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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雕东西就要雕大郎。史瑶清楚这一点,在二郎说他是木匠时,史瑶深信不疑。二郎说他姓朱,又说他是庶出,偏偏大郎又说二郎出身很好很好,史瑶心想,难不成二郎是皇帝的儿子?二郎真是明朝某个皇帝的儿子大可直说,犯不着遮遮掩掩啊。史瑶想不通,随即想到三郎是皇帝,难不成二郎前世也是皇帝?史瑶听说过明朝皇帝不务正业,建豹房,还有什么让宫女扮成商人。独独没听说过哪个皇帝会做木器。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到了午时。太子没使人回来,史瑶也没令人去找太子。太子在宫里还不回来用午饭,只有一个可能——在宣室。太子是在宣室,不过,宣室内除了皇帝和太子,还有大司农以及几位懂农事的小吏。国库空虚,刘彻想增赋税,又怕逼得农民揭竿而起。刘彻看到曲辕犁,就打算宣大司农。因太子说还有一个东西,刘彻便打算再等等。昨日和太子看了水车,刘彻回去的路上就想,如何把曲辕犁和水车迅速推广到各地。早朝后,刘彻就把大司农留下。宣室内众人论事时,杜琴前来询问史瑶,晌午吃什么。外面还飘着夹着冷气的小雨,史瑶沉吟片刻,便吩咐杜琴,做些热汤。午时四刻,三个小孩归来。史瑶命宫人摆饭,姜汤rou丝面是主食。三个小孩看到冒着热气的面条,顿时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洗了手就拿起勺喝面汤。史瑶令宫人去用饭,待屋里只有母子四人,才慢悠悠道:“二郎上辈子也是皇帝?”“噗!”大郎和三郎慌忙捂住嘴。反应不及他兄弟的二郎眨了眨眼,意识到史瑶说什么,猛地睁大眼,结结巴巴道:“母,母亲,孩儿……”史瑶看似淡定,心中一点也不淡定,放下箸,扫一眼大郎和三郎,目光停在二郎身上,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等着二郎开口。二郎扯一下三郎的衣裳,快帮帮我啦。三郎咳嗽一声,好奇道:“母亲怎么猜出来的?”“出身很好很好。”史瑶盯着二郎说,都不带看大郎和三郎一眼,“又姓朱。”二郎被史瑶看得想心儿颤,“母亲,孩儿不是有意隐瞒。”“那就是故意的。”史瑶道。二郎下意识想点头,继而一想,“不是的,孩儿怕母亲嫌弃孩儿。”“你们是我生的,我有何资格嫌弃你?”史瑶反问。二郎仔细想想,他母亲说得对,又戳一下三郎,要不要说啊。三郎看他一眼,随便你。“母亲,孩儿,咳,孩儿是明朝那个木匠皇帝。”二郎咬咬牙一口气说完,就看着史瑶,端是怕史瑶露出厌恶神色。史瑶眉头微蹙,疑惑道:“明朝有个木匠皇帝?二郎,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瞒我?”“咳!”大郎忙捂住嘴巴,压下嘴里的面条,迫不及待地问,“母亲不知道二郎?”史瑶:“我知道二郎,我儿子。”“母亲……”三郎叹气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史瑶点了点头。二郎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史瑶吓一跳,慌忙问:“怎么了?”“母亲不知道,不知道我……”二郎“哇”一声大哭起来。史瑶傻了。回过神就扯一下三郎的衣裳,三郎起身坐到大郎另一边,把位子让给史瑶。史瑶伸手把二郎抱怀里,“别哭了,别哭了,都怪母亲以前没好好看书,连二郎都不知道——”“母亲知道三郎。”二郎泪眼模糊,哽咽道,“才不是因为不好好读书。”史瑶噎着了,“明朝有很多皇帝,我——”“清朝也有很多。”二郎打断她的话。史瑶不假思索道:“三郎最有名。”“是呀,三郎最有名。”二郎带着哭腔说,“三郎还是明君,孩儿不是。”史瑶连忙解释,“历史上能称得上明君的不多,我能一下猜到三郎也是因为这一点。”说着,一看二郎哭的更凶,倍感头疼,“母亲错了好不好?”“母亲没错,是孩儿无能……”二郎说着说着眼泪又飙出来,“孩儿一直担心母亲知道孩儿是个昏君会看不起孩儿,会对孩儿很失望。”抬手抹一把眼,“今日才知道孩儿连个昏君都不如,呜呜呜……”史瑶好气又想笑:“不是昏君不好吗?难得你想当昏君?”“当昏君母亲一定知道孩儿啊。”二郎道。史瑶服了,转向三郎,“你二哥上辈子是谁?”“母亲真没听说过木匠皇帝?”三郎有些不信,“他做的木器挺有名的。”史瑶:“也许知道,但是我死之前几年工作很忙,忘了。”“母亲上辈子果然不止十六岁。”大郎道。史瑶脸色微变,“别想岔开话题,三郎你说。”“母亲知道朱由检,也就是崇祯皇帝?”三郎道,“他就是崇祯同父异母的兄长。”史瑶:“我知道崇祯。”“母亲知道孩儿以前的弟弟?”二郎睁大眼,“那母亲都不知道孩儿?呜呜……呜呜呜呜……”史瑶心累,“你再哭,我陪你哭了啊。”哭声戛然而止。二郎默默流泪。史瑶拿起汗巾,给他擦干净,“我不知道你是谁不好吗?你想怎么说都行。”“三郎知道啊。”二郎道,“孩儿不敢骗母亲啊。”史瑶:“你已经骗了我七年。”“好像是的。”二郎说着,忽然想到,“孩儿担心了七年,到头来是白担心了,哇呜……”大郎脑壳痛:“你没完了是吧?真当自己七岁呢?还吃不吃了?”“我都这么难过了,你……”二郎突然想到,“母亲知道大兄以前是谁吗?”史瑶想也没想,“是个将军——”猛然看向大郎,大郎脸色骤变,“你也是皇帝?!”“我不是!”母子两人同时开口。史瑶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是皇帝?”“不是!”大郎瞪一眼二郎,我一定要打死你个蠢货!二郎吓得往史瑶怀里缩,怯怯地说:“我没讲。”“大郎是哪朝的皇帝?”史瑶问道,“等等,这么说来你们仨都是皇帝?三郎是明君,二郎说他是昏君,你该不会是暴君吧?”大郎浑身一震。史瑶瞠目结舌,想问他是谁,猛然想到大郎曾提到高句丽,流求,试探着说:“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这首诗是你以前写的?”第86章努力造人大郎脸色煞白煞白,仿佛天塌了一般。三郎长叹一口气:“是他写的。”“大兄还会写诗?”二郎第一次看到又狂又傲的大郎露出害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