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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他在那个男人脸上读到的居然是——苦楚。径直滞下脚步,聂岩反拽了白夜翔一下强迫对方停下。白夜翔踉跄了下,不解望向聂岩。“白先生。”一本正经,聂岩声音十分真挚,“我会照顾好夜翔的。”点了点头,像是跟另一个成熟男人承诺什么般,他一字一顿,“我保证。”“……”白允天坐在床上没回应。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反应,白夜翔不禁一阵哧。重新伸手拽起聂岩,他闭眸黯淡道:“别努力了。”转身望向门外,他咬着牙淡淡,“他就是个冷血。”“儿子。”然而拉着聂岩刚要出门,白夜翔却倏然听到床上那个男人一声低声呼唤。背对着门扉一瞬滞住脚步,白夜翔攥着聂岩的手掌无意识地慢慢用力。“……杜峰的事情——”白允天垂着脸,声音干涩,“是爸对不起你。”听着那个男人言辞,站在病床旁边的白夜飞仿佛看到奇迹般哑然地撑起眉梢。白夜翔站在门口,一动未动。就那么停滞了很久,他微微侧首:“如果你觉得对不起,那就麻烦你不要再干涉聂岩和我的事情。”说完,白夜翔没等病房人回应,便拉着聂岩迈步而出。“喂!小翔!”白夜飞立刻要往病房门外追。“让他去。”皱眉,白允天伸手捏上眉心。“爸,您别跟小翔一般见识,他只是——”“行了,不用说了。”长长吸了口气,白允天侧眸,视线重新落在那沓关于聂岩的资料上,“把那个再给我看看。”闻声,愣了一下,白夜飞皱眉。“给我看看。”“可是爸,小翔刚才——”“我就是想看看这个聂岩是个什么人,你激动什么?”眯眼,白允天望向白夜飞,“那臭小子再怎么说也是我亲生的,如果他一定要往西,我还能怎么让他往东?”“……所以爸,你——”“给我搞清楚这个聂岩是什么来历。”慢慢仰上病床,白允天唇上勾起一抹苦笑,“以后如果他对那小子不利,再找他麻烦不迟。”“……”听着对方近乎妥协的话,白夜飞脸上盘旋着惊诧。不过片刻后,他唇角渐渐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欣慰笑意。顶了顶眼镜,他侧首望向门扉,视线渐转渺远。聂岩和白夜翔出了医院。“小子,你不留下再跟你爸谈谈?”想着那个从来不向什么人妥协的男人居然首先道歉出声,聂岩总觉得就那么离开很是不妥。“如果他能说到做到,我就足够欣慰。”走在大马路上,白夜翔表情阴沉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景。“说到做到?”“只要他不找你麻烦,其他怎样都无所谓。”垂眸,白夜翔苦笑。“……”无言地听着那小子沉下的声音,聂岩眉眼一深。就那么和那小子并排在马路上走了好一会儿,聂岩伸手覆上白夜翔发顶温柔地摸了摸。“岩。”“嗯?”“答应我一件事。”“嗯,你说。”侧首,白夜翔一脸认真地盯着他:“在我不能保护你的时候,保护好你自己。”“……”闻言,聂岩望着对方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这小子总觉得他需要被保护?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个,保护什么的,应该反过来不是么。“答应我。”但白夜翔那个严肃表情又让他无法调侃。“好。”拉长声音点头答应,聂岩宠溺地伸手揉了揉那小子后颈。感受着聂岩指尖的温度,白夜翔沉默着。慢慢勾起唇角,他享受般长长舒出一口气,回应地伸手紧紧攥住对方手腕。把聂岩手从自己后颈拉下,他一语不置地和对方十指相扣。后面的几条街,两人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下手牵手慢慢散着步。贪恋着对方掌心的温度,白夜翔将对方手掌攥得紧紧的。周遭有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目光。不过白夜翔却感觉很安心。——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就真的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他已经异常满足。**三天后。正午。机场。白夜翔去给叶程宇送行。“行了别送了,马上安检了。”伸手拍了下白夜翔肩膀,叶程宇冲对方扬了扬下巴。“你小子回国一次跟特么盼哈雷彗星似的。”笑,白夜翔走上去给了叶程宇一个拥抱。“唷,我这待遇这么高?”叶程宇眨眼灿笑,“还‘盼’我?”“少废话。”伸手揉了把对方头发,白夜翔狡黠,“下次什么时候回?”“不知道啊。”长长一叹,叶程宇皱眉,“得看事务所那边什么情况。”“怎么着,方俊还给你难堪?”白夜翔挑眉笑得轻松。“干特么方俊什么事?”叶程宇叹笑。“是是是,不干他事。”双手顺入口袋,白夜翔侧首,一脸戏谑。“我说你小子能别老把我跟他扯一起么?”“我刚说什么了?”白夜翔一脸无辜地摊手。“……”叶程宇无语,“行了不跟你扯了,我撤了。”“那你路上小心点。”“知道了,抓紧回去跟你那帅大叔温存吧。”叶程宇走之前忍不住跟白夜翔一阵酸。白夜翔眯眼冲对方扬下巴:“必须的。”“cao,你特么矜持点行么。”叶程宇转身嘴巴快笑到耳朵根。“不你提的么。”白夜翔耸肩。走到安检门第一道关卡前,叶程宇冲白夜翔挥了挥手:“那我走了啊。”“走吧,回头到地方发个消息。”白夜翔耸肩。“成。”拐出机场时,白夜翔上了聂岩开来接他的私车。在副驾上蹭了蹭,他潇洒地伸手扯过安全带扣上,侧头瞄了眼一脸苦大仇深的聂岩。“怎么了?”挑了下眉,白夜翔不解。“机场人是真多。”指了指后视镜,聂岩耸肩,“我刚才在这边,光停车就被堵了半个多小时。”“是么。”掩饰不住地幸灾乐祸了一下,白夜翔笑,“那确实挺惨。”听出白夜翔那点笑意,聂岩眯眼:“嘿你个臭小子,高兴个什么劲儿?”“今儿天气挺好,我不能高兴一下?”白夜翔翘着二郎腿一脸粲然。“……”聂岩哧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开着车出了机场交通道拐上大马路,聂岩畅快地踩着油门。“你那朋友已经走了?”聂岩盯着马路问。“对。”“他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