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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槿洛越是这般模样,越说明季郕衍定与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不过云槿洛既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细问,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太重。所以云谨之只调笑道:“这横眉竖眼的模样,昌平郡主脾气可不小呀。”云槿洛知道哥哥不会追问她,还微微扬了扬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云谨之只能无奈地笑笑。“对了……再过两月便是年关了,爹爹他到底会不会来锦都与我们一同过年?”“你猜。”云谨之勾了勾嘴角,起了玩心。云槿洛很好心地配合道:“你猜我猜不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云谨之继续笑眯眯。“我猜你个大头鬼。”云槿洛撇了撇嘴,“我要是猜得到就不会问你了。”云谨之见状也就不再逗着自家meimei玩了,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放心吧,要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也没必要强求。”听了云谨之这似是而非的回答,云槿洛也就不再追问。……苏后的病情现如今已经稳定下来,不再需要针灸治疗,也就不再需要云槿洛如之前一般日日进宫为其施针,只需要每天用汤药调理身体,如此一来,云槿洛倒闲了起来。连着在容府过了好几天吃了喝、喝了玩、玩了睡的悠闲日子之后,总算等到了十月十六,翎朝一年一度的秋猎。而季郕衍身为太子,自是没有云槿洛过得轻松自在,翎朝皇族世世代代都十分注重秋猎,穆帝既然把这事交给了他,不论原来本该谁负责,季郕衍都得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花足了百分百的时间去准备,是以除了那一次之外,季郕衍再没抽出过时间去寻云槿洛。不过好在云槿洛身为刚册封的昌平郡主,也在穆帝钦点的秋猎随行之列。时隔十多日之后,二人总算是在宣武门浩浩荡荡的出猎队伍前见面了。皇家秋猎,每年都会带着数之不尽的王公大臣、妃嫔皇子、侍卫宫女一同出行,队伍庞大,却秩序井然,禁军随扈在穆帝左右,肃穆的气氛之下却也有着兴奋之意在蠢蠢欲动。季郕衍今日身着一身戎装,墨发高冠束起,座下挎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玄色甲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就守在队伍的最前方。云槿洛素日里只见过他着锦袍的温润模样,只觉得他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而季郕衍今日一番着装,眉眼之间则尽显冷冽肃穆之色,云槿洛这才想起当朝太子殿下的另一个封号——战神。云槿洛虽鲜少出过行云谷,但谷中却常有外人慕名前来治病。云符丘和云谨之负责给病人治病,云槿洛便乐得与人闲谈,谈话间总少不了说一说谷外的人或事,然后便总会有人提起翎朝的太子殿下,说那太子十五岁起便挂帅领兵出战,所到之处,无往不胜,留下个战神的美名。云槿洛又突然想起之前为季郕衍疗伤时所看到的那些伤痕,那些无往不胜的传奇和美名,是在挨了多少刀,受了多少伤之后才留下的呢?漂亮的眸子不禁暗了暗,当时看着不觉有异,此时想起来,竟然隐隐觉得有几分心疼,即使是太子殿下,活得也并不容易。季郕衍倒是不知道云槿洛在想些什么,他本就生的高大,此时又坐于马上,视野自是开阔了不少,眯着眼在后方的女眷队伍里扫视一番,轻松地寻到了人群中身着青色衣衫的云槿洛。有些日子不见,此番不过是远远一望,心里倒也安定了不少。而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在驱使,云槿洛忽地抬头一望,正巧碰上季郕衍看过来的目光。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二人就这样隔着人群彼此对视,一个眼里藏着深情和温柔,一个眼里则放着些许的懵然和羞涩。不知过了多久,季郕衍冲云槿洛笑了笑,然后收回视线,跟着穆帝的旨意,下令整队准备出发。太子殿下一笑,引无数女子尽折腰。在身边的女眷都在争论太子殿下在看谁,在对谁笑的时候,云槿洛摸了摸好像有些升温的脸颊,也垂了目光钻进了马车里。吉时到,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朝崇林山进发。翎朝每年举行秋猎的目的有二,一是为了给众皇亲贵胄在猎场上驰骋奔走、弯弓射箭来表现自己的机会,二是为了祭祀宗庙神祖,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丰收大吉。崇林山作为皇家御用的猎场之一,地处锦都郊外,靠近皇城,钟灵毓秀,崇林山上,满是奇花异草和各种飞禽走兽,向来是个狩猎的好去处。到达崇林山时,已是日落时分,山顶上定然比不得锦都城里来得安然舒适,本就秋意正浓,又是黄昏时刻,一阵风吹过,只觉冷意阵阵。一番行路下来,男子倒不觉得有什么,女眷妃嫔们却多多少少有些疲累,秋猎按例都是第二日辰时祭天之后才开始,是以到达之后,便开始着手扎营。因着代代皇帝秋猎时都会御驾亲临来到崇林山,是以崇林山顶上早已建好了皇帝歇息的行宫,名由山来,也叫做“崇林”,崇林宫平日里都有专人清扫看管,秋猎之时便是皇帝妃嫔和王公贵族的休憩之地。此番云槿洛以昌平郡主的身份伴驾随行,自是不能同那些侍卫宫女一般,齐齐歇息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是以穆帝也为她在崇林宫的一处偏殿里安排了住处,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与季郕衍休息的房间,仅隔着两间房的距离。虽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但云槿洛不觉得以自己的品级就够格和太子殿下同处一院,更何况,就算够级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无论如何也不该安排在一处去。是以云槿洛在宫女的接引下来到圣上亲自安排的清林苑之后,看见院子里正低声训斥着一个小宫女的飞泽时,很是惊讶。“飞泽?”飞泽正教训着这不懂事的小宫女呢,听见有人唤他,回头一看,正是云槿洛,便笑着行了一礼,道:“飞泽见过郡主。”云槿洛摆了摆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飞泽解释道:“太子殿下素来不喜房中有太浓郁的熏香之气,今年清林苑换了执事的宫女,竟是不知道这规矩,弄得满屋都是刺鼻的香味,是以属下正在教训这宫女。”飞泽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之意,作为一个侍卫,在太子殿下身边没有妃子管事之时,他就得负责自家殿下的衣食住行,他表示心很累,因此越发希望眼前的郡主早日嫁进太子府,也就不需要他如此cao劳了。云槿洛闻言一愣,又问:“太子殿下住在这里?”飞泽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正是。”“……”云槿洛觉得领着她来的宫女可能记错了路,带错了地方,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