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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特由爱生恨,诅咒她以处女之身生下身怀怪力的伊拉。伊拉承着神的怨恨出生。她和她的母亲一样相貌极美,却拥有一双被诅咒的黑眼睛。任何直视她眼睛的人,都会变成石块,包括她的母亲。就在分娩时,伊拉的母亲因为不小心看了她的眼睛,也结成了石头。失去母亲的伊拉在森林里长大,很多途径森林的人命丧于她的眼睛之下,成为一尊尊石像。她被所有人惊恐和唾弃,几乎是臭名昭著。邻边的国王们联名向米诺斯请求帮助。米诺斯接受他们的嘱托,前去森林里刺杀这只令人畏惧的女妖……罗德随口一问:“他杀死了她?”尼禄停顿很久,有些恍然地说:“……没有,他们相爱了。”罗德惊愣一会,深刻的唇弓微微翘起。他若有所思地问:“然后呢?”尼禄放下破旧的书卷,遗憾地说:“这本书破烂得就象奴隶的衣服,剩下的书面都破损得看不清文字。”罗德轻哼一声,“还真是吊人胃口。”尼禄将残破的书卷叠好,赤红的烛光满覆他清瘦的脸颊。“我会让奴隶跑一趟庄园,拿来上次我们看的那本完整的书卷,”他温柔地说,“如果你想知道结局的话。”罗德坐起身,凌乱的睡衣敞开到洁白的锁骨,几乎晃乱尼禄的眼睛。“别去管一个虚构的故事了。”他揉了揉蓬乱的头发,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尼禄,“今天不是还要出去玩吗?”尼禄轻轻地勾起唇角。……缪斯节的夜晚,连每一粒尘土都染了点艺术性。厨师推着餐车贩卖食物,将麦饼捏成长笛的形状烘焙。狂欢的罗马人在屋檐上挂满木雕的小竖琴,在树枝间拴满风铃,风铃声象扬尘般响彻罗马上空。艳丽的女奴们在街道旁弹拨竖琴,街头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有希腊戏剧的表演。一切无比欢欣。罗德和尼禄走在人群中,习惯性地十指相扣。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牵手,尼禄就有行将胀裂的满足感。街头的花贩将红玫瑰剔除尖刺,用赭红的薄纱包住花茎,做成一束新鲜的捧花。罗德黑发黑瞳,外在的神情也是一种冷冷的、不容易亲近的气息。他的两瓣红唇始终都很润泽,这使他清雅之中有一些妖冶的意味。他的外表过于瞩目,总会让他收获来自陌生人的关照。花贩笑嘻嘻地凑近罗德,拉过他的手,为他献上一束捧花。尼禄的嘴角抽了抽,强烈的妒意让他脸色愠红,扣着罗德的手陡然夹紧。罗德接过捧花,拖拽着他硬邦邦的胳膊,走到一处相对人少的地方。“你嫉妒了?”他盯着玫瑰花,轻描淡写地说。尼禄闷闷地说:“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跟别人亲近……”罗德不禁莞尔。情绪不怎么外露的他,即使笑起来也只是眼角微弯,眉梢间有一些舒缓的意思。他环住尼禄的脖子,以侧脸去贴紧他的耳廓,低声说:“别忘了,我是属于你的……”这句表明所属权的话让尼禄从内心发出战栗;好比一滴水渗进几近干涸的舌头,尼禄感到稍微的解渴,同时又觉得干渴更多。他被这种干渴驱策,伸出臂膀箍紧罗德的腰。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胸膛象被粘住一样相抵,耳朵里充盈着彼此呼出的热息。罗德将侧脸埋进他的颈窝。尼禄的颈动脉跳动有力,此时贴紧他的眼帘,一下下敲打他的眼睛。他用嘴唇去磨蹭尼禄的脖颈,那里每一处光裸的皮肤都给他热辣辣的触感。他忽然伸出舌尖,轻轻舔一下尼禄的喉结。尼禄被他的舔舐挑逗,心跳当即就紊乱。他感到十足的饥饿,本能地亲吻罗德的黑发,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让罗德融入自己的身体。他感觉到罗德胸膛里逐渐猛烈的心跳,产生一种与他共用一个心脏的错觉。周围陆陆续续有行人经过。罗德没让尼禄抱很久,悄无声息地推开他。尼禄还沉浸在方才的缠绵里,面色潮红。他不由地吞咽一下,盯着罗德的眼神愣愣的,一脸的意犹未尽。罗德的脸颊也有点泛红。他低垂着眼睫,声音十分柔软:“去别的地方走走。”两人便重又走进喧吵的街道。缪斯节的狂欢正当盛时。行为大胆的少男少女,会往心仪路人的身上泼洒亮粉;演员吹着长笛或弹拨竖琴,奴隶配合他们敲鼓。心情极佳的罗德喝了几杯啤酒,乌黑的长发沾着亮闪闪的银粉。他的脸汗津津的,冒着红光,美艳得让尼禄移不开视线。他的海盗习气重现,一时兴起拽着尼禄去剧场观看斗兽,顺便押几盘输赢。头戴铁盔的角斗士手持三叉戟,踩在黄沙上与一头老虎周旋。他以颜色鲜艳的盾牌引诱老虎,在它飞扑过来时,用叉戟从下刺入它暴露的肚腹。鲜血如倾盆般泼到黄沙上。身为行政官的尼禄环视一圈剧场。凋蚀的大理石廊柱、稀薄而脏污的黄沙、兵器架上沾有锈迹的刀剑,这些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这个老旧的剧场该翻新了。”尼禄说,“它就象一条蜕不了皮的蛇。”“的确。”罗德的面色变得深暗,“但一个浴场的筹资都颇费功夫,更何况这个大上三倍的剧场。”尼禄轻叹道:“这是个棘手的难题,可我必须做。谁让我的继位需要依靠罗马贪图玩乐的平民。一个不能使人尽兴的剧场,会让平民们认为我尸位素餐……”罗德闷声不语,平静的脸庞隐现一丝沉迫……从闹烘烘的剧场中出来时,已经时至夜半。两人相互依偎着走在人声渐稀伏街上。罗德热得扯开衣领。尼禄给他买一杯冰啤酒,揽着他的肩膀问:“玩得开心吗?”“还行吧,”罗德喝光啤酒,平淡地说,“打发时间罢了。”尼禄轻巧地拂去落在他肩头的亮粉,挽着他的手说:“还想去哪玩?”罗德思索片刻后说:“回家吧。”他说着将下巴压上尼禄的肩膀,“今天是缪斯节,但其实我就只想听你弹一首竖琴曲。”尼禄感到直击本心的幸福。……他们乘马车回了家。罗德轻车熟路地跳上榕树,尼禄抱着竖琴挨着他坐。月光象细细的银柱一样从叶缝间流泻下来,十分圣洁。到了深秋,树叶的清苦味更加浓烈。尼禄调了调琴弦,将之前罗德送他的义甲粘在指尖。“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他摸着这些以龟壳制成的小东西,“还记得吗?”罗德倚着树干,笑了笑说:“当然,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手指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