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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考,我还特地准备了宵夜送上去慰劳。结果人家不屑地说已经考完了。这次又是第一吗?崽崽好棒!只是下次也要让mama表现一下嘛[心][心][心]”她仗着少荆河从来不看朋友圈,肆无忌惮地在里面自说自话。直到她朋友的儿子,也是少荆河的同学,有一天拿出来对他取笑他才知道。少荆河当时看了,也跟着朋友一起笑,心里也真是不屑地想:她哪年给我准备过宵夜?真能吹!因为沐梓君女士根本就不会做饭。他们娘儿俩全靠着保姆的手艺过日子。要是没碰上个手艺靠谱的保姆,他们宁可那段时间各自在外面用餐。少荆河印象里唯一吃过一次他妈做的东西,是小学时某一天的红烧牛rou面--不错,就是张师傅那个牌子。结果他吃了拉肚子,去医院躺了一晚上,差点没赶上第二天的考试。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奇了怪了,为什么吃个方便面也会要送医院?医生查了半天也没查出哪里有问题,只好推测说,可能他的肠胃本身就不适合吃这个面。于是从此之后,少荆河再也没吃过张师傅的红烧牛rou面,也再没见过他妈做饭。以后每次看到说什么“mama的味道”,他的记忆就只有那碗红烧牛rou面的味道--完全称不上美好的回忆。这就是他妈。整天咋咋呼呼,只会玩乐。照顾儿子形式大于内容。明明什么也没干,还非把儿子的成绩都往自己身上揽。一心要把少荆河打造成“朋友圈里最靓的那个崽”,然后自己好跟着沾光,还可以作为功绩拿去对他爸讨赏。这就是他对他妈一直以来的印象。毫无责任感,功利地,又蠢笨地喜欢沾着他的光,还沾沾自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在江边突然为她哭了以后,他开始不自觉地时不时地回忆起她来。明明是这么个让他在少年时很看不上的妈,除了爱玩就是爱买,儿子长这么大,一句有道理的人生箴言都没从她嘴里听到过。还妄想过要辅导他写作业,结果小学的数学题就把她打败了。学习插不上嘴,唯一能跟儿子聊的就是做出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贼兮兮地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要不要mama教你怎么追人家?”他跟她真是--毫无共同语言。结果当他自己也学会去爱人之后,他才慢慢醒悟过来,他妈干的那些可笑又可怜的蠢事背后的是什么。笨拙的爱。一辈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的沐梓君女士,一辈子都没学会长大,就连对儿子的爱也是十足的懒惰又笨拙。人生中第一次嫁人,第一次当妈,第一次要一个人照顾幼小的孩子,偏偏还什么都不会。一遇到难题就束手无策,比儿子还要惊惶失措,哭得还要快而且大声。她一定无数次埋怨过儿子长得太快,不跟她聊天,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如果要她努力去学习,以便跟上儿子的脚步,她又会嫌太累麻烦。反正就算没有她在前面引路,儿子也还是会越来越优秀。所以何必呢?让他自己长去吧。……尽管这样,说起儿子依然是自豪又骄傲的。少荆河低下头笑了笑,却笑下两行泪来。他在墓前站了一会儿,想要对她说点什么,可是半天也想不出说什么好。还是一样,不管身前身后,他跟他妈还是找不到一点共同话题。“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嗫嚅半天,他只挤得出这句。可是一想到她会露出的表情,接下来的话他就再也说不出口了。行了,就这样吧。他烦恼并且难得不好意思地转了身,往外走。随着临近中午,日头越来越大,他准备走到和墓地隔着那条上山石梯的一个专供扫墓者休憩的小亭子里休息。经过旁边的一座座其他墓地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注意过的事。原来墓地是分单双的。有单人墓,也有双人的合葬墓。旁边不少墓地里就是一块墓碑上写着夫妻两人的名字,他仔细看了看人家的制式,又快步走回他妈的墓前一看--他mama的墓果然也是双人墓,盛放金坛的盖板分为两格。他以前从未注意过。他再看墓碑。墓碑是以他的名义立的,写的是“显妣”。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他爸不愿以自己的名义给她立碑,才划在了他的名下。现在才看出来,这碑上留出的空位足够写上另一行字。他愣了半天,没想明白他爸这是怎么个意思?按照本地的风俗,落葬要选日子。所以他只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天赶了回来,开完追悼会后又回学校去了。当时买墓地和选址当然都是他爸cao持的。原本要回公司的时间也因此后延了一个星期。金坛入土的日子正好赶上少荆河考试,于是他两个舅舅就劝他别回来了,他们自己赶了过来主持了仪式。大人们比他有经验,把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的,他就没再细问。大概大人们也以为这种事他肯定应该知道,所以也没谁特地来跟他说:你看清楚哟,这是双人墓,将来另一半是留给你爸的……少荆河站在墓前呆看半天,眉头紧皱又难以置信,过了一会竟又笑了下,无语之极。他爸怎么回事?当初不就是一心一意要和她离婚才害死了她么?怎么现在人死了,又愿意同xue了?既然愿意同xue,为什么又不愿用自己的名义?写个“爱妻”对他就这么难?少荆河想不明白。思前想后,他一咬牙,决定直接去问他爸。但他现在正和他爸冷战中,要这么直喇喇地打电话过去,他又拉不下脸。他走到旁边荫凉的树荫下,先打开书包拿出水来喝了好几口,望着远山绿水定了定神,打了几套腹稿,才有些犹豫地拿出电话,正要拨,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梓君。”他本能地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一男的站到了他mama的墓前。这人年纪跟他爸差不多,戴副眼镜,也捧了束花,摆到了祭坛的另一边。那人只深情地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根本没注意墓区外的树荫下还站着个人。“我又来看你了。”他说,语调缓慢而惆怅,“本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