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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太危险,”贺隅冲他伸出手来,隔着袖子握住了刃尖,慢慢抽了出来,“给我,你用这个。”周暮时低下头,看着被塞到掌心里的黑色手枪,抬眼看向面前的Alpha。“你用得很好,应该不用我教了。”周暮时微微一哂,把枪收进了口袋里。白色的合金门后,是空荡荡的楼道。“就这样下去?”周暮时问。“你想乘电梯也可以,只是比较麻烦,”贺隅看了看他的腿,“我抱你?”“不用,”周暮时拒绝,“你确定这里没人?”“原本有,现在干净了,毕竟我就是从这里上来的。”“那走吧。”五层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在逃生的时刻显得比平时要漫长得多,更何况周暮时走得慢。贺隅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毫无身陷埋伏的危机感,与腿脚不便的他保持步调一致,一阶一阶地走过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他说的对,这里真的很干净,除了墙面上偶尔出现的干涸血迹,和拐角处一动不动的陌生人躯体,淡淡血腥气中夹着Alpha的信息素,昭示着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短暂械斗,结局是单方面的胜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彼此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走到三楼时,周暮时突然停下脚步,开了口:“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话音刚落,两人的表情同时一变。安静的楼道里落针可闻,片刻后,水泥崩裂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周暮时眼前一花,还没做出反应就被Alpha腾空抱了起来,飞快往楼底冲去。细微断裂声连绵成一片轰隆巨响,伴随着下落的墙皮石块追逐而来,身后的楼道顷刻间塌陷,眨眼成了可怖的断壁残垣。周暮时感觉到有沙砾落进了脖颈间,额头被掉下的石头划出血痕,四周的墙壁似乎都在强烈震动,仿佛一场末日,但一切都没耳畔贺隅的心跳来得更响。Alpha几乎是在不顾一切地跑向楼梯尽头,紧箍着他肩背的手臂宛如烙铁,周暮时透过对方的肩膀看见背后骤然间掉下的巨大石柱,一声惊叫卡在咽喉,指尖掐破了掌心。贺隅身形一晃,踩着尚未断裂的扶手一跃而起,在轰然坠落的废墟里抱着他滚进了楼梯底下。然后是被残垣封锁住的空气与黑暗。周遭一阵剧烈摇晃,崩塌声过了许久才逐渐归于平寂,周暮时眼前黑了片刻,从眩晕里回过神来,咳嗽了两声,努力眨了眨眼睛,只看清了Alpha近在咫尺的脖颈。他一只手被锢在对方怀里,另一只手则被不知什么东西压住了,只得低下头用唇贴在贺隅颈侧,感受到温热脉搏的瞬间,闭上眼慢慢松了一口气。挡在身前的人一动不动,周暮时什么也看不清,努力仰起头,唤了一声:“贺隅?虞渊?”没有声音。他心里微微一沉,又撞了撞对方的下巴,依旧得不到回应。周暮时一点一点,把被锢住的手抽了出来,扬起对着贺隅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清脆声响过后,一道沙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疼……”“疼就别睡,”周暮时的语气听起来比平时更冷硬,“你受伤了吗?”贺隅没回答,过了一阵才缓缓反问:“你呢?”“没有。”“嗯,”他说,“我也没有。”周暮时不说话了。额头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贺隅的唇在他眉心扫过,蹭到额角的伤口,低声道:“别皱眉头……疼不疼?”他的语速放得很慢,好像一字一句都很费力气似的。周暮时感觉胸口一梗,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又睁了睁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你到底有没有受伤?”身上的人又沉默了,这一次,很久没有再传来声音。像是睡着了。手心里一片湿黏,是血液。不是他的。周暮时再次低下头,嘴唇微颤地贴住贺隅的脖颈,从微弱的跳动里汲取着安全感,他睁着眼,从废墟缝隙里却看不见光,半响,张嘴在对方颈上用力咬了一口。贺隅终于动了一下,被疼痛刺激得醒了过来,他似乎无力地笑了一声:“这么凶……”“贺隅,别睡,说话。”“嗯……说什么?”“什么都行。”男人又沉默了,沉默到再次让他心慌,即将要开口再次催促时,才贴着他的耳廓,嘴唇微动,用微弱得几不可闻的气息道:“……我爱你。”然后像是耗尽了力气,伏在他肩头彻底安静下去。在Alpha残余的意识里,惟剩下脖颈上传来的深刻刺痛无比鲜明。那个高傲冷静的omega深深咬进他的脉搏里,像一只呜咽的困兽,在不见光的黑暗里无声悲鸣。我发誓这真不是虐文。真的。真……的。ps.上一章里水帖太多了,我有点慌……这章就不要水了吧,签到也可以升级的第三十一章耳畔是液体下落的滴答声,和通风口流动的空气,周暮时撑开眼皮的瞬间,一切声响都远去,被监测仪器的不断鸣叫取而代之。有人循声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低头查看,问:“您还好吗?”他睁大眼睛,朦胧的视野慢慢清晰,看清了病房里熟悉的摆设,和面前医生的脸。没有断瓦碎棱和头顶黑暗,手掌心里干燥而冰凉,温热粘腻的血液没留下痕迹。一杯温水插着管子递到周暮时唇边,他喝了一口,湿润了干涩的嗓子,单手缓慢地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看了眼另一只打了石膏的手臂,开口咳了一声,问:“断了?““是的,骨折情况不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医生边说着边翻开手里的体检报告,推了推眼镜,”不过……“周暮时抿了抿唇,打断他:“贺隅呢?“医生一愣,道:“他在隔壁病房,暂时还没醒过来。““伤得怎么样?““断了三根肋骨,脏器轻微震伤,出血量有点大,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周暮时垂下眼,低声道,“没死就好。“一口气松下来,他不禁有些眩晕,皱着眉揉了揉额头。医生看了看他的脸色,眼神微变,拿起了手里的报告,“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您……“**助理推开病房门走进来时,心里略有几分奇怪的忐忑。这份忐忑在看到周暮时冷若冰霜的脸时,就变得更加明显了,他谨慎地开口道:“周先生,您找我?“周暮时放下手里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