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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领悟力也还算不错,那些艰涩书籍读起来不算太费劲,他又有那么点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就连古板的浮山子都盛赞江循,说他将来必能光耀秦氏门楣。江循内心悲苦。他觉得自己在读书期间,给未来的玉氏家主当狗腿买甜点这回事儿,就已经把秦氏的门楣糟践得差不多了。西边已经是明月高悬,只是今夜的月罩在雾中,光晕散乱,胧胧如梦,突的一阵冷风掠过,江循打了个寒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然而,还没走上两步,江循就看到了个人影。江循一骇,隐在了草丛间。自从与这个身体融合后,江循的视力与听力都大幅度提升,但他敢确信,自己完全没听到这人靠近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任何她发出的声息。那是个江循从未谋面的少女,单看身影便是极美的,窈窕如画,丰韵娉婷,要是正常男性,现在怕早已是血脉贲张。而江循也是血脉贲张。……被吓的。他正在思考这谜之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那女子似乎就察觉了江循的存在,扭过头来,冲着他的藏身处嫣然一笑。月光下,女子的容貌姣好异常,美到足够令人窒息,但江循刚屏住呼吸,就见她的五官,像是被泼上了水的墨画,慢慢在娇美的脸颊上融化开来,一张脸变形、走样、扭曲,开始向下滴落粘稠的黑色物质。江循立在原地,呆愣了片刻,随即撒腿就跑,蹿得如同闪电,一路狂奔到了玉邈半开的窗下,蹦在窗台上扑腾了两下才窜进屋里,左右环顾,寻得一个人影,来不及多看就一猛子扎进了他的怀里,小后腿不住蹬着,整只猫已经变成了一只爆炸的毛球:“喵!呜喵……”第9章扇面美人(一)玉邈刚刚沐浴完毕,还未来得及换上衣服,就见一团雪白的毛球咕噜噜滚了进来,他刚蹲下伸出手来,毛球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抖如筛糠。有鬼!玉九救我啊啊啊啊啊!江循给吓得三魂掉了七魄,一味拱在那片温热里不肯出来,直到他一低头,看到了某样可能会让他长针眼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至少在三天内没法直视玉邈了。玉邈应该是刚刚洗完澡,身上还微微透着潮湿的热气,眼睫上挂着一滴未擦净的水,将滴未滴,冷锐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略淡的唇色也因为热力而变得水红起来,身上清正雅致的淡淡香气就弥漫在江循的鼻端,弄得他鼻子有些发痒,忍不住就把温热的小鼻尖拱在他胸口旁蹭了蹭。……他发誓自己并不想碰到那颗淡粉色的乳珠,他发誓。玉邈当然不会介意这个,他随便扯了条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便抱着不肯抬头的猫来到桌凳前坐下,檀木桌上燃着一枝香,旁边就是切得小块小块、整整齐齐码在一起的醍醐饼。他拈了一块,送进了江循口中,问:“喜欢吗?”江循乖乖叼过来,含在嘴里心不在焉地咀嚼着。尽管他一点都不爱甜食,但是玉邈喜欢,因此在无奈的比较之下,醍醐饼已经算是江循比较能接受的甜点了。看猫开始吃东西了,玉邈才松了口气,又喂了它两小块,才抱起来,替他理净细须上沾着的饼屑,又取了柄小梳子来给梳毛:“怎么了,嗯?”江循哼哼唧唧的,“有鬼在花园里散步,救命啊好可怕”这句话他也只能用充沛的感情和动作做出后半句,至于前半段玉邈能不能听懂,只能看命。听着小奶猫的低低呜咽,玉邈似有所悟,抱着它嫩嫩的小前爪,平举在自己面前,亲了亲嘴。江循:“……你听不懂可以,别动嘴行吗?”阿牧:“(*/ω╲*)”江循:“还有你,看完了再捂脸还有什么必要吗?”没想到,亲过之后,玉邈就把江循放在了床上,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取了广乘,把小猫笼在袖中,便踏出门去。四周寂静无人,玉邈才把江循摸出来,护在掌心,问:“猫眼通灵。你可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手心里的小东西上下点了点头。玉邈安慰地用食指理理他额上的软毛,一路停停走走,终于走到了江循遇见那诡异美人的地方。刚刚靠近,玉邈的神情就发生了变化。……浓郁的鬼气。这是哪里来的孽障,居然能通过殷家的重重封印闭锁通到这深处来?江循眯着眼睛环伺着四周,生怕冷不丁又看到一张融化的脸,但他这一看,竟发现了一点异常。他低低“喵”了一声,把脑袋钻出玉邈微微相合的掌心,玉邈似有所感,把他放在地上,江循落地后,围着自己发现的东西跑了一圈,然后蹲在原地,舔了舔唇,仰头喵了一声,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是在讨赏。阿牧:“……你好像一条狗喔。”江循:“滚。我这样看起来比较可爱。”玉邈的神情果然柔和了不少,把江循重新抱起来,奖赏性地亲亲他的耳朵,取出帕子,沾了些地上的东西,放在鼻翼边嗅了嗅。江循嗅觉敏锐,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气。……墨香?江循虽然不大想去回忆那么恐怖的画面,但那绝色女子的容颜,细想来的确像是泼上了水后被毁掉了的水墨画。玉邈思忖片刻,捧着小猫询问:“一会儿我会把你放在家里,去找纪家主说明情况。去去就……”没等玉邈把话说完,江循就果断扑上去抱住了玉邈的手腕,把脸侧过来蹭一蹭,哀怨地喵了一声,眼睛里的光一晃一晃的勾人,满眼水汽缭绕的,委屈得要命。阿牧:“噫。→_→”江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反正只要别叫我一个人呆着,我上去亲他一口都无所谓。”玉邈看着手掌里瑟瑟发抖地望着自己、满眼央求的小猫,心都要化了,便打算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去不迟。他用掌心护好江循,顺着那鬼气一路跟去,江循虽然对鬼气不大敏感,但本能地觉得危险,就尽量往后缩着。来到了一处独门独院的居所,抬头看清上面的“听石斋”字样后,玉邈眉头皱起,而江循也发现,那恶气在这个地方便消弭无踪。玉邈谨慎地把江循藏在了自己袖内,掖好,正打算上去叩门,门就从里面拉开了。宫异哪能想到自己门前静静悄悄地戳了个人,一开门直接倒抽一口冷气:“观清?”听石斋?宫异的住处?玉邈倒是平静,神色平遂,就像老友来拜访一样:“方便让我进去坐坐吗?很久没听你奏一曲了。”宫异摸摸腰间的骨箫天宪:“我现在需得去守天阁研习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