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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再谋爬出泥潭。三年前那次,是一次失控,他自己也没意料到的鬼使神差。那个想法在此之前别说做,就是想他也没想过。可是当机缘巧合,他意外地发现梁教授也和他是同类人时,就像老天又一次在他心里播下了颗种子。那种子以他多年来的积郁为沃,渴慕为养,臆望为犁,以惊人的速度生根发芽,在他心里开出了冶艳诱人的暗之花。说句实在话,他最初的想法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他就想把梁袈言迷晕了,体会一次“梁教授属于我”的快乐。至于人昏了之后具体要做什么,说实话他都还没来得及细想。因为光是想象着梁袈言毫无抵抗地倒在他面前的画面,他就已经兴奋得心跳加速心猿意马无法自拔。那真的就是一种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支配感即将得偿所愿的兴奋,以及在这种兴奋驱动下不知不觉加足了马力的荷尔蒙。他从小就与暴力相伴,所以想得出的办法往往是非暴力的。况且他也不傻,也知道那是学校办公室,还是上班时间,他不能真把梁袈言怎么样--还有梁袈言醒来之后呢?他没有前车可鉴,也不知道那药的药效究竟能到什么程度。要是人醒了身体留有被用药的后遗症呢?这些都是要尽量去除的手尾。所以他没有选择用把药放到饮料里的方式,就是怕万一处理不及时不干净会被人查出来。光是用药都想了半天,更何况那些会使在梁袈言身上的招数?他本来打的算盘就是尽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最大程度就是轻手轻脚亲亲摸摸,多的想都不去想。因为以他在那事上实cao的0经验,纯靠理论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把事情做得轻松顺畅还不留痕迹。当然事实证明,不光那事他没经验,连阴人用药这些他也照样毫无天赋。他不是做恶人的料,他只是个孬种。事情一败涂地,身为犯人他能做的居然只有害怕慌乱,上门哭求被害人放过他。然后像只被即将要失去目前带给他安全感的一切,重回被人任意欺辱的恐惧吓破了胆的兔子,头也不回地窜逃进了森林中。他躲在托斯卡纳,又躲在那不勒斯,再从靴子头逃到靴子筒。他惶惶不可终日,与恐惧作战,与自厌、苦闷、强颜欢笑作战。躲了三年。他以为躲的是梁袈言的追责,别人的口诛笔伐,又或者是法律的制裁。后来才发现,他躲的是自己的良心。他不是广哥。这辈子,他也成不了广哥。因为他无法漠视良心的声音。那良心在他苦难的时候怜惜安慰了他,又在他奔逃如丧家之犬的时候鞭挞谴责着他。终于有一天,那良心化成了微博上的一个ID。那个神秘的ID对他提出的问题让他惊恐地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三年。而那事,依然没有被人遗忘。对于莫名背了黑锅的梁教授,对于他,对于这事件里相关的每一个人,时间并不能湮没记忆。它只像面无法遮挡的照妖镜,把每个人的真身照得雪亮。.第92章第92章梁袈言在少荆河家里过的第一个晚上,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好。尽管环境全然陌生,但因为有少荆河,所以他没有认床,也没有噩梦。甚至他也理解了少荆河为什么第一次偷偷和他躺在一起能把他挤下去。因为他真正见识了当少荆河回到自己的床上,那暴露无遗的天然睡姿是何等的肆无忌惮。四岁就开始独睡的少荆河,在人前向来非常端正有礼,但一旦在自己床上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刻,那个真正张牙舞爪的自我就被解放出来了。以至于梁袈言都感动了--这得出于多么深切的信任,少荆河才会毫不犹豫请他来同居?因为那几乎等于对他开放了自己最私人的领域啊。睡熟中的少荆河会不分方向地随意翻滚、俯仰、伸展手脚。他那长手长脚向四面八方抻开,就宛如个光芒四射的写意太阳图形,一个人就能填满整张宽大的床铺。这个时候梁袈言就不得不感谢起研讨会来。要不是先在那张民宿的小床上培训了两天,少荆河脑子里养出了根还会随时顾着他的弦,恐怕他真没法跟这人睡在一张床上了。因为少荆河虽然会在睡得浑然忘我的时候把他当个阻路的路障推开--就像对他自己的被子一样--但很快,他又会下意识地四处寻找,一旦触到梁袈言,就会赶紧把人拉回到怀里抱好。这套一气呵成的补救措施,他能在全然熟睡中完成。所以梁袈言半夜被他这么弄醒过一次,也没法生气。因为在他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已经被重新拉回那个怀里了。除了这个小插曲,他这一晚上睡得很好。他们在微亮的晨光中不约而同醒来,眯缝着睡眼互道早安,接着早安吻,然后,少荆河雷打不动要先起床去跑步,顺便买早餐。这情景就像是在印证他们前晚共同的感觉:过了几十年,他们恐怕还是这样的光景。少荆河极富规律性的习惯,正是关键。因为规律容易让人掌握,你只要明了了他每天的生活节奏,那融入其生活几乎不需要适应时间。所以虽然研讨会他们只在一起住了三天,两个人的日常生活就基本毫无困难地融为了一体。尤其是少荆河虽然自己很自律,但不会要求梁袈言配合。梁袈言想怎样就怎样,他依然是自己。少荆河出了门,梁袈言又躺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床,先洗了个澡。等他洗完吹干头发出来,少荆河的早餐也买回来了。两人吃了早餐,启程回去教师公寓收拾东西。公寓里的家具多是学校购置的。但不光家具,连大家电梁袈言也没打算带走。他最在乎的是那两书柜的书,装好了之后,又收拾了衣服鞋帽,再带上一些生活必需品就真没什么了。“这个呢?”少荆河发现了一直还摆在门边不远处的行李箱。前两天这也是他帮忙拉上来的,他当然还记得里面装的都是开会带回来的资料。梁袈言正在忙着封箱,转身看到他拍着那箱子,呆了两秒,低声说了句:“先放着吧。”说完又转回去了。少荆河从他表情上看出了犹豫,便过去帮他,一边随口问:“那两个硬盘呢?”“拿回办公室了。”少荆河点点头,硬盘是学校的,本来也要交回去。况且他做离职交接的时候,许立群也特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