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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立马都聚集了过去。“陆兄的名号可真是越发的响亮了。”见状,方玉飞忍不住笑着对陆小凤打趣道。“方兄你就别取笑我了。”陆小凤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常言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以前没什么名气的时候,陆小凤还羡慕过那些声名赫赫的前辈们,但等到他自己出名之后,才亲身体会到了其中的诸多不便。走哪儿都会被人关注,麻烦接踵而至的找上门来,连躲个清静都会被各种意外打断。说实话,陆小凤真心觉得太出名也不算什么好事儿。这下子,他原本想要低调行事的算盘,估计也打不成了。当所有人都在关注陆小凤的时候,陆小凤却发现,大厅里还有个人对自己视若无睹。那是一个女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穿着件轻飘飘的绿色的丝袍,身形苗条,皮肤细腻光滑,几乎看不到丝毫瑕疵。她的脸上竟然一点粉黛也没沾,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始终紧盯着骰蛊,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陆小凤所在的方向撒落半分。有意思。陆小凤摸了摸胡子,饶有兴趣的向方玉飞打听道:“那是谁?”“你倒是有眼光。”方玉飞摇了摇头,笑道:“这屋里少说也有七八个女人,你怎么偏偏盯上了这个最难征服的冰山?”“男人嘛。”陆小凤耸了耸肩,心道男人的本性可不就这样嘛,越是不好樊登的山岭,就越是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方玉飞:“我劝你最好还离这个女人远一点。”陆小凤:“为什么?”方玉飞压低了声音,道:“因为这女人不仅是个冰山,还是个爬不上去摔下来就会要人命的冰山!”听他说的这么危言耸听,陆小凤反而笑了起来。越是有难度,他才越是有兴致啊。下一秒,陆小凤便径直迈开步子,朝那个女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离得近了,嗅觉出众的陆小凤便闻到了一阵独特的芳香,那香味儿不是脂粉香,而是女人身上天生的体香,这样的女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天生的尤物。陆小凤停在对方身后,陶醉的眯起了眼睛。这个动作换作一般人来做,只会显得好色下流,但陆小凤做起来,却并不显得猥琐。那冰山美人并没有回头,依旧凝神贯注的看着赌局,她手上拿着叠筹码,似乎正在思考这一局该压大还是压小。陆小凤眨了眨眼,忽的探出身子,将一张百两的银票压在了小的赌注那边,然后扭头冲那女子小声道:“这一注应该押小。”对方斜着眼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却把筹码压在了大上。庄家掀开宝匣——“七点小,吃大赔小。”赢了钱,陆小凤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那女子输了钱之后,不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转身就往赌场外走。“你不去追么?”不知何时,方玉飞已经走到了陆小凤的身旁,他看着已经走到门口不远处的女子,小声对陆小凤问道。陆小凤笑了笑,没有应声。“这可不是陆兄你一贯的行事作风啊。”方玉飞似乎很是吃惊,他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陆小凤看了很久,才呐呐道:“你倒是变了许多,变的都快和我认识的那个陆小凤不像同一人了。”“没办法。”陆小凤扯扯嘴角,意味不明的叹道:“最难消瘦美人恩呐。”一方面,陆小凤还没彻底从薛冰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陆小凤看出,那个冰山美人是在刻意的‘勾引’他。他是风流没错,但栽倒在女人手上的次数太多,也早就学会长记性了。“听不懂。”方玉飞撇了撇嘴,忽的伸手勾住了陆小凤的肩膀,提议道:“你看你这会儿也没什么兴致继续赌钱,要不,咱找个地方去好好的喝一杯?”“好啊。”陆小凤眼睛一亮,颇为期待的笑道:“听说关外的酒和中原的酒酿法不一样,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你这个东道主可得好好帮我介绍几样本地的好酒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方玉飞笑容豪爽的拍着胸口保证道。二人离开赌场,坐上方玉飞不知道从哪儿用来的一辆马车,朝着与银钩赌坊截然相反的方向行去,马车内点了暖炉,车窗被一层厚厚的棉布封死,半点儿凉气都透不进来,形成了一个暖和的密闭空间。陆小凤和方玉飞说说笑笑的打发着时间,约莫过了有两刻钟之后,马车终于停下。下了车,出现在陆小凤眼前的,是一座优雅别致的小楼,小楼周围载满了梅树,枝头缀着点点嫣红,格外的有情趣。方玉飞介绍说,这里是蓝胡子、也就是银钩赌坊的大老板,他姐夫名下的一处房产,现在已经送给了他的jiejie,他也能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因为平时不常有人过来,楼里只留了两个仆人看守。这两个仆人厨艺还不错,不多时,便拾掇出了几样下酒菜送上了桌,菜是按陆小凤的口味所做,酒也不仅有关外的地道烈酒,还有一壶陈年的江南女儿红。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方玉飞的周到,陆小凤随手拎起一坛酒,拍开了泥封。霎时间,只闻‘波’的一声,一股淡白色的烟雾从封泥中喷出——陆小凤赶忙将酒扔到一旁,掩住口鼻,满脸惊愕的朝着坐在对面的方玉飞看去。然而方玉飞的脸上也满是意外,仿佛事先对此毫不知情。心底下意识松了口气,陆小凤扯开嘴角,想要对方玉飞笑上一笑,可还不等他嘴角的那抹弧度成型,陆小凤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第113章陆小凤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晨光破晓,万物复苏,幽幽的梅花香随着寒风卷进屋内,让陆小凤有一瞬间的松怔,但下一秒,他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因为那股淡淡的梅花香气中,还掺杂着一丝血的腥气。他惨白着脸从地上爬起,打眼一扫,只见房间内还维持着他昨日昏迷前的情形,摔碎的酒坛,桌上还没来得及动筷的下酒菜,以及……以及坐在他对面的方玉飞。但菜已冰凉,方玉飞的身体,也已经僵硬。方玉飞死了,死的彻彻底底,陆小凤甚至不用走近去看,就能确定这个昨晚还同自己一块儿泡澡,一块儿喝酒,一块儿赌钱的朋友,已经命丧黄泉。他身上的银缎长袍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因为气温太低的缘故,那沾满了血水的衣袍甚至被冻结了起来,硬邦邦的贴在身上。最可怕的是,方玉飞的头颅——竟然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