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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说了多少好话,不光替他,还力保你。向院长保证你不光品学兼优,而且是标准的异性恋,一定不会被他同化腐蚀。”说着,许立群用手背一拍他的胸口,笑晲着他:“是不是?”少荆河啥时候怵过跟老师做什么保证?很快也跟着微笑起来,大方地点了头:“是。”许立群对他的毫不犹豫十分满意,装作不在意地掸掸自己肩上的灰尘,继续说:“本来嘛,你马上就要答辩了,答辩完就拿证,都毕业了还算什么学生?院长看在我的面上,又念着词典快完工了,这才勉强同意维持现状。所以你好好干,别辜负了我的苦心,知道吗?”少荆河明面上若无其事,其实被他这么一说,心还是跟着一跳,三年前“商品售罄”的不祥画面毫无征兆地再次从他的脑海一跃而出。四个鲜红黑体字像四座山一样蓦地砸在他眼前,砸得地动山摇,他的呼吸一紧,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急跳。这刻,校对语料库的枯燥无聊早化作乌有,身下这个位子的失而复得的庆幸取代了一切。以至于,他还真发自内心地想要感谢许立群。梁袈言接着电话走的样子他是看着的,院长真实的态度显然离许立群所言纵不中亦不会远矣。不管许立群的动机如何,是抱着多虚妄的幻想也好,但帮了忙应该也是实实在在,不然梁袈言也不会这么陪着他有说有笑地回来。送走了许立群,少荆河坐在座位上瞪着眼前的电脑感觉都有些恍惚。忽然间,他真心不讨厌语料库也不讨厌每天只对着电脑熬了,那么多机缘巧合才把他推到了这个地方,既奇妙又珍贵,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况且这些语例……耐下心来仔细读读看看,也挺有意思。嗯。正当他唯心地莫名发掘出这份工作的乐趣来时,资料室的门被敲响了。这层也没别人了。他伸长脖子叫了声:“梁教授?”门应声而开。梁袈言站在门边,一手撑着门把,直截了当地说:“荆河,你以后按时下班吧,不用加班,也不必为其他事留下来。晚饭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少荆河愣了片刻,回过味来,心里猛地涌起扑簌的心酸。“……哦。好,我知道了。”梁袈言眼神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简单地颔首:“好,那你今天赶紧回去吧,明天见。”“明天见,教授。”望着关起的门,少荆河一阵怅然若失后又开始冒火。不管这是院长的指示,还是梁袈言主动避嫌,光看到梁袈言被管制成这样,他就很火大。俗话说,佛都有火。他收拾好东西,径直去了梁袈言办公室。“嗯?”梁袈言以为他还有事。少荆河只照旧去拿了他的饭盒:“教授,我要去饭堂吃饭,‘顺便’给您打。等我吃完了,‘顺便’再给您送来。送完我就走,您别担心。”说完他就走了,根本让梁袈言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梁袈言一如少荆河方才,看着被关起的门怔忪了几秒,眉宇间浮上些许笑意,又无奈地摇了个头,喟叹:“唉,这孩子……”把头转回电脑前,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无意识地又是一笑。这孩子,是好孩子。三天时间足以让少荆河摸清楚梁袈言吃饭的规律和口味。正常的五点半下班时间离他们平时吃饭的时间都太早,他先去了图书馆。这时间正好是正常的学生下课吃饭时间,空出不少位子,他找了个桌子继续分拣笔记本里的语料库。等定好的手机闹钟响了,才收起电脑去饭堂吃饭。吃完饭,时间不早不晚,他拿着梁袈言的晚饭回外院老楼。梁袈言一如既往地对于时间的流逝没有太大感觉,直到少荆河回来,他才发现窗外已是夜幕降临。一看时间,他纳闷:“你怎么去了三个小时?”少荆河就老实回答:“我一开始没去饭堂,先在图书馆呆了两个多小时。”“啊?”“我那时不饿,所以在图书馆研究语料库。这是我个人爱好,不算加班。”少荆河望着他说。梁袈言看着他一阵,忽然笑了:“我本来还担心你对着语料库会觉得枯燥乏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它变成了爱好。我真的很高兴没有看错人。编词典虽然在外人看来只意味着繁重又繁琐的劳动,但作为编者自己还是能在其中找到许多乐趣的,是吧?”他的眼中泛起柔和皎然的光芒,是由衷地感到欣慰。少荆河默默无语地回望他。他对桑筠筠都没有说过这么深情的话,对着梁袈言三天,说了好几句一生人到目前为止自认已是足够动人的话语,有心人都该有所感觉了,结果他每每落得的下场,叫他也是服气。这样看来,当年会被人抓了现场的梁袈言,对那个男生应该不会像是对他的这么“无心”。他又想起了许立群说他和那个男生很像,那辆火车又压在了他的心头,堵得他心闷气短。梁袈言却没看出来他正在暗地里咬牙切齿。他也有着自己的思索,沉吟了好一阵,才缓慢而温和地对少荆河说:“既然如此,我想你应该就是这份工作最适合的人选。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也愿意,试用期到今天为止。明天开始,你就是我正式的助手。你看怎么样?”第23章第23章没见过哪个老板招个员工还这么跟人家有商有量的,然而少荆河没顾得上掐着机会得寸进尺,他只听出梁袈言语气背后另一层的意味,隐隐地笼罩了悲凉,让他心惊。他瞠着眼睛问:“教授,怎么叫‘时间不多了’?”梁袈言慢慢靠进椅子里,两个手肘搭在两边的扶手上,对他微扬了下巴,面上带着一点浅淡平和的微笑:“没什么。经过这么多年,现在词典终于开始进入尾声,我就想加把力气尽快把它弄完。”少荆河的目光错了错,胸口涌上一股气,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弄完之后呢,又怎样?可唇反而用力抿紧了,于是这问题硬生生地停在了他舌头上,使那股气便也失去了散出去的可能,团在喉间,哽得慌。他没说话,说完了这话的梁袈言也就与他对视了一眼,却不像是在看他。“争取吧。”梁袈言像是给自己鼓劲,长出口气,又把椅子转回桌前,直起腰,“我们大家都加油。”他扭头对少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