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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唐榕这才想起来这茬事,心想苏澄不生气才怪,他现在正旅游,没心情这个时候还要在电话里处理苏澄的情绪。同事笑道:“你和苏经理关系真的挺好的啊?出来旅游都还打电话来问候。”唐榕扯起嘴角笑了笑,拿起手机走到了包间的阳台。唐榕正想打回去的时候,苏澄第三个电话又打来了,他立刻接起:“我刚刚在上厕所。”苏澄的声音听上去着实十分窝火:“你是刚到吗?”“到了有一阵了,之前我忘了。”苏澄似乎也只是想确认唐榕到了没有,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唐榕微怒地放下手机,心想他这随便撂人电话的习惯非得改一改不可。苏澄洗完澡,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之前和唐榕交往的那三年,苏澄很少和他一起睡,即使是当天晚上做了爱,唐榕很累,苏澄都会把他赶到客房去。后来和唐榕一起睡的时候,苏澄觉得两个人挤得不得了,但也慢慢地习惯了。而且,每天早上起来后床的另一侧躺过的痕迹也仿佛变成了苏澄用来确认唐榕还在自己身边的证据。苏澄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重新回到一个人睡双人床的状态,他心里却只有紧迫感。这张床大概是他和唐榕相处最和平的地方了,睡觉前他们一般不会说太多话,平日里那些吵架和奚落都仿佛没有带到这上面来。苏澄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慢慢地能接受唐榕睡觉时偶然会把手臂搭在他身上了,他也不太在意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之间距离如何。他所做出的一切改变,都是为了能够让唐榕继续留在这张床上。当天晚上苏澄并没有睡好,第二天他醒的比以往都早。今天本该是唐榕做饭的,苏澄没法也只好自己动手,打开冰箱却发现家里没什么食材,便独自开车去了超市。苏澄昏昏欲睡,提不起任何精神,但真让他回到床上去,他或许也睡不着。结账时,苏澄拿钱包的时候把钥匙从口袋里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苏澄想弯腰去捡,身后一人率先捡了起来,递给他。苏澄抬眼一看,意外地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唐榕的朋友,左大佑。左大佑也吃惊不小,一看是苏澄,顿时没了和气,把钥匙扔在他手里,四处看了看,问:“你在这儿,阿榕呢?”苏澄:“他参加公司旅游去了。”左大佑讶异道:“公司旅游?阿榕从来没参加过这种集体活动。”这一点苏澄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自己以前是绝对不允许唐榕参加这种活动的——和其他人一起旅游?苏澄觉得他最好想都不要想。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超市,左大佑在后面冲着苏澄吼道:“苏澄!”苏澄回头看着他。左大佑气势汹汹:“不要欺负阿榕!别让我逮着揍你的机会!”苏澄冷冷道:“他跟你说什么了?说我欺负他?”左大佑:“他什么都没和我说,但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只会包庇你!阿榕对你死心塌地的,你要是敢辜负他,你真就不是人了!”苏澄:“……”左大佑继续道:“你知道吗?阿榕出了那次车祸之后,我就很少看到他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但是三年多前你答应和他交往的那天应该是他最高兴的一天了。虽然现在阿榕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那都是他经历过的!他亲自为你做的!他可以忘,你不能忘!”要是唐榕现在真像左大佑说的那样喜欢他,那样对他死心塌地,那他又何必像现在这样草木皆兵呢?左大佑说的那一天苏澄不是不记得,他甚至偶尔还会回想起来。他和唐榕是在二人分别所属的公司第一次合作时认识的,后来的发展也很普通,无非就是私底下的见面和约会。唐榕对苏澄告白是在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不久,那天唐榕主动送喝醉的他回家,最后在车里说出了那句话。苏澄只是把唐榕当成一夜情对象罢了,没有想到他会想要更进一步的关系。当时的他借着醉意二话不说吻了唐榕,后者几乎是受宠若惊。这个吻也许是唐榕接下来的日子里少有的慰藉,每当他面对苏澄的出轨、语言和身体暴力时,那个吻便成为了他封闭自己的茧,成了沙漠里唯一的水源。苏澄转身走了,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的左大佑站在身后怒吼着他的名字,前者置若罔闻。那天晚上苏澄居然还梦到了那件事情,只是梦里的场景就和现实中不太一样了。梦里的唐榕停下车,没有告白,也没有说其他任何话,他佝下上身,靠近苏澄,吻了他。后面的事就更加一发而不可收拾,那双抚摸在苏澄身上的手的触感是如此真实,直接让苏澄枕着一身的汗水惊醒了。苏澄的衬衫都被汗湿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看时间,夜里三点多钟。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苏澄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突然很想和唐榕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但苏澄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现在打过去,他多半接不到,就算会接,也许只会听到他的抱怨。苏澄确实感觉累了,他再不想听到那些刺耳的话了。这几天的旅游唐榕心情不错,和同事相处得很好,睡得很香,但他也不能否认确实还是家里的床比较舒服。他觉得自己倒是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心情,如果他没有接到左大佑打来的那通电话。左大佑劈头盖脸地就在电话里把苏澄骂了一通,骂得可凶狠了,唐榕都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左大佑就把苏澄的亲戚问候了个遍。唐榕好不容易止住左大佑,一问才知道昨天他们在超市发生的事。唐榕反应倒很平常,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左大佑气愤道:“你难道不生气吗?!”“我生气干嘛?”唐榕无所谓道,“要是我老是因为这种小事生气,那我早就被苏澄给气死了。”左大佑无话可说,只得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唐榕往酒店床上一躺,长出了一口气。和他同住一个房间的同事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宵夜,唐榕婉拒了。唐榕心血来潮地拨通了苏澄的号码,对方隔了十几秒才接,背景有些嘈杂,似乎隐隐地能听见嬉笑的人声。唐榕:“你在哪儿?”苏澄:“外面。”“废话,我问你具体在哪儿。”“餐厅。”唐榕眯起眼睛:“我听着怎么有点像酒吧呢?”苏澄不耐烦道:“就是餐厅。”“我不管你在餐厅还是酒吧,你最好少喝点酒。”苏澄一顿:“你打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