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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翔声音十分疲惫,“分配2人小组足够了,你居然搞出9人。”闭眼,白夜翔长长叹了口气,“你不嫌麻烦么……”——真遇到爱的,谁会在乎那些麻烦。——正出神,不知为何,刚才聂岩形容女人的言辞突然冲入脑海。白夜翔思绪一僵。表情滞下,他挫败一叹:“是,当然。”苦笑,他声音黯淡,“你怎么会觉得麻烦。”**聂岩被一阵沉闷声响吵醒的时候,只感到太阳xue钝痛。他疲惫地从桌子边抬起头,伸手胡乱探向桌面手机。按下主页键,他眯眼废力地看着荧光屏,注意到才凌晨3点多。恍惚地瞄了眼自己面前电脑屏幕上打开的VisualStudio,他揉了下眼睛,觉得异常疲惫。——刚才自己编程,不知道什么时候伏案睡着了。伸手探向桌上咖啡杯,他呷了一口,意识到咖啡已经全凉了。倦怠地捏了捏眉心,他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撸了把脸想清醒一下。思绪正混沌间,耳畔却再次响起一阵不小的钝响。聂岩皱了下眉,下意识望向卧室门。那声音,很像是从隔壁白夜翔卧室传来的。大半夜的,四周静得很。他那边声音倒是挺鲜明。伸手扯了扯有些凌乱的领口,聂岩下意识屏住呼吸,静静聆听。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聂岩听着像是击掌的声音。兀自坐了一会儿,见对方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聂岩不禁无奈从桌边站起。疲惫地晃到白夜翔卧室门口,他伸手敲了敲门。“小白。”感觉自己有种靠上门板立刻就能睡着的错觉,他强撑着精神,皱眉:“你干吗呢?”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聂岩站在门口,半醒不醒地等对方开门。不知等了多久,他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缓慢脚步声。白夜翔开门的时候,聂岩注意到对方炸着一头鸡窝,眼神涣散,赤着上身只穿了条睡裤。“干吗呢叮叮咣咣的?”眯着眼,聂岩乏力地很。“没什么。”白夜翔也一脸惺忪的睡意,声音嘶哑。“你刚才在鼓掌么?”聂岩下意识侧眸,向白夜翔屋内瞄了眼。“……”伸手挠了下头,白夜翔张了下唇,却没说什么。看出对方似乎在隐瞒什么,聂岩稍稍清醒了点。盯着白夜翔罕见的游移双眼,聂岩皱眉:“你刚才在屋子里干什么?”“你还要备课不是么?”白夜翔继续站在门口,一脸倦然地淡淡回应。回望着白夜翔止水的脸,聂岩愈感蹊跷。再次抻了下脖子望对方屋里看,聂岩挑眉:“对,我要备课。”抿唇,他凝然,“所以刚才不管你在干什么都别弄了。”伸手指了下客厅挂表,聂岩继续,“这个点声儿太大。”“好。”干脆地回应,白夜翔转身关了门。聂岩也拐到厨房热了杯咖啡出来。然而端着杯子还没走到自己卧室,他又听到白夜翔屋子里一阵噼噼啪啪击掌声。在客厅中间站定,聂岩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白夜翔紧闭的卧室门,咂了下嘴。“小子,你到底在干吗?”端着咖啡抿了一口,聂岩感觉精神比刚才好点。“没什么。”屋子里声音断下,白夜翔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你开门。”伸手揉着隐痛太阳xue,聂岩催促。“……”白夜翔那边没了动静。又等了一会儿,聂岩感觉自己实在没空把宝贵的备课时间腾出来和对方耗。声音很沉,聂岩情绪有了些不耐:“小子,现在开门。”几分钟后,白夜翔开门。还是那张半睡不醒的脸。“你在干什么?大半夜的鼓什么掌?”端着咖啡,聂岩一脸严肃。“……”白夜翔视线有点游移。“你梦游呢?”聂岩伸手拍了下白夜翔肩膀。听着对方这句话,白夜翔眼睛总算是有了点神。“不是。”犹豫了一会儿,他才黯淡开口。“那你干吗呢?”“打蚊子。”“……”聂岩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聂岩伸手捏了捏鼻梁:“你说什么?”“打蚊子。”白夜翔扶着门沿,一脸淡定地重复了一遍。感觉有点被咖啡呛着,聂岩伸手揉了下脖子:“这会儿哪有什么蚊子?”即便这会儿夏初,他们这边也还没至于热到那个份儿上。“有的。”白夜翔敞开门,转身走进卧室。聂岩愣了一下,跟着对方进去。他把咖啡放在门前边柜,侧身斜倚在边柜边。看着室内白夜翔神经兮兮地仰头,借着昏暗卧室光芒四处张望,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双手环胸,他盯着白夜翔走来走去的身躯,禁不住开口:“有蚊子怎么了?这会儿也咬不了你。”“……”白夜翔没有回应,只是继续一脸认真地寻找着。“干什么?”聂岩继续站在门边观看奇葩般瞄着白夜翔,“你一定要打死么?”“对。”心不在焉地回了聂岩一句,白夜翔四处搜寻的目光倒是十分犀利。“小子,别跟小虫子较劲了。”不知为何,看着白夜翔对于打蚊子如此虔诚,聂岩俨然不知该做何感想,“抓紧躺会儿吧,不然睡不了了。”“所以要打死它。”白夜翔声音坚决,飞身一跃从床上蹦到一侧窗台上,“不然我睡不了。”聂岩看着对方踩高跷般站在那狭窄不堪的窗台沿,不禁下意识抽吸一声。不过介于这几天看惯这小子不要命的举动,他突然感觉自己勉强能适应了。兀自消化了一会儿,聂岩盯着白夜翔裸着上身就那么站在没拉窗帘的窗沿边,摇了摇头:“你怕蚊子还怎么?”“不是。”白夜翔皱着眉,“听它声音心烦而已。”“声音?”“对。”一寸寸地毯式搜索,白夜翔墙壁上的任何角落都不放过,“我睡觉对声音比较敏感,听那个声音会醒。”“你睡眠很浅?”“也不是。”白夜翔苦笑,“只有对蚊子声音比较敏感。”“蚊子声音那么小你怎么听到?”聂岩纳闷。“在耳朵边飞的时候。”耸肩,白夜翔侧首望向聂岩,“很近。”聂岩想象着睡着的时候听着蚊子的“嗡嗡”声,大概能理解对方心情。不过,自己即便听到,也绝对没有执着到对方这种大半夜一定要爬起来打死罪魁祸首的地步。明白对方如果不弄死那蚊子大概是没有睡的意思,聂岩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