一个极其有吸引力的想法,B大也变成了一个闪着金光的梦幻般的城堡,对他张开了双臂,比任何地方都吸引着他走进去。但理智上,他又知道这绝不可能。他已经是本系推免生,换而言之,根本一只脚已经牢牢踩在了与B大齐名的本校研究生的门槛里,他是疯了才会重新报名,跟一万多个人去挤B大。用理智强压下疯狂念头的少荆河依旧一个晚上辗转难眠,到了第二天,他一个上午都过得浑浑噩噩,脑海里着了魔似地反反复复就只有两个字:B大。下了课,他一个人抱着书埋头就走,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在学校的林荫道上不知走了多久,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宿舍,超出了食堂,超出了所有平时闭着眼睛不用过脑也会自动回到的地方。他连书包都忘在了教室里,什么都没带,只抱着几本书,几乎已经快走到了学校大门。他停住了。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门,看了很久。最后他摸了摸口袋,手机在。于是一咬牙,径直走出了A大。在车上的时候,手机响了。“你哪儿呢?”桑筠筠问。“我要去个地方。午饭你自己吃吧,别等我了。”他答。“什么地方?怎么不叫我?”桑筠筠想撒个娇。他望着前方,面容平静:“你去吃饭吧,我手机要没电了。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