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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起来吧。本来昨儿就想给你的,事情一多就浑忘了。”季善皱起了眉头,“怎么还剩这么多,你是不是在吃住上苛扣自己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千万别委屈自己的吗,银子没了再赚就是了。你不会是住丙字房了吧?”上次去县城,他们两个合起来还花了快五两银子呢,府城比县城远得多,消费也想都想得到高得多,还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却只花了四两银子,除了在吃住上委屈自己,还能怎么省?沈恒忙笑道:“没有,我们住的乙字房,这不是我和二姐夫合住一间房,吃住都是一人一半,所以才省了差不多一半的钱吗?我记着季姑娘的话,没想过要苛扣自己的。”季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我忘了你和二姐夫同吃同住了。那就不怪剩这么多了,除了吃住行,你们备考和休息且来不及了,肯定也没时间逛府城买东西。我本来还想着,府城肯定热闹得多,卖各色东西的店铺摊贩也肯定更多,你指不定要给家里人都带些新鲜玩意儿回来呢,看来只能等下次我有机会去府城时,再给大家带……”猛然想到自己应该没有下次了,生生岔开了:“你换衣裳吧,我做早饭去,你早些吃了,好早些出门,也省得其他人久等了。”说完就要出去。却让沈恒给叫住了,“等一下,季姑娘。”又几步回到立柜前,取了支簪子回来,脸有些发红的递给季善,“季姑娘,这是我和二姐夫考完后在客栈周围闲逛时,二姐夫要给二姐买簪子,我正好瞧得这支不错,想着你指不定喜欢,所以买了回来……”季善见他递上的不过一支银簪子,倒是不名贵,难得的却是簪子的花样竟是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季善的确一看就喜欢。可并蒂莲的意头她就算是外来者,也不可能不知道,抿了抿唇,到底没接沈恒的簪子,只笑道:“还是你先收着吧,我日常也不爱戴这些东西,万一掉了,岂不可惜?我先做饭去了啊。”说着不待沈恒再说,已快步出了房间。“季……”余下沈恒还想再叫她,见她头也不回,心里本就不是一无所觉,到底打住了。却是沉默片刻,忽然走到季善床前,将簪子放到了她的枕头下,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换起衣裳来。一时用过早饭,沈恒便收拾一番,辞过路氏,去了镇上见孟夫子。季善这才觉得自家屋里的空气没那么紧张与压迫了。她想了想,去了堂屋找路氏,“娘,我这几日总是半夜惊醒几次,之前我一个人时,还不怕惊扰了相公,可如今相公回来了,我实在担心会影响他睡觉,要不,我搬到客房睡一阵子,等睡眠好些了,再搬回去?”不想路氏却道:“哪里就扰得了老四了,又不是睡一张床,再说就算真扰了他又怎么样,也好让他知道你为他是如何的劳神费力,弄得觉都睡不好。”又关切的问季善为什么睡不好,“可是这阵子累着了?都说男人靠吃,女人靠睡,咱们女人一睡不好,身体立马出各种问题。”之后反正无论季善怎么说,都不答应她睡客房,“就算真要睡客房,也该老四去睡才是,怎么能让你去睡?你乍然换床,不是更要睡不好了?先不说这事儿了啊。”弄得季善心里小小失望之余,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这么好的一个婆婆,这么温暖的一个家,等她离开后,真的……不会后悔吗?------题外话------那个,马上就会表白,然后在一起圆房神马的了哈,大家别着急,o( ̄︶ ̄)o第106章表白心迹沈恒一直到天擦黑,才回来了,还带着一身的酒气。却是他和章炎等几个同窗见过孟夫子后,孟夫子因孟太太和孟姝兰都病着,倒是没留他们吃午饭,几个同窗却都说笑着要去聚丰楼聚一聚,好生喝两杯,庆祝他们此番府试‘不管怎么说,都答完了题,平安回来了,哪怕今科中不了,下一科也能从容不少了’。沈恒向来不爱这些应酬的,也惦记着早些回家见季善。之前一分开便是一个月,他倒还没觉得多想念,大抵是实在顾不上想?可昨儿回来重新见过她,重新与她共处一室后,他便觉得与她分开一时一刻都是那么的难熬了,当真是归心似箭,只想立时回家见她去。奈何章炎却说,他既已是童生,秀才也近在咫尺了,那基本的交际应酬便少不得。若这次那几个同窗和他都能中,那以后大家更是同年了,情分更是不一样,大家不趁如今便走动起来,礼尚往来起来,等将来对方万一发达了,再来临时抱佛脚不成?沈恒一想也是,只得随章炎和几个同窗去了聚丰楼,叫了几个菜和两壶酒,大家吃喝起来,之后又都点评了一下各自此番府试做的文章,还行了一回酒令,一直到大家都喝得有七八分醉意,天也快黑了,才结账散了。季善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沈恒喝多,见他都快站不稳了,本想上去扶他的,犹豫片刻,还是忍住了,对已经扶住了沈恒的路氏道:“娘,我给相公准备热水去啊。”路氏倒是没注意到她的迟疑,忙道:“那你快去。”一面扶了沈恒往房间里走,一面抱怨:“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酒量又不好,干嘛喝这么多,亏得还知道回家的路,亏得一路歪歪扭扭的还是回来了,要是走错了,就倒在哪个树丛草丛里了,看你会不会着凉!”等路氏将沈恒扶到床上躺好,季善也打了热水回来了。路氏爱子心切,接过季善递上的帕子便给沈恒擦起脸手和脖子来,倒是让季善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些事儿她可不方便给沈恒做,尤其如今这个当口,娘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好在沈恒虽喝多了,酒品却是很不错,一直安安静静的睡着。季善送走路氏后,折回房间见他并不需要照顾了,遂拉上布帘,躺到了自己床上。这才忍不住又想起白日自己心里的那个问题来,她此番若是离开了,有朝一日真的不会后悔如今的决定,不会后悔如今的理智与决绝吗?可届时她纵然再后悔,肯定也是于事无补了。念头闪过,就摸到了枕头下的簪子,忙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就越发的犹疑了……次日清晨沈恒一醒来便喊头痛,“原来宿醉醒来头这么痛的,就跟有人拿了凿子在凿我的头一样,早知如此,我昨儿就不该喝那么多,以后也再不敢喝多了……”季善见他抱着头,俊脸也因为痛苦,皱成了一团,便有了几分难得的孩子气,忍不住笑道:“酒这个东西若