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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远道红着眼睛,像一匹发狂的狼。窗外有梨花飘落在房中,窗帷翻动,夹杂着难耐的喘息,或高或低。闻初是被饿醒的,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压在身上的人闻初推脱无力,只能任由他动作,想说话嗓子已经喑哑,想起白天的放浪脸发烫,目光有点涣散的看着黎远道。有点要落泪的冲动,自作孽不可活,昏昏沉沉又睡着了。早晨醒来的时候,黎远道已经将他身体清洗过了,穿上了干净的亵衣,沾染着花海的独特香气。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黎远道都没有出现,闻初脸色开始发白……“醒了?”黎远道端着膳食推门而入。“嗯。”闻初闭了闭眼睛,不是他喜欢胡思乱想,而是他很胆小,好似一场梦,梦里他终于守到了月明,但是天就要亮了,终究要醒来。看到闻初有些苍白的脸色,黎远道觉得一定是自己做的太过了,闻初的身子本来就比常人差一些,肯定经受不住,但是经不住闻初一再的撩拨,所以放纵了自己。“对不起。”黎远道将他从被子里捞起来。这种事情道什么歉,闻初的脸有点难看,而且是他自己先动的手,非怪他人。气氛有些沉闷,闻初吃完又大睡了一觉。黎远道拿着手上的传书,目光深沉。武林盟的已经找到两扇山了,不安于束手就擒竟要弄得鱼死网破?黎远道清冷的背影站在梨树下,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但是一旦进入这里就是瓮中之鳖,仅有一条出路。黎远道的眉头死死打了个结,千音谷的势力多半在外面,现下并没有什么好法子。一旦他有事,他担心闻初会……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黎远道手中暗暗用力,手中的白纸已经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难寻踪迹。“怎么了?”闻初见他脸色不佳。“无事。”黎远道冷着声音,目光看都不看他。感觉闻初似乎伸出手要拉住他的衣袖,黎远道避过身子将身后的闻初的动作定在原地。闻初在青楼晃荡的时候,经常听见不少男人感慨女人心海底针,现在不禁觉得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呢。嘴角在僵着,闻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三月之期仅剩最后二旬。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黎远道当真是不喜欢他啊,那么这次是真的要放手了。黎远道对他的反应又变成了之前那般冷然,闻初纳闷了许久,虽然经常有肢体纠缠,但是黎远道看他的眼神毫无动容,一寸寸也冷了他的心。泡在温泉中,闻初看着身上的深深浅浅的痕迹,他还是想要赌一赌。目光从一片花海中飘过,这谷中的气温宜人,花草繁盛。他之前从未注意,但是这里确实是个养药材的好地方。越快到最后期限,闻初反而很少黏着黎远道。而黎远道今日也似乎很忙,总是在书房里很少见他。这样真好,闻初也有时间鼓捣自己的药。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这是闻初第一次制作毒,药,还是用来毒害自己的药。黎远道依然闷在书房里,闻初看着紧闭的门,顿住要敲门的动作。嘴角溢出诡异和决绝的笑。夜里黎远道的动作急切不知轻重,闻初皱着眉头应承着,说不出的苦涩,眼角的有水光溢出,被黎远道卷入口舌。紧紧被搂在怀中,闻初guntang的身体迅速的冷了下来。黎远道虽然对他很冷淡,但是总是不忘给他清洗身体,闻初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吃了这个药许久,身体的反应开始有些迟钝,但是他隐藏的很好,黎远道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黎远道终于察觉出闻初脸色以前白皙透明,但是现在却是惨白如雪,看着他的目光偶有涣散。“我能有什么瞒着你,每日不都是在你眼皮底下么?”幽幽的回道,闻初不打算争论,站在树下发呆。近日他突然喜欢蹲在树下看蚂蚁,连看了好几日也不觉得烦腻。“可是觉得谷中无聊?”黎远道淡淡开口,这样的闻初他是陌生的。闻初蹲在地上看着几只蚂蚁从根底顺着树干往上爬,不经意的作答:“不无聊,有趣的很!”黎远道在他身后皱眉,他已经让凌轻尘安排好各方的高手从四处赶来,希望不会太晚才好。他也写了书信告知了闻七夫妇,最后随时应战的准备,但愿能给闻初留下最后的退路。“闻初。”黎远道叫住他。闻初抬头,认识这么几年,第一次听见他换自己的名字?目光不解的望着黎远道,那双深色的瞳孔里似乎写着纠结,闻初很想问他,想想便又作罢,等着他的后话。“过几日我们便出谷。”就是说这个?闻初回过头去,闷闷应了一声。身后许久不见动静,闻初回头见人果然不在了,轻轻摇头叹息着。几日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出谷了,黎远道你要是再回头看看我的呢,我就打算告诉你些什么?闻初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口中轻喃。心中有酸涩的感觉一点点涌起,快要把他蔓延,眼眶也酸涩的要命,抬起头看着天空,只见一片云雾……第28章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个药闻初取名为无忧,他想要无忧,但是得看见黎远道的冰冷有了破裂之后才能无忧。闻初还给它去了别的名字,叫忘尘。心头的种种纠结和复杂只有自己能体会,既希望看见冰冷破裂,又不想让他愧疚伤心,所以取名忘尘,是希望他能够忘了,忘了自己的无理纠缠。晚上黎远道格外的温柔,闻初沉溺在一片温柔海中无法自拔。明知道是毒,还是忍不住尝一口呢。窗外的月色朦胧,闻初目光突然清明,抱着身上的人,身体却止不住的发冷。他很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目光将黎远道的眉眼仔细描摹看了个遍,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看他了,闻初意识开始模糊不清。“闻初!”黎远道伸手轻抚他的脸,脸上一片冷冰,就如同他现在正在急速降温的身体。好一阵之后,闻初似乎才累倦,开始轻轻闭上眼睛,耳边黎远道的急声呼唤似乎要震破他的耳膜,但是眼睛的余光只来得及看到他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这算是破冰了吗?但是好像这就足够了呢,闻初嘴角扯出一抹笑,尽管苍白和诡异,但是却又很满足。“闻初!闻初!”黎远道看着眼睛紧闭的闻初,怎么也唤不醒。好像之前没叫过他的名字,现在全都补齐了。低头紧贴着他的额头,冰冷的触感传来,感受不到一丝他的热气和呼吸……霎时间黎远道只觉胸口某处麻木着,钝痛似山洪席卷而来,似要夺取他的呼吸,黎远道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