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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眯眼。他明白,现在他俩要是不去趟医院,明天那个鼻青脸肿的样子去招摇过市,回头率估计得飙到百分百。注意到聂岩没再开口,白夜翔警惕地从垃圾箱边慢慢站起身。环视了周边,确认没有威胁后他才重新唤聂岩:“聂岩,走吧。”伸手要去架对方,聂岩却闪了闪身,避开他动作。兀自站起身来,聂岩异常正经地盯着白夜翔意外的脸,严肃道:“白夜翔,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聂岩知道这小子喜欢玩成熟。那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客气。之前做辅导员习惯了,对学生打架斗殴的原因,他本能地觉得有责任追根究底。就算自己不是这小子班主任,不是这小子辅导员——就凭现在身为对方室友,他也有权了解对方身上的潜在危险因素。愣了下,白夜翔眉间滑过一抹阴云。看着聂岩扎桩子般一动不动立在原地,他不禁有些无奈地轻叹。“聂老师。”调侃开口,他侧首望了眼空荡街道,“这会儿赶紧去医院比较好吧?”单手顺入裤子口袋,他盯着对方深邃的眸,玩笑,“不然毁了你这张脸,不少女人得心碎呢。”“……”面色渐转铁青,聂岩一语不置。白夜翔能看得出来对方真的有些怒了。虽然真的不想和对方谈论关于方才酒吧斗殴的事情,但是他也确实对聂岩身上伤势有间接责任。就这么和对方玩了会儿瞪眼游戏,白夜翔终于挫败一叹。总算明白过来那帮子有气场的辅导员是怎么和学生周旋的了——就光凭那种“你要不说实话,我搞死你”的眼神,也足够了。“好,我回去就告诉你。”看着聂岩挂彩的脸,白夜翔无奈,“不过先去医院成么?”“白夜翔你给我听清楚。”丝毫没有被对方玩笑的语调迷惑,聂岩思路异常清晰,教师的数落口吻不可控制地冒出,“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明白么?你是学生,不是混子,惹不起要学会躲,懂么?”眯眼,聂岩咬牙,“小子,长个挺聪明的脑子怎么这点道理想不明白?”“……”看着聂岩在黑暗中坚定的眼,白夜翔愣了下。盯着对方凝然如火的神色,他心下微微泛起一片细小涟漪。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想过,一个和自己相处两天都没到的男人,居然这么担心自己安危。——讽刺点说,就连他亲爹,也未必能在乎到这种程度。而且,一般什么人命令他去做什么时,他会有鲜明反感。——不过……好像这点在聂岩身上……不是很明显。兀自端详了会儿聂岩那种带了些焦躁的神情,他唇角不易察觉地慢慢勾起一个清浅弧度。耸肩,他眯眼盯着聂岩,语气带着调侃:“好,了解,我敬爱的聂老师。”闻言,聂岩表情滞了下。“先去医院吧。”没有再和聂岩对视的意思,白夜翔径直从垃圾桶后踱出。伸手蹭了蹭自己唇角,他看着运动袖沾上的血迹,无力一叹。——这衣服还没穿几次就“挂彩”。“等下回去你必须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好。”“以后不要再跟这帮人打交道懂么?”“懂。”“以后不管怎么折腾,都不许你再打群架明白么?你——”“好,我都答应你,聂老师。”歪着头,在“聂老师”三个字上加重,白夜翔笑得一脸痞气,“不过您是不是忘了件什么事情?”“什么?”“尹辉现在哪里?”“……”**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零点。尹辉电话居然还在占线。聂岩真是很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和何方神圣煲电话粥。煲到他和白夜翔已经被人炖了都没察觉。两人到达急诊时,预检小护士询问两人受伤缘由。白夜翔和聂岩异口同声回答“不小心摔的”。那小护士十分淡定地垂眸做了个记录,紧接着抬头,一脸无趣地瞄着他们,仿佛在审视作弊被发现的小孩:“我们这儿每天都不知道要处理多少起‘不小心摔的’外伤。”摇着头,小护士犀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跳来跳去,带了些挫败地自言自语,“现在人真是越来越能耐,走个路想方设法摔出新花样。”“……”听出来对方隐隐的讽刺,聂岩知道他们这受伤原因编的太扯淡。草草在外科处理了一下,聂岩和白夜翔一人脸上贴了几片药膏出来。聂岩左手也因为玻璃碴子的割伤被绷带裹得像个大粽子。终于打通尹辉大爷的电话,对方坚持说要过来“探视”。等对方的时间当,聂岩和白夜翔先后出来站到走廊上。盯着对面人脸孔,两人同时皱眉。就那么对视了一会儿,瞄着对方药膏满满的滑稽脸,聂岩先忍不住笑出声。然而刚咧开唇又吃痛地抽吸一声。瞄着白夜翔左唇角和右额角两大块白色药膏,聂岩一边摇头憋着笑,一边一屁股坐上医院走廊上硬邦邦的休息长椅。说实话,他最讨厌医院那种鲜明的消毒水味道。每次不管在什么场合闻到,总会让他莫名不悦。聂岩兀自推测,大概是小时候自己经常进出医院的原因,那种消毒水味道已经条件反射成“生病”的象征。不过很意外,今天他倒没有对医院产生特别的反感。注意到聂岩心情似乎比刚来的时候好了点,白夜翔在对方身侧落座。仰首靠上长椅靠背,他后脑抵着墙垣,盯着上方纯色天花板微微舒了口气。“小子。”正兀自陷入冥想中,身侧聂岩却声音清浅地唤了一句。皱了下眉,白夜翔侧首望向身边同样仰在长椅靠背上的聂岩,不解。“伤口还疼么?”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句,聂岩转头,视线冲入白夜翔询问的眸。愣了下,白夜翔撑眉。“还好。”下意识探手覆上药膏,白夜翔自嘲一笑。“挺能打架,嗯?”重新仰头靠上椅子,聂岩盯着天花板仿佛自言自语,“身手敏捷得很么。”“玩滑板玩的。”一条腿蜷起踩在长椅上,白夜翔单臂搭在膝盖,视线渺远地瞄着正前方白绿相间的墙壁。注意到身边小子潇洒的动作,聂岩皱了下眉。侧首望了眼整条午夜长廊,他还是盯着对方踩着椅子的脚,漫不经心道:“把脚放下去。”视线涣散地盯着前方,白夜翔刚要重新陷入神游便听到聂岩肃然一声。意外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