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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荆河点头:“嗯,都是因为我。”啧,梁袈言颦起眉头,这意思怎么听着还挺骄傲?少荆河那边找了两个茶杯出来,洗干净了,各下了点老板的茶叶,拿着大开水壶往里一浇,嘴里还说着:“等喝了茶,您就赶紧回去睡觉吧。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梁袈言确实是有点困了。他手肘撑在桌上,手臂撑着自己的脑袋,小小打了个哈欠:“你也一样。今天坐了一天车,到了晚上还这么能折腾,你不累啊?”少荆河只是笑,一手一杯茶走过来,把他的那边轻轻放在他面前,自己也坐了下来。梁袈言把茶杯往自己面前又挪了挪,才这么一会儿,金褐色的茶汤已经出来了。氤氲的雾气混合了幽幽的茶香,拂在面上,又往鼻孔里钻,在这样清凉静谧的晚上,对着这么杯茶,感觉也挺好的。茶还有点烫,他们都没动杯。像是研究着茶杯里叶片的舒展浮沉,两人既不抬头看对方,也没再说话。就这么静对无言好半晌,少荆河忽然开了口:“教授,您还是别上去了,江教授还在上面……”“不都是你干的好事?”梁袈言闷声闷气地说。“那我以为……”少荆河对着茶杯语气也闷了下来,“你们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当然以为……”梁袈言没好气地抬起头,白他:“既然你都以为了,那干嘛还叫我别上去?”少荆河扁了扁嘴,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答:“那我现在当然是不希望……再说您本来也不想上去吧?您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我在提醒您上去睡觉,您自己一次都没提过。您要真想上去,早上去了。”“哟呵,”梁袈言又气笑了,“这么一说你还是为我着想了?”“当然啊。”少荆河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您都不想上去,我还硬逼您上去吗?我也不想上去。现在都几点了?再上去把人吵醒了多不好。反正这里也宽敞,我们在这儿凑合一晚也行吧?”他指着外面:“我记得厅里有个长沙发,这里也有凳子,反正也没几个小时天就该亮了。”作者有话要说:"不,不行……"梁袈言推开他,一手挡在身前,“荆河……你忘了那些警告信了吗?作者后台短信箱里累累躺着的,都是前人的尸骨啊!那些名字,那些前辈们,哪一个没被锁过?哪一个逃得过黄牌?不,我们不行……不能再增加黄牌了。因为作者看到警告信就烦了啊!”少荆河喃喃地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连……都不行?”梁袈言缓缓摇头,正色说:“当然。别说XX,就连OO都不行,现在就是我们最大的尺度了,再多作者也会直接删掉的。”少荆河面如死灰:“要这么狠吗?”梁袈言点点头:“为了社会和谐,为了文艺界的长盛不衰,为了……挣一个清水的名声……呵呵呵”第55章第55章梁袈言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正走在一条寂暗幽深的空巷中。巷子深长狭隘,根本看不到尽头。他在那怀中抬起头,头顶的高墙之外,只能看到一方乌云弥盖,晦暗沉郁的天空。周遭的空气莫名的阴冷压抑,让梁袈言不由自主缩紧身体,想要躲进身旁温暖的怀抱里去。冰冷、战栗、惶恐……他发着抖,正因为是在梦中,所以他反而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奇异的世界,只不过是他的内心罢了。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角落,同来堆放所有负面的情绪。逐渐的这地方淤积成了一潭污糟黏稠的烂泥,长年累月,潭子日渐根深蒂固,成了一处顽疾,散发出连他自己也不愿直视的酸败腐臭。他极力无视着它。仿佛只要不去看它,它就并不存在。他在表面越是装得若无其事,装得冷静自持,但内心的那个烂泥潭就越已漫延阔大,渐渐的,大得已快要把他吞没。他一直挣扎在逃避的路上,路途狭窄阴郁,漫长而看不到尽头。抬起头,只有一方细长偏狭的天空,从无一丝阳光,永远乌云密布,晦暗阴沉,时常还下着冰冷刺骨的细雨。他看不到背后追赶的怪兽,但依然无法抑制身体里滋生出的恐惧,这些恐惧驱使他不停奔跑,即使筋疲力尽,也依然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但又常常奔逃一夜,终于还是会力竭腿软,一跤摔倒。身体重重地砸在遍布积水的地面上,无力再爬起,只能任由溅起的泥泞如有生命地扑入他的口鼻,堵住了他的呼吸;还有那些永不停息的雨滴,一刻不停地冲刷他的身体,那些湿冷绝望浸入他皲裂的皮肤,而身后巨大的黑影又带着危机感扑面而至--“嗬!”他总在这个时候猛地睁开眼睛,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呼吸和心跳,在依然灰暗但安静的现实世界中找到了一点点安慰。这就是他每天都能醒得很早的原因。可是这次,他惊跳着醒来,却发现眼前不是熟悉的景象。没有他熟悉的房间天花板,他也并没有安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梁袈言转着眼睛四下打量,才渐渐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这是放在大厅角落里的一张旧沙发,他一睁眼看到的自然是在黑暗中灰黑的天花板。他从梦魇的余韵中渐渐回神,气息、心跳慢慢回稳。他动了动脖子,想要坐起来,刚撑了一把,却忽然发现掌下触手绵软温热,自己正靠在一具温热的身体上,整个身体都被对方紧紧箍在臂弯里。梁袈言发现了这个事实后,忽然脸红了。昨晚上他跟少荆河搂搂抱抱那么多次,少荆河身上的气味他自然已经很熟悉。现在他侧脸贴着的不就是……梁袈言赶紧摸摸索索地终于摸到了沙发的边沿,一用力把自己撑了起来。却也把少荆河吵醒了。少荆河跟着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糊地叫了声:“教授?”他将将醒来的声音低沉沙哑,回荡在黑暗空荡的空间里,不禁让经历过不少事的梁袈言有了其他联想,脸又越发的烫了。他们昨晚决定在一楼凑合一觉的时候,发现这里地方虽然宽敞,但唯一能勉强对付着睡觉的地方只有这张陈旧的三人漆木沙发。于是还是梁袈言自己主动提议的,一人睡一头,腿都没搭上沙发,就干坐着这么各靠了两边的扶手。结果……“我怎么……咳,怎么睡到这边来了?”梁袈言自己晨起的嗓音也谈不上清爽,他用力清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