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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出来,突然见到去而复返的顾止淮,不由问道:“你又回来干什么?”“我来,只是为了给你说一声。我答应你。”顾止淮的声音不算洪亮,却也清晰明朗,教人听得清楚。一群人皆是不明就里。顾止南站在一旁,神色复杂:“你说这话何意?倒把一群人听得云里雾里。”顾遂锋从后面猛地走出来,推开顾止南,有些颤抖地说:“你再说一遍?”“我说,我答应你。”顾止淮目光平静,话一说完,楚都高高的宫墙上,新阳自如墨的天际挣脱,一下照在了顾止淮的身上,恍如神迹。无论前方是万丈荣光,或是万丈悬崖,为了所在乎的人和事,我都该去试试。天光渐渐布满了楚都,市井生活开始步上正规,人们来来往往,喧嚷不住,有些消息就传播地格外快。比如,昨夜盛天殿内,太子大婚时,进了贼人,还闹出了不小动静。又比如,老皇帝不管贼人如何闹,依旧是坚持完成了太子的大婚。再比如,顾家小公子,当着一众高官宦臣,答应成为影门的接手人。是的,无论是江修齐的苦口婆心,抑或是顾遂锋的威逼利诱,都没能将其拉回一步的顾止淮,昨晚上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就答应了。对此,一众街市上嚼舌根的人,讨论了半天,终究是得出了结论:不了解,不清楚,不明白。顾止淮是出了名的怪性子,性格难以揣测,谁知道他突然间经历了什么事,一夕间就主动承下了影门这担子。对此,各方势力皆是重新打量起顾家。原来的影门归顾遂锋管,毕竟是上过无数次沙场、杀敌无数的老将军,手下的影门自然不弱,在楚国内也是杀出了名声,其中更以影门十八卫的名声为最盛。而现在,楚国内最为剽悍的一支军队易了主,大权交给了顾止淮,正是翩翩少年郎的年纪,还恰巧生了一副好面容。众人皆是好奇在这如玉公子的带领下,影门是否能雄风依旧。太子大婚第二日,宋府的女眷冒着晨光回到宋府,彼时宋寒枝正睡得不能再死了,天大的动静也没吵醒她,直到暮时,终觉睡累了,方慵懒地从被窝里探出头,伸了个懒腰。顾止淮这家伙故意的吧,一杯酒而已,自己就睡了一天,简直比迷药还好用啊。不过借此,宋寒枝也算是对自己的酒量有了清新的认识,不不不,自己就没有酒量一说,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碰酒了。宋寒枝把兰花叫了进来,高高兴兴地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正啃着鸡腿,便听见了顾止淮接手影门的消息。这......好像有点刺激啊。宋寒枝楞了一会儿,摇摇头,低头继续啃起来。她本准备好好权衡一番利弊的,可权衡来,权衡去,自己还是要被顾止淮那小子管,那还权衡个屁。不想了不想了,按柳氏的性子,晚间必会将一大家子姐妹拖过来嘘寒问暖,自己还是赶快吃完了睡,睡了那一大家子就无话可说了。果然,柳氏半道上就听闻宋寒枝梦中忽坐起,风卷残云地收拾一大桌子菜后,又麻溜地爬到床上睡了,自己也不便去打扰,只好带着一群人又回来了,当夜无话。第23章第23章楚秉文大婚三日后,市斤上开始流传一个故事,说是楚历五月初八,楚秉文大婚那一晚,有人曾在天启之地目睹泗水倒流,沿途山崩地裂,月隐星河。与此同时,江北亦传来消息。原本一片晴好之地,在那一晚狂风暴雪,不少房屋皆被暴风雪摧毁,死伤无数,流民遍野,开始向天启一带迁徙。楚国建国这么多年,如此严重的天灾,实属少见。再加上那夜宫中进了刺客,还闹出了不小动静,实乃人祸。这天灾人祸加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一场大婚进行得毫无祥瑞之意,更像是不幸降临的前兆。“所以啊,哥儿几个听我分析,是不是觉得有些忒邪门了?”已是六月初的时节,楚都内一唤为温玉轩的茶楼里早已挤满了人,台下一群人在闲着话家常,其中一长着络腮胡的汉子压低了嗓音,向围坐的一桌人小心翼翼地说着。“邪门,当然邪门,我看这定是灾祸要来领的征兆,看来,老天爷是真的动了怒,这太子的婚事,怕是不吉利啊。”“真的假的?这么玄乎?”“我看有道理,楚国怕是要不太平了。”台下的人叽叽咕咕,台上却有一群千娇百媚的舞娘,是异域的装扮,红纱覆面,长裙曵地,一双大眼睛流转生采,教台下的人几乎都快被勾了心魄。茶楼的最中间,坐着一个白衣公子,茶桌虽大,却只坐了他一人,还有两黑衣侍卫站在身侧,看上去身份不凡。这公子全程安安静静,大部分的时候都在低头喝茶,偶尔抬头,也不过是瞥向戏台上的舞女。待茶壶里的水冷却,这公子眉眼不动,只是将茶杯轻轻扔在了地上,掷地有声:“动手。”立即从茶楼里外暴起一群带刀侍卫,一阵杯盏破碎声里将方才散播谣言的人全部扣住。戏台上一群舞女惊叫着四下逃开,唯有一个身形最小的舞女,在台上朝那白衣公子点点头,便身形敏捷地爬上茶楼高处,掏出衣物里的匕首,一脚踢开雅间的窗,翻了进去。片刻之后,茶楼里的闲人散尽,只余下被刀架住脖子的一群人瑟缩在地上。顶楼里的雅间尚有打斗声,且愈发激烈。这白衣公子,便是影门的新掌门人,顾止淮。顾止淮听着雅间里打斗不停,一时皱了眉,刚准备叫两个人上去帮帮宋寒枝,便见一个男子被踢出了门窗,直直地从高处砸在地上,在凌乱的桌椅间挣扎,仔细看去,竟是双手已被斩去,血流成河。一个了,顾止淮挥挥手,便走上来一群人,将这人拖走了。不多时,剩下的三人皆被踢下来,顾止淮照单全收,一一押了下去,温玉轩这一打着茶楼名号的细作据点,算是在今天收了尾。顾止淮摇着扇子,坐在桌上颇是悠闲,静静等着穿着暴露的舞女宋寒枝下楼。顶楼安静了会儿,接着,宋寒枝小小的脑袋便从破碎的窗户间伸出来:“把衣服拿上来。”顾止淮故作正经:“今日走得急,没给你预备衣服。”宋寒枝大窘,看了看上下漏风的舞女衣服,喝道:“那便去买!你想让我衣冠不整地下来吗?”“方才见你在台上跳得很是尽兴,怎么这一下了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你闭嘴!还不是你给我找的破差事!”宋寒枝一想到为了今日混进来,跟着江修齐到处逛窑子,才算是磕磕绊绊地把舞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