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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实,睁着和岑眠相似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这是我们孩子的劫数,不,是我们龙族的劫数。”男人动作看似有条不紊,可是持着龙枪的手分明在颤抖。“……你是说,他是来要我们孩子替他做桥过界?不,可他是山神啊,和那位上神不…”女人像是明知道却不愿接受般睁着红了的眼睛,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要被夺走。“哒——哒——”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来人悠闲得仿佛只是随意前来拜访,可那影子般从门缝入侵房内的黑色影子却出卖了他,空气里弥漫着湖区水汽的味道,使得敲门声仿佛是死神降临的丧钟。“你看清楚!哪有山神!”男人举着龙枪以烈焰驱散着那些探路般的黑雾,然而效果甚微。女人看着那弥散的水汽和影子,甚至不管自己要去通知族人的任务,转身就冲上了楼,直奔自己的孩子。岑眠还为爸爸要开门的动作而喘不过气,下一秒画面却切换到女人在楼上叮嘱孩子——黑色的影子和水雾已经弥漫到了楼梯,渐渐向窗台边的女人和孩子逼近,孟涂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已经踏上了楼梯。刚才还一脸惊恐的女人脸上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坚忍地把抱着铃铛和岑眠原形的洛子琛放入准备了不知多久的阵法之中,看着洛子琛过于懂事的表情,本来要起来的动作忍不住停下,蹲身下子不舍地亲了岑眠和小子琛,有些哽咽地说:“爸爸mama没有用,保护不好你们……”女人缓了一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字一句地说:“但是要记得,即便以后看不到你们了,爸爸mama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开开心心长大。……mama爱你们,爸爸也爱你们…”明明还有好多话要叮嘱,还有好多唠叨没来得及给孩子说,女人还是忍痛站了起来,把孩子推进了阵法中央,确保孩子们不会被孟涂发现,确保孩子们再看不到自己,才转了身,走进了那一团漆黑的水雾和影子之中……岑眠听着mama的话,鼻子酸涩无比,眼圈热乎乎的,感觉眼泪淌了一脸,却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不断地敦促自己的意识努力去行动,想要深入那些影子,把mama抢回来。和闭眼所见不同的黑暗蔓延着,和孟涂那些影子般的力量一样,带着湖区诡谲的水汽,分明就是死亡的气息。岑眠脑袋因此疼痛地叫嚣着,却还忍着要去看黑雾里的内容,不愿意醒来,企图寻求关于凶手的线索。黑色的水雾和影子渐渐麻木人的五感,岑眠意识渐渐模糊,却不是要醒来的迹象,昏沉之中,只听到一个低磁的声线,一声一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明明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却越来越近,越来越压迫,像是非要把岑眠闹醒——“……呜。”被蓦地从意识深处拽出来,眼前是暖黄的橘子灯光,岑眠像是刚被捞上岸的鲤鱼,控制不住自己抽搐了一下,才看清逆着灯光坐着的贺少钰:“……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还把自己闹醒了。虽然很符合贺大少的恶劣性格,可是对方真这么做的场景屈指可数。“早个屁,八点半了。”贺少钰皱着眉,把岑眠腮边的眼泪擦走。本来以为小家伙是冷才抖,可是后来听着他呢喃哭泣,喂了青蚨虫血用了术法窥探岑眠的记忆,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把岑眠记忆盲区的梦靥粗暴地赶走了。“……我就睡了个午觉来着。”岑眠懵懵然地看着时钟上的数字,窗户外头已经是黑漆漆的天幕和亮了街灯的景色。……难道龙族也有冬眠吗,自己最近总是午觉睡一下午,今天还罕见地做了梦,还是从没有梦到过的回忆。“啧,真怀疑我是不是养了一只小猪。”贺少钰把岑眠的外套给他套上,才把被子掀开。“嗷!冷啊!”岑眠拉着外套,鼓起腮看了贺少钰一眼,才低头扣扣子。“不对,你猪都不如。”贺少钰看不过眼他慢悠悠的动作,长指给他利索地扣上,比给人脱衣服的速度还快,漂亮的眼睛睨了鼓着腮帮的岑眠一眼,补刀:“猪不冬眠。”“……呜!”岑眠把自己的最后一个扣子抢救回来,忿忿地自己扣好,下一秒就被贺大少抗走——“呜!干嘛突然……放我下来啊!师兄他们会看到!”岑眠在贺大少肩上挣扎。“他们不在。”贺大少说着,稳了稳肩上的人,平稳地穿过客厅,到了厨房门口才把岑眠放下,拍拍小家伙的屁屁:“今天你可以随便做了。”显然知道十月份那会自己不在家,自家弟弟是怎么勾引岑眠按着鸾的口味做饭的。缓过气来的岑眠心思却没在晚饭上,对刚才最后的场景耿耿于怀,最后憋不住小声说:“我刚才梦到爸爸mama了……”“青蚨带我看到了。”贺少钰把人圈进怀里,感觉到小家伙的手自觉地搭在自己腰间,刚才明明透过虫子看到、却没办法进入岑眠记忆而产生的戾气才渐渐淡去。“……所以那是真的吗。”岑眠本来因着那半梦半真的景象而不能确认,听到这,才确定这是自己的记忆,刚才真的是自己的爸爸mama。毕竟即便借助青蚨,也只能看见真实存在的记忆。“嗯。”贺少钰沉重地应了一声,不同于岑眠因为自己的父母而感慨万千,他关心的是这个敏感时间点小家伙正好梦到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对了,今儿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贺长老催你带我去湖区的令书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岑眠一句话正好戳中贺少钰想的事。“过几天吧,还有一片区域没有打探清楚。”贺少钰揉揉他的脑袋,看着岑眠清澈的眼睛,捏捏那张细腻的脸蛋:“现在,先把晚饭做了吃掉。”“不准骗我哦!上次你说的,谁说谎谁是狗……”岑眠学精了,鼓着腮跟贺大少再三确认,才进了厨房,拿出中午准备好的材料咕噜咕噜地开始炖汤。贺少钰在旁边拿走岑眠那些要洗的rou和菜,挽了袖子熟练地冲洗,显然也不是头一回给媳妇打下手了。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地滚着,岑眠垂着眼睛切菜,时不时让身边的贺大少帮忙做些小步骤,小小的厨房一派温馨,直到岑眠鼓着腮顶着被弟弟吃空的砂糖罐子——“怎么了?”贺大少看着那个罐子,眉毛幸灾乐祸地挑起,明知故问,显然非常希望岑眠对酷似自己的弟弟多点敌意和戒心,少点呵护。“……没有糖了。”岑眠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说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