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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不行。江钰这厮闯祸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每每都看在你面子上放了他,这次再不行了。”顿了顿,他突然想到个主意,宽广长袖一挥,偌大的西殿内,凭空出现一个黑魆魆的裂洞,巨大的引力在周边徘徊,魔尊指了指云修和江钰,那引力像是得了他命令,纷纷往他们身上窜去,二人脚下腾空,一前一后被吸入洞中。裂洞闭合。除了少了两个人,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莫书浅怔然,还未开口,就见魔尊收回了指尖夹着的那颗微不起眼的紫珠,先一步道:“放心,不是祭渊,是一个人间的小世界,在那里可以磨炼他们的意志,让他们懂得食物的来之不易与弥足珍贵。”说完,还得意的哼哼两声。戏子眉宇微蹙,似乎觉得有些不对:“这东西你哪来的?”魔尊:“从姜独房间里偷的。”戏子:“所以冥府帝君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没人回答,西殿一阵沉默。看着这些人格好像都因为知道了什么而陷入沉思,莫书浅莫名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终于,他打破这番宁静,问道:“那个,是什么东西?”“那个”,是姜独带人格去炸总部时,从系统里捡到的部分世界程序,虽然有一些受损,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处理,已经修复到了可以使用的地步。“你把他们放到哪个世界了?”莫书浅问。修真界?宫廷?西域?系统虚拟出来的世界五花八门,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都有可能。魔尊邪魅狂娟脸,一字一顿道:“恐、怖、世、界。”莫书浅:“……”不是,你认真的吗?在下的尴尬癌都要犯了。***夜雾朦胧,皎洁明月被遮了一半,山林墓地延绵不绝。更是每隔几步就有一座坟茔,无人守护,无人管理,只有几棵大树遮蔽。伴随着云修和江钰的一阵此起彼伏的嚎叫,黑洞把两人从半空中摔下来就匿迹了。云修直直摔下来,半张脸贴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勉强撑起半个身子。然而刚睁开眼,就对上江钰倒过来的脸,一双浅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过来。云修目光在那两片薄唇上滞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吓得险些倒飞出去,骂了句脏话:“……cao蛋了。”江钰是仰面摔下来的,砸在灌木丛上,与云修不同,身下有灌木做缓冲,倒也不觉得疼。“cao什么,看到小爷我跟见了鬼一样。”他缓缓坐起身来,用手拍开黏在衣服背后的枝叶,“我长那么恐怖?”他的眼睛不太好,任何东西离得远了就看不太清楚。不过除了莫书浅,其他的人,他也不需要看得很清楚就是了。只不过由于方才云修的距离比较近,以至于那张看着自己时堪称得上惊恐的脸,江钰想不看见都难。“你皮肤太白了,乍一看像鬼。”云修随口道。与云修的正常肤色不同,江钰的肤质与莫书浅比较相像。大概是以前,他们俩常年窝在一处的关系。莫书浅不喜阳光,不喜热,使得江钰也受其影响,不怎么外出,爱在石室内,或者绿荫下练剑,日积月累,导致皮肤很薄也很白,隐隐能瞧见青色的血管。江钰揉着脖子道:“那这只鬼长得也太帅了。”云修:“……”臭不要脸。一缕阴风拂过后后背,如同冰凉的针尖在脊背上密密麻麻的戳,云修为此犯了个觳觫:“这是哪儿,我们掉哪里去了?”枝干苍老虬劲,江钰的手贴上面探了探,没发现什么异象,直到额前落下一枚落叶,他才发觉这些树的叶子都是黑色的,连着茎和叶片表皮更是有黑色汁液渗出。江钰一回头,云修就吓得直拍胸脯:“你,你……流血了!?”“你才流血。”江钰皮肤白,额角沾着跟墨水似乎没什么区别的黑色汁液,难免会有视觉冲击,他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什么什么味道?”云修闻了闻,好像真的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飘过鼻尖,他循着这股味道看过去,视线落到江钰的身上。“……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江钰抬手嗅了嗅衣服,眉毛倏地拧起,接着手凑到了额角,抹了一点黑色汁液下来,沉声道:“好像是这玩意儿,皮肤沾上就会散发这味。”灌木丛里一阵窸窸窣窣,两人下意识回头。逐阳剑“铮”的出鞘,金光掠眼,将灌木连根拔起,却未曾发现,仿佛方才的动静只是错觉。脚下的枯叶缠绕带着倒刺的荆棘蜿蜒蠕动,过于寂静的夜色下蕴藏着的是暗潮汹涌。身后就脚步声传来,江钰凝视着那块被他拨开灌木丛的土,道:“刚才这里确实有东西吧?”没听到身后人回答,指尖却触及到一片衣角不了,江钰直接暴力的扯过来:“傻逼,问你话。”“啊?”前方传来云修的声音,“你在和我说话?”江钰:“……”江钰:“你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慢着,云修这小孙子在前面,那他身后站着的是谁?回头一刹那,对上一双深度凹陷的黑黢黢双眼,眼珠不知道被什么尖锐之物给挖了去,只剩下两个洞,沿着颧骨注下两行暗红色的血泪,皮肤皱褶皲裂,距离江钰的脸部不过短短三寸间距,刺鼻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像是在瞻望什么美味食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近在咫尺,江钰眉心一跳,甩手就是一巴掌。那怪物被一巴掌扇得偏过头,脖子扭了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两秒后,却又绕了回来,像是被惹恼了,张口就是一阵唾沫子飞溅。刺耳的嗥声从密密麻麻的牙缝里挤出,普通人看到这一幕早已吓得心惊rou跳,逃命还来不及,江钰却一剑捅穿了这怪物的腹部,踩在脚下,破口大骂道:“吐口水吐口水,呸,谁还不会吐口水,臭死了。”云修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你干嘛呢,我去逛了一圈,发现这儿不是坟茔就是奇树怪草,居然没有一个人住,我们……”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待看清江钰脚下踩着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脸色白了白:“这是……”地上那面目全非的怪物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粘稠的血液,嘴角咧到耳际,扯着江钰的脚踝就要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